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九点，街道上还是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随着淅沥的雨，脚步也变得匆忙。
“今天，怎么没去上晚自习？”程砚带着口罩。透过路灯，只看得到她的一双眼睛。
“班上挺吵的，不想去了。”三班不是好班，不爱学习的也一大把，晚自习吵吵嚷嚷也是正常现象。
程砚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转到我们班来啊？”
其实不止是她，很多人都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一个尖子生，为什么要放弃优秀班级来普通班？
许安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但浅淡的目光和笑意里，早就藏了回答，只是当事人还不能知晓。
不知不觉，一直到小区门口，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程砚看快到家了，就向许安辞别：“我到了，你回去吧。”
“雨还下着呢。”许安看了看四周，“这周围也没什么人，还是晚上。我就送你到楼下。”
程砚想起那段没有路灯的路，勉强地点了头。
“谢谢你。那下次，我请你吃饭。”
许安撇撇嘴，“什么饭？”
“食堂。”
许安假笑：“吃食堂算是奖励吗？”
程砚挠了挠头，“那要怎么办？”
许安想了一会，也的确想不出更好的奖励了。“我也想不出来。但也不能这样算了，就算你欠着。”
“可以。不过你要记得找我要，我记性差，可能会忘记。”
“我记性好，不会忘。”
北风又卷地而起，程砚和许安都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进里面，许安才晓得有一段路的灯坏了。
在前面都亮灯的前提下，这段断灯的路显得格外突兀。走那段路的时候，程砚都是全程拉着许安的胳膊走下去的。
“怕黑？”
许安也察觉到了程砚的动作，小心问。
“什么都看不见，当然怕了。”程砚畏畏缩缩地，小心地走着每一步。
许安莞尔，心里庆幸，喃喃道：“我不怕。”
走了将近十分钟，许安和程砚才到了目的地。按照平常的速度也就要六分钟，都是该死的路灯！
程砚家也是黑的，许安陪着她进去开灯。
“你爸妈还没回来啊？”
都将近十点了，该下班的也要下班了。
程砚有点失神，“就我一个人住。”
程砚家是别墅，里面很空旷，四处都是落地窗。许安只站在外面，也没有特地看向里面。
许安也意识到自己问多了，就想着赶紧走。
“那既然到了，我就走了。感冒还没好，记得早点睡。”
许安重新撑起伞，照着刚刚走来的路走回去。
程砚也拿了把伞，出来送他。“今天谢谢你了。”
“既然答应了我事情，就不用谢了。”
许安摆摆手，示意程砚不要再送了。独自走在黑暗里的身影，是救赎和希望。
程砚的生活都是平淡单调的，生活里没有一点的变数。但好像出现了许安之后，她变了。
有一个人会逗她笑，会在乎她的存在，对她也很亲近。
所以在茫茫人海里，他会成为她唯一的变数吗？
他会在带她离开阴霾的那道曙光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