此时C城禁闭室
四个人被分别关在四个房间里,吴世勋最先醒来,他尝试着爬起来,可身上根本使不上劲,头也是昏昏沉沉的。他抬眼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心下一惊,没有过多动作,他继续躺在地上,静观其变。
“出事了,大门那边不知道被谁炸了,赶快去支援!”
“什么?!卧槽!快走快走!”
“你,留在这儿继续看守这四个,机灵点儿的啊!”
“是!”
外面一阵嘈杂,吴世勋听着他们的对话,眉头紧紧皱起。可惜这里隔音效果太好,外面什么情况他一点也听不到。
他躺了一会儿,心生一计。
“喂!来人啊,我要喝水!”吴世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喊着。
“嗯?”门口的士兵转过身来,“你嚎什么呢?”
“我要喝水!”吴世勋加大音量。
“啧,麻烦!”士兵嘟囔一声,转身倒了杯水放在门前。
“我身上没力气,拿不到。”吴世勋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够了够。
“你!”
“如果我渴死了你们老大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没等士兵说话,吴世勋幽幽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士兵瞪了他一眼,不情愿地将水递向他,吴世勋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突然抓住士兵的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将他拉向自己,胳膊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直到他的生命气息完全消失,吴世勋才松开手。
他不敢耽搁,迅速从士兵身上搜到钥匙。将自己的门打开后,又去解救其他三人。幸运的是除了沈清身上没有力气外,剩下两人都还勉强能跑。
就这样几人互相搀扶着跑了出来,看着外面突然多出来的丧尸,他们毫不犹豫地找了辆车,和边伯贤一样的选择开往C城。
安宁与边伯贤进入C城后直奔地下研究所,可让人崩溃的是据边伯贤说研究所内至少还有十几号丧尸,这还不算地面上的大楼里的丧尸。安宁看着疼得满头大汗地躺在副座的边伯贤,愧疚感如潮水不断冲击着她的心脏。如果不是她没用,她也不会去找边伯贤帮忙,边伯贤更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她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出来。感受到脸上的冰凉,她连忙转过头擦干泪水,她不想边伯贤在痛苦的同时还要为她担心。
她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边伯贤的眼睛,他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握着安宁的手,轻轻摩挲着,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安宁稳了稳心神,继续专心致志地开车。
到达地下停车场,按边伯贤的指示,他们乘着直通地下的电梯进入了地下研究所。由于边伯贤的伤势,他们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躲在了休息区。休息区不算太大,但食品、饮用水、生活用品等的还算齐全。安宁找到一张床,将边伯贤扶上去后,便按他说的火急火燎地去找药品。可纱布酒精等是找到了,抗生素却怎么也找不到。眼下边伯贤受伤,若不及时治疗,伤口感染麻烦会很大。安宁思量片刻,决定冒险赌一把。
骗过了边伯贤,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后,她便悄悄离开了研究所。想到她原先和张艺兴他们一起待的医院里应该还有一些药品,就开车直奔医院去了。
医院大门口只围了几只丧尸,虽然数量不多,但仅凭安宁一人还是有些麻烦。于是她果断绕去她和边伯贤第一次进入医院走过的那个围墙,看着眼前的围墙,所有的事情仿佛都还发生在昨天,只是昔日在此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此时正躺在床上痛苦不堪。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愧疚,她深呼一口气爬了上去。
药品还在原来的地方,安宁很快就找到了,可当她返回时,她发现自己车周围围满了丧尸。想到可能是边伯贤之前留下的血迹吸引来的,她心中不禁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觉得如果不尽快把这些丧尸处理完,肯定还会有更多丧尸循着气味找来。
她连忙跳到车顶,抽出随身携带着的短矛,刺杀丧尸。可丧尸那么多哪是她能轻松杀完的,她来不及擦干溅到脸上的血迹,只觉得胳膊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丧尸一时半会儿还杀不完,后面的丧尸踩着前面丧尸的尸体上又逐渐可以碰到她的裤脚。她只得一边躲避一边刺杀,不远处仍时不时跑来一两只丧尸,妄图加入这场战斗,将眼前的新鲜血肉撕碎。等到安宁杀完,她的胳膊已然脱了力。她来不及休息,趁着远处的丧尸还没赶来迅速钻进车里,猛踩油门一路飙回了研究所。
回到研究所后,安宁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边伯贤,情况似乎不容乐观,他发烧了。她慌忙给他打抗生素,又将找来的毛巾用冷水打湿对他进行物理降温。经过一整晚的奔波,她早已疲惫不堪,但她实在无法安心入睡,当她第N次去探他的体温发现体温下降后她才松了口气,握着他的手渐渐进入梦乡。
直到第二天中午,边伯贤才悠悠转醒,他醒来时便看见安宁满身是血握着他的手趴在床前的样子,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似乎要凝固,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伤口的牵动让他刚撑起的身子又无力的摔下去。他的动作惊醒了睡着的安宁,安宁抬起头,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边伯贤见她安然无恙地醒来连身上的伤口也不顾了,他猛地拉过安宁,将她紧紧按在怀里,似乎生怕下一秒安宁就会消失一样。
安宁反应过来,他身上有伤,这样必定会牵动伤口,想要劝他松手。边伯贤却像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一样,将她抱得更紧,紧到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样,他开口说:“别动,让我抱会儿。”
听着他因为刚醒而略显沙哑的声音,安宁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她乖乖地趴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这片刻的温存。
不知过了多久,边伯贤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安宁,安宁起身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太着急,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边伯贤,果然他正沉着脸看着自己。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待边伯贤的责问。不知过了多久,想象中的责问没有出现,边伯贤只是叹了口气,轻声说:“你怎么这么傻?”
安宁撇了撇嘴,想到边伯贤为了自己所做的种种,感动的同时,又有些甜蜜。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她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说:“为了你,我愿意!”
边伯贤一愣,眼神闪过一抹暗光。安宁说完后立马害羞地低下头,目光触及自己满是血迹的衣服时,她猛地意识到这衣服该换了,实在太臭。她抬起头一脸歉意地看着边伯贤,扔下一句“我去洗澡”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由于太着急,她并没有注意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可落在边伯贤耳朵里,意思就不一样了,他看着安宁离开的背影,轻轻舔了舔嘴角,眼神愈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