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跨过山,涉过水,见过万物复苏,周而复始,曾经山是你,水也是你。
纵然,从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你也曾写进了我的生命里,虽然不是经久不衰,却最浓墨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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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将两个自己分得很清楚。
一个是可以为爱奋不顾身的絮菀菀。
一个是历经沧桑,淡然自若的沈若初。
絮菀菀是曾经的沈若初,但絮菀菀,不会是现在的沈若初。
已经死过一次,若再悟不出什么,那就真是笨死的了。
絮菀菀已死,重生的,是沈若初。
也只会是沈若初。
过不去的就搁着,忘不了的就记着。
路还这么长,总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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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沈若初的第十六个年头,她走过了贝市,路过了许许多多的小城,走走停停,来到了江城这个小县城。
江城人少,最适合散心偷闲。
江城并无京城的繁华,也没有岚市的瑰丽。它所拥有的,只是宁静致远而已。
街边随处可见迎着朝阳肆意绽放的鲜花,清晨寡淡的薄雾,蓝蓝的天,绿意盎然的树,小鸟在空中盘旋送着声声祝福,像极了水墨画中故人的归途。
那是她心底始终缺少的东西,而这个地方,则是整个悲剧的开始。
她在这也没什么朋友,一向习惯了独来独往。
除了父亲母亲和那个蠢哥哥,身边没有任何谈得来的朋友。
她只有一只猫。
这只猫可不是普通的猫,这只猫是白衣祭司艾丽塔以自己的斗灵为引,以她的血为辅创造的一只通灵猫。
极其聪慧,能吐人言,能通人心。
她给这只猫取名叫小虞。虞美人的虞。代表着她过往的悲歌。
好在,那一切早已结束。而我,也重获新生。
她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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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傍晚,她回来晚了,到家楼下时已差不多十点了。
楼下开了家烧烤摊,此时正热闹着,她没有理会,径直过了马路走回家。
而突然从左边飞来的啤酒空瓶是她始料未及的。
秀眉微微一皱,迅速抓住然后反手丢了回去。
空瓶被砸在了某张桌子边上,碎了一地,“乓”的一声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其中有一群人对眼,还肆无忌惮的组团走上前来拦住她的路。
言语轻佻,口吻放荡,还想伸手将她的口罩帽子摘掉,眼神却触及到她冰冷的紫眸反被吓到。
就在他们的咸猪手快要碰到她的帽子时,一只白嫩的手横过来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姐姐似乎不太好吧?”
她看向那个小姑娘,眼前一阵恍惚。
那张和她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庞,又让她陷入了往事的漩涡之中。
蓦然从漩涡里酝酿出一阵乱风,将她吹的满面泥沙,什么都没留下。
此时的她,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知道,那是她曾经犯下的罪,无处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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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倾酒虞美人花语:过往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