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5岁就开始学画画了,后来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这么多年也荒废了。
苏景泽不知道为什么,程砚现在又要重新捡起来。
但想想也是好事,比之前整天无所事事要好得多。
苏景泽笑了笑,“好。”
晚上程砚睡了后,苏景泽给陆川打了个电话。
“肖茜那边怎么说?”
“这几天她一直催我叫你回去呢,说你要是不回去,家产也不要想要了。”
“她有什么资格。”苏景泽嘴角微扬,满脸不屑.
“那我们,还回去吗?”
“苏景不是快死了吗,咱们回去给他送送终。”
苏景泽语气淡薄,就像他口中的老人,根本不是他的生身父亲。
十七年前,他才五岁,他的父母就离了婚,从此他在家就是孤身一人,像极了三年前的程砚。
到现在,他就只剩下程砚一个亲人了。
因为他所谓的父亲,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苏景泽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开心
那个男人,欠了他太多,但他始终无恨。
电话声响起,苏景泽接听。
“我和那边沟通好了,我们26号回去。”
苏景泽默认,“你去帮我预约个心理医生,再帮我找个家教,程砚要学美术。”
苏景泽将事情一件一件的吩咐下去,转眼又要了凌晨。
23号了,又要走了。
程砚的睡眠又浅又少,虽然总是闭着眼的,但人连混混沌沌都少了。
之前的时候,还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到现在,完全是醒着的。
程砚起来的时候,苏景泽还没有来。她的体力也恢复了很多,所以她想出去走走。
但在医院里,她没有一件衣服可换,只能穿着病服就出去了。
程砚去了顶楼,找了个地方坐下。
天还是灰暗的,月亮也还看得清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钻进了她的体内。
冬天悄然间就溜走了,一瞬间万物复苏。
程砚站起身来,慢步向前走,她站的很高,整座城市,都被她收紧眼里。
她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学校,就在月亮的下面。
她细细打量着这个学校,一中是A市最好的高中,程砚没有参加过中考,她是直接进来的。
程砚是稀里糊涂间就收到了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这些东西,从来都是有人帮她准备好的。
之前她以为是爸爸妈妈,但现在她更相信是老天帮她的。
天亮的很快,有很多医生都来上班了,程砚也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回去。
她刚想离开,就看到了一个人——许安。
许安在一棵树下站着,一动不动。程砚想着,是不是他家出什么事了。
她赶紧下楼,想去找他。程砚匆匆忙忙跑出楼内,“许安。”
程砚累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在原地顺着气。
许安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终于见到了这么多天心心念念的人。
程砚刚想走几步路,发现自己实在是不行了,瘫坐在了地上。
“程砚。”
许安一看赶紧跑过来了,想把她扶起来。
“不用了,我得歇歇,坐着挺好。”
“程砚,你又变笨了,地上多冷。”
“但我站不起来。”
地上真的很凉,但她要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许安先把程砚扶到旁边的座位上,再将自己的书包拿下来,让程砚坐在上面。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程砚的身上。
“程砚,你病好了吗?就不穿衣服到处乱走了,这外面风这么大,你是想一辈子住在医院里吗?”
“我只是好久没出来走走了。”
“程砚,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我看着,你比以前还要病得厉害了。”
“许安,我看你才是想一辈子让我住医院吧。我这好好的,怎么在你口里像是要死了。”
程砚打趣他,但其实她是真的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