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追远秦师父,你看这人……
许追远站在房中,望着地上的黑衣男子。
他颈上有一刺青,简简单单的金文“日”字。
早在几日前,许追远便觉着不对劲。
窗外总有黑影掠过,仿佛不取她性命便不罢休。惹得最近神经紧张,那日秦宸自街上取药回来,她还打错了人。
秦宸烨昏派的标志。
秦宸是何人想取你性命?
秦宸端元的长公主?
许追远三姑?可能吧。
秦宸见她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扶额叹息道。
秦宸你可知外界都说你是个弱智儿童?
许追远不晓得。对了,你知道方熠宇是何人吗?
她望向窗外,看月色清光入户,朗月高明,如同那个人,一样的清正,一样的明亮。
只是那人最终没有普照大地。而是化作转瞬即逝的烛火,刹那间划破了曦月的阴霾。
秦宸缓缓讲述着九州的往事。
约莫二十年前,方熠宇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改革,使日暮西山的国朝,再次迸发出耀眼的光辉。
方熠宇十三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人,十九岁登进士科,入翰林院授编修,迁侍读学士,改右中允,进詹事府,为届时尚且是太子的圣上讲学。
先帝早逝,陛下登基时,不过六岁而已。故而方熠宇便总揽政务,一时煊赫。
方熠宇便自景熙元年起,开始推行新政,吏治、税制、钞法……直至景熙十六年,方熠宇病故。
说到此处,秦宸有些哽咽。
秦宸一个臣子柄权十余年,他的结局,可想而知吧。
许追远所以……所以他便成了曦月的禁忌?
秦宸轻叹,素手抚上许追远屋内的书。
秦宸是啊。
秦宸自他去世后不过一年,朝野便开始了对他的清算。不过被当朝首辅李明时和圣上强行压下,最终褫夺谥号,子孙流放十年。
许追远见秦宸说得如此伤情,对那方熠宇的好奇与敬重又更深了一分。
于她而言,新政中的税制改革与官制裁撤尚可以理解,古人如此做的也不少。
至于钞法,也就是纸币的发行,却太有前瞻性了,准备金的储备以及合理的发行数量,她不敢相信这会是古人所为。
许追远我今日在酒楼里听了有关他的故事,额,有点八卦。
秦宸你说那个话本子?
秦宸了然,无奈一笑:
秦宸那话本子叫《谦元秘史》,不知是何人写的,屡禁而无用,写的是各个阁老的香艳事,总之别信就是了。
许追远说白了就是你们的同人文呗。不过尺度真的大。
忽然秦宸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认真道:
秦宸我是受了新政的恩惠,对方先生多有感谢,你到了外边,务必连这个名字也休要提。
秦宸先生曾经留下了一副绝对,到如今也只有上联。
秦宸其字句拗口,放眼整个九州也无人能解得出来。
听及此处,许追远直觉般的认为。
这便是方熠宇来自何方的密匙所在。
秦宸向许追远取了纸笔,说是直接说出来许追远定然听不懂。
许追远完完全全愣住了。
只见那纸上赫然五字:
“钾钙钠镁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