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安宁等人刚杀进求救者所在的房间,就看到一个身穿工服的年轻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根钢筋警惕地问。而女人身后还躲着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们,小手紧紧地攥着妈妈的衣角。
旁边的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死是活,如果仔细闻,还能闻到屋里弥漫着血液特有的淡淡的铁锈味。
张艺兴连忙开口,说:“放心,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我朋友已经把丧尸引开了,我们趁现在赶快走吧!”
安宁和沈清也在一旁附和着,女人这才放下心来,她突然像脱了力一样,瘫软在地。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小女孩见妈妈瘫在地上,连忙将妈妈扶起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安宁也快步走过去,想要问她怎么回事,女人却只是摆了摆手,红着眼眶说:“我没事,你们快看看床上的那个人吧,他是为了救我和丫丫受的伤,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安宁回过头示意张艺兴过来看看情况,沈清则将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扶到了一边。安宁站在张艺兴旁边,看着床上的男人,他生得很俊俏,五官如天神雕刻般完美,只是现在他的整张脸呈现着病态的白色,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张艺兴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男人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两人同时皱紧了眉头。
“他伤口太深,已经发炎了,再不用抗生素,光是发烧就能要了他的命。”张艺兴看着安宁,语气里满是凝重。
安宁点点头,问道:“那你能救他吗?”
“救他没问题,但是要赶紧,他伤口周围已经开始腐烂了,再晚点整只胳膊烂完了就得截肢。”张艺兴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临近中午,太阳的光线越来越强烈,他不禁眯起眼睛,“我们最好赶在太阳还大的时候完成手术,天一暗我就看不清了。”
年轻女人吃过沈清带过来的食物后,缓了口气,走过来向安宁等人讲述她的经历。原来她是这里的工人,女儿放假后来这里找她。只是那两天厂里时不时就有人失踪,警察都来了好几趟,她放心不下女儿,便和女儿一直待在宿舍,躲过了外面丧尸的突然爆发。
她们母女俩一直躲在宿舍里,直到丫丫饿得没办法了,她才悄悄跑下楼去。到了一楼她才发现,原来还有不少幸存者躲在一楼,他们把大门紧紧地锁上,三三两两地缩在角落里。她试着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食物,而角落里的人们皆是一脸惊恐地观察着四周,生怕从哪个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突然窜出来一只丧尸,将他们撕成碎片。
她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中一片绝望,人类是群居动物,总是觉得人多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她将女儿接了下来,旁边同村的一个妇女将早上没来得及吃的馒头给了丫丫,小家伙吃完后便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只是那天晚上,她永远记得那天晚上,整个一楼就像一个人间地狱,到处都是人类的惨叫声,她抱着丫丫一路逃窜,不时有人类体内的组织液溅到她脸上。她吓到双腿发软,一不留神便被地上的残肢绊倒在地。一旁的丧尸张牙舞爪地向她扑过来,丫丫吓得大声哭喊起来,她只好认命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丫丫。
正当她绝望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他一脚踢开丧尸抱起丫丫,带着她们往楼上跑。那些丧尸则不知疲倦地跟在他们身后,渐渐的她体力不支,她感觉丧尸都快要抓到她的头发了。男人见此情况,便将丫丫交给她,自己抽出一把刀与丧尸搏斗,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陷入劣势,一只丧尸压在他身上,男人拼命用刀去抵抗,但丧尸没有痛觉,纠缠之下,他反而被自己的刀所伤。
她几乎被吓破了胆,颤抖地拿起一根钢筋。都说女性本弱,为母则刚,她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将周围的丧尸打开。没了其它丧尸的阻碍,男人一发猛力将身上的丧尸推开,拉着她和丫丫躲进了一间宿舍,再后来就是安宁他们所见到的情况了。
几人听完丫丫妈妈的阐述后,心里一阵感叹,便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情况。宿舍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吴世勋。
安宁正要问他情况如何,吴世勋却一脸惊讶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双眼微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