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狐狸萧玖亦步亦趋跟在“白裳女子”身后，看着眼前那高大伟岸的背影终于感到了些不对劲。
还未有所想法，女子转过身面朝萧玖，面具底下的一双星眸熠熠生辉，萧玖只注意到女子微微勾起的嘴角和隐隐能够看出来的喜悦。理智下一秒宣布离家出走。
萧玖想，她有点高兴。是为什么呢？萧玖又想。一切想法都不可控的朝萧玖心底那抹悸动跑去，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嘴角上扬，泄出一丝傻笑。
傻狐狸。“白裳女子”嘴角笑意更显。
“她”不打算在骗下去了，虽然某知傻狐狸的确很可爱，但显然会达不成某些目的。
月光从亭檐底下微微的照进来，背对着光影，白裳的他稍看起来有些面容模糊，在这样颇有些梦幻氛围下，萧玖听到“她”开了口。
“说你是天真还是傻好呢？”女子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还没认出我？”这会嗓音更为清冽，也更为显得阳刚，一种类似于冷山泉叮一声响从一片松树林汩汩流过，微风中还带了点男子身上特殊的冷香，缱绻的把萧玖整个围住。
萧玖发誓，这样的声音他打死不想再听第二遍。
于是他的表情一瞬间，像水中月雾里花，哗啦一声如镜碎一般，怔愣的不像话。
“秦钰！”萧小侯爷看起来不淡定了，之前什么悸动都给他爷的见鬼去吧！“你大爷，咳你怎么在这！”
秦钰隔着面具挑了挑眉，看着对面的小狐狸一瞬间气的跳脚，隐隐间感受到他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内心起伏。他抿了抿唇角，却是换了个话题。
“你先把面具摘下说话。”语气宠溺，萧玖被这温柔的有些诡异的语气弄得不自在了一瞬，搞什么啊好像很关心他一样。
突然感觉到氛围不太对劲的萧玖故作聪明了一下，大剌剌摘下面具，露出面具底下那张比狐狸更多些灵动，更讨人喜欢的脸来，脸颊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染上了丝绯红，一双本来就熠熠生辉的眼眸多了情绪，更显得生动也更为水润。
刚好中秦钰下怀，他眯了眯双眸，呼吸间不觉气息又重了些。
他喉咙哽了一瞬，没让沉重继续蔓延，“你这些年过得可还行？”终于开口，开口问出这个他五年了日日夜夜都想问他，想抓住他的双手摇晃他的身子问他的这个问题，这些年因为他，没有他，到底过得怎么样。
又或者是，你有想起过我，这个朋友嘛？
秦钰尽量地，用仿佛老友一般的语气，没过多暴露自己的想法，等待着萧玖，那个可能会存在也可能永远等不到的回答。
最友好的一句问候，带给对方最苦涩的感受。
萧玖惊奇似的上下打量了秦钰很久，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那逼人的气场，甚至能够想象出那么多年没见这个人到底面具下有如何的面容。
他有些莫名其妙，半晌嘲道：“秦钰你跟我装什么呢，我过得好不好你会不知道？”是以问句结尾，秦钰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看得出来那眼中的落寞，还有更多讥讽仿佛是对着他自己，秦钰说不出话。
看到面前前一刻还朝气蓬勃的脸在一瞬间黯然下去，秦钰更是，胸口蔓延着许多年来一直压抑着，但是始终喧腾着的情绪。
就好像零度还仍在沸腾的冰。
萧玖看着秦钰，又笑了笑。感情刚才那白衣女子就是个笑话。
可不是个笑话么？五年前被玩弄过一次，如今更是漠然看着他把他当成女子，闹出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
萧玖再崩不住上扬的笑，即使是嘲笑，他没有力气去维持一个表情，那太累了。
当下就转身，拽了拽白风，一主一仆就那样贸贸然离去，和在场所有欢声笑语格格不入。
像触动了某个开关一样，五年前的场景不停地在他眼前浮现，早已模糊不清的场景，唯独那句话清晰。
“秦钰，我真拿你当我兄弟，可我看不懂你，真的。”还有那个欲笑欲哭的脸。
秦钰眼睁睁看着萧玖离开，指尖只颤了颤，狠狠地闭上了眼，仿佛那一眼就花光了他所有的气力。
萧玖，我什么心思全天底下人都可以昭然若揭，但唯独你，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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