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一个夜晚。被御用兽医精心处理过伤口的我被关在一只金色的笼子里。笼子就放在他的床榻边,红纱维幔轻轻摇晃,里面的情形我并看不清,耳朵却能清晰地听到女子的微微娇|喘。
但是我能听出来他并不十分高兴。整个过程中他没说哪怕一个字,只是十分机械,为了完成任务般的耸动着下半身,毫无快感之言。
又一柱香过后,女子的喘息逐渐转为痛苦地呻|。0。|吟。
床剧烈地摇晃了几下,一具女子的裸替被扔了出来。
这是何等凶残的爱抚!女子披散着头发,额头上渗出密汗,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青紫的齿痕和抓痕遍布全身、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来人啊!”维幔被掀开一条缝,紧致白皙的长腿从缝隙里流出,随后是他的腰、他的胸、他的头、他的全部。
下人在门外应声:“殿下,您有何吩咐。”
“进来。”
“是。”
朱漆的门扇没人从外推开,一个驼背的太监踏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殿下。”太监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微微抬起的眼,在注意到床边那具裸||时又闪电般地低了下去。
“把人拖下去。”
语气冷淡得可怕,仿佛那“打破的”并不是一具人的身体,而只是一件廉价的瓷器。
“是。”
“另外。”
太监拉住女体胳膊的手蓦地一滞,头上瞬间冒出几滴冷汗:“殿下,您还有其他吩咐?”
“叫人搬桶水进来,替我沐浴。”
“喏。”
房门再次紧闭,沅邱从床上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了件外袍披上。
推开窗户,外边皑皑依旧。寒冷裹挟着大雪吹开他的衣衫,打在皮肤上,他却像是毫无直觉似的,一动也没动。
钥匙就放在香炉的旁边,我盯着他的背影,小心翼翼的探长了手。
可恶!就差一点儿了!
“就连你也想逃吗?”男人转过身,定定的盯着我问:“就连你也想逃吗?”
“唔…”我有些尴尬的缩回手,将身子蜷抱在一起。
他长叹了一口气,从点心盘里拿出一块儿糖酥放在我面前:“饿了吧。”
“……”我用爪子捂住自己的鼻子,企图和他的诱惑做斗争。
“吃吧。”沅邱将糖酥扔进笼子里,便不再看我了。
刚才叫的水很快被人抬了进来,另外还有几个长相水灵然衣着暴露的宫女。我知道这些应该就是他口中帮他沐浴更衣的人了。
水温兑得很好,他毫不犹豫地将一块质地很好的玉赐给了小太监。小太监哆嗦着两条腿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两个响头谢恩,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绕是如此,几位宫女还是都闷着不敢说话,只轻手轻脚小声伺候着。
房间里,水汽氤氲,肚子实在是太饿了。我最终还是放下了身段啃着那块糖酥睡着了。
昏沉间,我隐约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托着我出了笼子,他将我放在榻上,搂着我睡着了。
十分温软的怀抱,就连空气中都弥散着一股皂荚的清香。我多么想睁开眼睛看看那是谁,可是…它实在是太重了,我只好作罢。
第二天醒来,我依旧被锁在笼子里。钥匙却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他坐在窗前的书桌前看书,做功课。
中午用膳,一个宫女不小心打碎了一只杯子,被他勒令拉出去砍头了。
光是我知晓的,死在他手里的第二个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腿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他也对我越发的好,但我却再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了。
大概因为思念爹娘思念得紧,我想要出逃的心思越发地膨胀起来。
想要逃出去,只能先讨得他的欢心,然后降低他的警惕,重获自由将指日可待。
最近,他上朝上得十分勤快。但皇帝对他苦心琢磨出来的提议仿佛并不怎么买账。
我知道他心里压抑痛苦,只能关起门来,在太子殿里发发脾气,因为这里是他自己的地盘。
又掀了桌子,我扳着指头一数,这已经是他摔坏的第7个桌板了。他的心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气,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火想要宣泄释放?只可惜我对人间的事情一概不懂,否则我也能替他出出主意。或许他就不用这般心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