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后,宋梓熙已经及笄,再不是当年那个被抱进宫中的可怜女婴。
近几日后宫传闻淮国有意前来议合,大清早宫里上下便忙碌至极,为的就是迎着那淮国皇子。
宋梓熙是没什么心思来考虑这些问题,挑了身儿衣裳去了皇后的坤宁宫。
跨入宫室,便规规矩矩礼了:“给母后请安诺。”泠泠瓷音更是让人喜爱,可讨皇后欢心。
那皇后瞧见宋梓熙前来,撂下手中的书卷,笑吟吟指了座儿:“快起,梓熙这几日没来,可让本宫想的紧。”
“这几日也没大事儿,这不就来瞧瞧母后。身体可还安好?”宋梓熙面上挂着笑,一双素手替皇后捏着肩膀。
皇后一脸宠溺笑着,拉过宋梓熙的小手,拍着:“你倒是乖巧的很。你可知今儿晚上宫中迎接淮国皇子,你父皇特地设了宴。”
“自是知晓的,只是儿臣并不愿意去。”宋梓熙倚着皇后,有些不情愿道。
皇后手上的动作顿顿,蹙了眉道:“为何,淮玄两国交战多年,能议合自然是两国人们的欢喜之处,怎的如此不愿?”
宋梓熙瘪瘪嘴,算是撒娇道:“宫宴人多,儿臣不喜嘈杂,倒不如在宫里寻些乐子。”
皇后对这个女儿虽然宠爱,却也不能误了正事儿:“梓熙,淮国皇子前来,你这公主不去…怕也是说不过去的。”
不禁轻笑两声,宋梓熙晃晃皇后的胳膊:“儿臣去就是啦。”
“你这孩子,就知道跟母后打趣儿。快回宫更衣吧。若是去晚了,你父皇可要生气了。”
回房换了件轻纱罗裙,两支素簪斜斜插入发髻。不庸俗不华贵,却比那些胭脂水粉更加娇丽。
身旁的泠儿瞧见了,也笑道:“公主今儿定能艳压群芳,不知会被哪位小公子看上。”
宋梓熙一双美眸扫向泠儿,刮刮那人鼻梁,道:“净会胡闹了,赶快走吧。”
直到宫宴上,宋梓熙才瞧见那位皇子,长得倒是俊美,眉宇间透露着英气。
只是席间人多,也只是行礼便落座到席上。
也实在是无聊,便与身边儿侍奉的侍女聊了两句。这才知那淮国皇子名唤顾江辞,传闻他学识渊博,淮国皇帝也有意立他为储君,使得宋梓熙也多瞧他两眼。
那宴会也无非就是歌姬舞者,没什么看头,宋梓熙跟皇后请示着退了下去。
一旁应着皇帝的顾江辞也早早注意到了这位打小娇惯着的小公主,着实令他惊了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公主有些非同寻常,比一般养在深宫金枝玉叶的那些少女多了些独立。
或许是这种心思使然,让他不由得跟了上去。
“公主慢些走。”顾江辞叫住宋梓熙,抱拳礼了,算是恭敬。
宋梓熙原本带着侍女走去了湖边,被人这么一叫,便停住了脚步,转身瞧见那张熟悉的脸,规规矩矩屈膝唱礼:“与公子您安,不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