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似乎更加闷热了,空气中仍时不时飘来尸臭味。安宁无心睡觉,干脆翻身起床,站在窗边观看着城市的夜景。
她将头探出窗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微风拂过,她轻轻闭上眼睛,感受这片刻的凉爽。
“没想到,竟然还能在城市中看到星星……”
“嗯?!”身旁突然出现的男声吓了安宁一大跳,她猛地回过头,发现吴世勋的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看夜景。说实话,他老师长得真的很高,连她一米七的个子站在他面前都矮了一大截。
“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他见安宁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啊没事,你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安宁反应过来,连忙问他,心想吴世勋那个傲娇鬼明天一定乐坏了。
“没有了,谢谢。”他摇摇头,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金珉锡,你呢?”
“你好,我叫安宁,叫我阿宁就好。”安宁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伸手回握。
简单的介绍后两人便都没了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安宁不知道自己在忧伤什么,或许是感叹时光,或许是担心父母,又或者……是边伯贤。当她得知边伯贤离开时,她想她心里应该是怨恨的,自己孑然一身,却在末世找到一个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那时候他就像光一样照亮了她灰暗的人生。可到头来那个人还是不管不顾地将她扔在这里。但她明白,她本就不该奢望,她看得出来边伯贤与她不是一路人,他们注定会在某一天分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金珉锡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宁静的时刻。
“……”安宁连忙擦了擦脸,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一片冰凉。
“没什么哈哈……”她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哈哈,绕开话题,“对了,你看着挺年轻的,吴世勋怎么叫你老师啊?”
金珉锡见安宁不愿透露,默默递给她一张纸巾,转而看向夜空,像是在回忆一些往事。
“我在很久以前隶属某个部队,第一次见到世勋的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在地下拳击馆打黑拳,当时他对面是个体型比他大多了的壮汉,他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他那股拼命的劲儿让我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所以我动了点关系把他给救了下来。”他说到这里嘴角忍不住勾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当时我给他救下来了,他还跟个犟驴似的说什么不用我管,跟我叛逆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他就一直跟着我学习,直到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不愿再与我为伍……”金珉锡双眼望着窗外,神色悲戚,皎洁的月光在他脸上镀了一层温柔的白光。
“……”安宁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选择站在他旁边,静静地陪着他。
一夜很快过去,安宁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在和金珉锡看月亮啊,等等,金珉锡?!她从床上坐起来,发现金珉锡已经不在房里了,她胡乱地穿上鞋子跑出去。看见他正和吴世勋待在一起时,才松了口气。
“早!”金珉锡看见安宁,挥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安宁想到昨天晚上可能是金珉锡把她抱到床上就一阵脸红,他胳膊还伤着呢,这样一来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她走上前去,看着金珉锡的胳膊,纱布上果然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
“你的胳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安宁自责地看着金珉锡,“我去找张艺兴!”说完便转身准备去找人。
“哎,不用,我以前受的伤多了,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不用麻烦人家。”金珉锡叫住安宁,说着还把手抬起来,捏了捏伤口。
“得了,别逞强了,我去叫张艺兴,你在这儿好好站着。”吴世勋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一脸嫌弃地走开。
一时间就只剩了他们两人。
“昨天……谢谢你啊。”安宁低着头,脸红地都能滴出血了。在金珉锡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她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
“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用跟我道谢。”金珉锡装作一脸惊讶地样子,拙劣的演技逗得安宁忍俊不禁。
“啊?是吗?哈哈哈!”安宁摸了摸羞红的脸颊。
正好张艺兴被吴世勋揪了起来,安宁便帮着打了打下手。这时,沈清和丫丫母女也来看望金珉锡。
“安宁姐姐,那个医生哥哥好像一直在看你耶!”丫丫凑到安宁耳边,小声说到。
安宁疑惑看去,刚好撞上张艺兴看向她的眼睛。只是一瞬间,张艺兴便移开了眼,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安宁心下一颤,反应过来,蹙紧了眉头。
换好了药,几人坐在一起顺便商量了去顶楼的事。现在多了一名伤员,他们决定由吴世勋、张艺兴、安宁三人负责去楼上清理丧尸,而沈清则留在这里照顾伤员和丫丫母女。讨论中金珉锡一再强调自己可以参与计划,但三人都选择性无视他的抗议,金珉锡无奈,只好坐在一旁生闷气。
目前来说,食物虽然还有很多,但人员也增加了三个,他们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会来。因此,下午他们必须去隔壁商场搜刮一些物资。
想到马上就可以去楼顶等待救援了,安宁心里一阵激动,兴致昂扬地加入了“抢劫”商场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