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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没摔成什么样吧？”戈洛里查看着他的伤口，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仅用几小时时间。

　　伊娃穿着连衣裙，右臂上包扎着绷带。

　　“你们可真够惨的，咳。”戈洛里说，“幸好有布莱克在下面挡着。”

　　布洛莱恩夫人从房间里听了消息，焦急地冲出来。“你！你就是那个全异能的贴身侍从吧！”她指着巴特伏莱气势汹汹地吼道。

　　“啊，是的。”巴特伏莱连忙从椅子上站起。

　　“你救了——保护了我女儿！”布洛莱恩夫人猛地扑上去拥抱住他，“谢谢你！”

　　巴特伏莱被松开后还是一脸不知所措。

　　“哦，艾米莉，咳，注意礼节。”戈洛里皱着眉头说。

　　“咳咳，”布洛莱恩夫人清清嗓子，“汉娜，带他去餐厅。”

　　“等等，妈妈，”伊娃突然说，“我要带他去我的卧室。”

　　布洛莱恩夫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当然可以，不过他似乎饿坏了，好吧，伊娃，随便你。”她假装不在意地说。

　　“汉娜，去餐厅带点吃得上来。”伊娃拉起巴特伏莱的手，“走吧，巴特。”

　　男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揉了揉伊娃的头顶。

　　“那个……巴特，”伊娃红着脸对上他虚无缥缈的目光，“你是不是，对我……”

　　“嗯？”他有点迷茫地挑起一边眉毛。

　　“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们已经上到二楼楼梯平台。红木的精致栏杆被突然呛了一口的巴特伏莱一把扶住，伊娃一脸失望地看着他。

　　“呃……对不起，那个……反正我挺喜欢你的。”小女孩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往后退去。

　　“小——”

　　“小心”二字还未说完，伊娃就仰面跌下楼梯。下面的布洛莱恩夫人尖叫一声，戈洛里从沙发那里冲过来，张开双手跑过去。

　　但已经有更可靠的人接住了她。

　　巴特伏莱的身影在原地闪了一下，厚厚的地毯上扬起灰尘，下一秒，他已经抱着吓得脸红心跳的伊娃站在了楼梯口，四周的尘土因为气流微微飘起。

　　空气都安静了。

　　戈洛里和他妻子呆立在原地。

　　“艾——艾米莉——”戈洛里有点迷茫地对他妻子说，“我没有注意——发生了什么？”

　　“你又救了我们女儿……”布洛莱恩夫人尖声颤抖着说，“我一直认为异能者是不好的——呃，人，你是个特例！”

　　“为了……呃，报答你，我们可以帮你，呃，”戈洛里迟疑着说，“改变身份，咳，如果你愿意。”

　　巴特伏莱怔了一下，把伊娃放下来。“不，非常感谢，”他一口回绝，“过去的事对我来说，很有价值。”

　　伊娃气冲冲地瞪了父亲一眼，拉着巴特伏莱上了楼。

　　时间过得很快，天黑了。

　　巴特伏莱倚在书桌旁，在找一些关于耶路撒冷的书。

　　伊娃一脸满足地上了床，把脸埋在枕头里，哼着一些不明所以的歌。过了好久，她说话了。

　　“巴特……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巴特伏莱一脸惊愕地从书堆里抬起头，盯着她。

　　“那个……公主需要骑士的亲吻，才……才……”伊娃的声音越来越小。

　　“当然。”巴特伏莱勾起一个完美的笑，伊娃兴奋地看着他，坐了起来。

　　巴特伏莱走到她床边坐下来，以最标准的吻手礼姿势拿起她的左手，然后在手背上印下一个吻。他抬起头，凑近她耳边。“睡吧，我的公主。还有，你之前问我是否喜欢你……”他故意顿了顿，“也许吧。”

　　伊娃红着脸倒进了枕头，用被子捂住脑袋。她可以感觉到男孩正在看着她，自己整个人都是烫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

　　巴特伏莱那一脸温柔的笑立刻消失了。以往的冰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回到他脸上。他冷冷的盯着一脸幸福笑容的伊娃，眼睛发出猩红色的微光。

　　公主？

　　呵。他转过身，眼底微光流转。也许吧。生于光明成长于光明的孩子。

　　“出来吧，米迦勒，”他直视着窗外，“我亲爱的——哥哥。”

　　“瞒不过你啊，巴特——或者是路西法，我的弟弟。”

　　一个少年出现在空中，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金发碧眼，三对雪白的羽翅轻轻扇动着，长得和巴特伏莱一模一样。

　　巴特伏莱打开窗子，跃出窗外。这里是三楼，但他并没有坠落下去，他的背部长出了三对黑色羽翅。

　　“回来吧……弟弟，加百列他们，都很想你。”米迦勒向他伸出一只手，“回来看看吧。”

　　“好啊。”巴特伏莱勾起一边唇角，搭上哥哥的手。

　　一道明亮的光。

　　“我不喜欢这里，米迦勒。”巴特伏莱——现在是路西法，说，“太亮了，所有都是雪白的——很难看。”

　　这是一个房间，里面有六位——加上米迦勒——雪白六翼的天使，一身黑的路西法在里面显得极为刺眼。

　　“回来吧，路西菲尔，”一个棕色卷发、明亮蓝眼睛的少年说，“主会原谅你的。”

　　“不，他不会，”路西法右手朝上一挥——一道黑色的屏障升起，将他笼罩在里面，“从我杀了我的兄姊起，他就不会再原谅我了，加百列。”

　　“你……杀了多少人？”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问。

　　“我该怎么回答呢，卡玛尔？”他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你即使堕落了，”另一个金发棕眼的少女轻声说，像在梦游，“依旧是炽天使啊，路西菲尔，回来吧。”

　　“啧。”路西法皱着眉头，“我现在不仅是一个灵体了，哈尼雅，我还有躯体，有弑神的力量。”

　　“但那只是你，路西菲尔！另外八个堕天使只达到——最高的，智天使，”角落里白发金眼的少年握紧了拳头，“真要开战，你们敌不过的！”

　　路西法缓缓转过头去，看着他：“哦，拉斐尔，我不在意啊，怎么样，欢迎你加入我们哦。”

　　“你不要和他乱说一些话。”拉斐尔身旁白发蓝眼的男人声音低沉地说。

　　“尤利耶尔，”路西法几乎是笑了，“我有强大的灵体和强大的躯体，我完全可以杀了那个老头子——”

　　“路西菲尔！”米迦勒喊道。

　　“我对耶路撒冷没有兴趣，拜托别烦我。”路西法打了个响指，消失在原地。

　　“还是老样子。”拉斐尔叹了口气。

　　已经是早上了。

　　巴特伏莱睁开眼。他在书桌上睡着了。

　　今天——

　　“伊娃！快去把布莱克喊下来！马上就要出发了——”

　　门被推开，穿着哥特风裙子的伊娃冲了进来，惊慌地喊道：“快！巴特！今天要去薇妮丝那里！！！”

　　“是。”他站起身，迅速准备了一下，跟着她下了楼，上马车。

　　车夫座位上的男人对三匹棕马抽了一鞭子，马车就开始行驶了。

　　巴特伏莱抬起头，看着马上要下雨的阴沉天空。

　　下一站，齐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