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还是从半次元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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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时候,天空还是朦胧的灰色。雨点啪嗒打在窗户上,破碎成水珠飞溅在空气中。
卡尔抿了一口杯子里灼热的液体,口腔内立刻绽开辛辣而又粘稠的刺感。他还是不习惯喝酒的。
“艾米丽·黛儿!”他生气地叫着她的全名,因为是她的恶作剧。
然后她会光着脚从浴室里跑出来,在他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责骂的语言之前,抢先扑过去,带着还没冲洗掉的牙膏泡沫,留下一个足以让他乖乖闭上嘴的吻在脸庞。
她嬉笑着逃跑,他宠溺着原谅。
七点一刻,她戴上帽子,红色的十字仿佛散发着柔美神圣的光;卡尔戴着口罩,然后在门口站立很久很久,即使他从来不承认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她磨磨蹭蹭地跟着他走出来,假装若无其事地跟他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卡尔有些着急,他急促地跨着大步伐抓住她的手腕,然后看见她眸子里狡诈的光芒。
“你又捉弄我。”
“嗯哼~”
她调情地笑着,然后踮起脚尖,隔着薄薄的口罩,吻了上去。在嘴上。
也好像终于有了勇气一样,卡尔环住她的腰,抚着她的脸颊,以压倒性的强迫气势,延长了这个深吻的时间,直到真的是够久了以后。
“也许你需要换个口罩。”
她抿抿涂着口红的樱唇,然后向诊所的方向走了。尽管其实自己的脸也红得发烫。
她救人往生,他送人至死。
当弦月初次升起的时候,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拉开家门。
卡尔将脸埋在她的后颈,吐着燥热的气息。
“别闹,我还没有洗澡。”
“可以一会儿再洗。”
把她轻轻地抱在床边,然后解开她的衣衫。
一夜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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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惊醒过来,到处的白色充斥着瞳孔。
他失神地望着病床上的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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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见过有人来看望他?”
“他只有妻子,他是在妻子死后入院的。”
“他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艾米丽·黛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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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很喜欢和艾米丽待在一起的时光,尽管他们常常是各做各的事情而很少会互相搭话。
而第一次意识到喜欢,大概是在某个午后,没有任何暗示与契机,他们突然抬起头望向对方,对视了很长时间。
然后艾米丽弯了弯眼睛,首先笑了起来。银铃的笑声就这样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卡尔的心房。很多年过去了,他对那个下午的最后的记忆,就是“那天的所有阳光都融进了她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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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卡尔本人并不怎么受欢迎,如果说小时候长辈们总是更喜欢开朗的艾米丽算一个小细节。那么在长大以后,便愈发明显了。
即使长着再好看的脸,挺着再高的颜值,只要经常戴着口罩只露出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眼睛的话,那么欢迎指数就会一跌再跌。
曾经有石锤流言说,和伊索·卡尔待在一起,你最好多谈谈怎么好好给逝者整理遗容,或者乖乖闭上嘴。那样你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不会吃眼刀。
想说什么都百分之一百不吃眼刀?那你最好是艾米丽。
卡尔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彷徨。毕竟比起沉默寡言的自己,艾米丽更适合和更活泼开朗受欢迎的人待在一起。
害怕她会离开,害怕她会丢下自己,害怕…
“卡尔,你在想什么?”
艾米丽出声打断了她的竹马的思绪。
“我…没事…”
“新开的甜品店,陪我去好不好?”
艾米丽环住男孩的手臂,尾音稍翘,平添上一份软软的撒娇。
所以到底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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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都是在世界上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了,所以突然有了一个追求者好像也不算什么稀罕的事了。
彼时卡尔还不是艾米丽的男朋友,母胎单身至今的他遇到这种情况除了习惯性沉默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虽然追求的女孩没做任何过分的事,但正因为她就像一块黏人的牛皮糖一样,才让卡尔束手无策。
然而就在连续追求了五天后的周末,女孩就主动退场了。
她的理由是,那天艾米丽来了。
她的第二个理由是,也许卡尔自己都不知道,当他看向艾米丽的时候,眼睛瞬息万变,像通透的清水,一望到底,都是对她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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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艾米丽来说,喜欢一直都不是秘密。
她一直都记得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以至于现在都经常当做饭后笑料拿出来,作为和她先生回忆过去的开头。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蛮横的野丫头,见到你的第一个动作,不是打招呼,也不是好奇地看着一动不动,而是上去扯头发。直到双方的家长反应过来,惊呼着把我们两个拉开。”
“然后你得到了战利品。”卡尔翻上了书,将怀中的自家太太搂紧。
“是的…几根头发!”艾米丽突然笑了出来,“之后就被勒令在家提前上了一个月的礼仪课。”
“是吗…那段时间我倒是挺怀念的,怀念那个傻里傻气的女孩子。”卡尔一边说着,指尖一边在艾米丽的腰间游走,“傻里傻气,一路从我的初恋到情人到夫人。”
回忆结束的时候,他们突然抬起头望向对方,对视了很长时间,仿佛回到了某个午后。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他们吻向对方。像混合了以前到现在到未来的所有。虽短暂,但足够甜蜜。
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