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穿着的牛仔裤上全是鲜血,双手鲜血淋漓,他正朝自己走过来,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朴灿烈走近边伯贤,也不说话,低腰就将边伯贤扛在肩上,用脚将门带上,朴灿烈将边伯贤放到大床上略粘鲜血的脸庞一笑:“怕吗?小白狗。”
边伯贤听着朴灿烈的问题,僵硬的点点头,朴灿烈握住他手臂的手很冰凉,那血染在了自己身上也很冰凉。
“小白狗,我跟你说,杀人,不可怕。”朴灿烈认真的看着边伯贤,他就像是一个严肃的导师,认真的教学:“被杀,才可怕。”
边伯贤依旧僵硬的点点头,他知道,谁对死亡都是恐惧的,特别是对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
朴灿烈欣慰的笑笑,大手拉住边伯贤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朴灿烈眸中布着不少血丝。
“小白狗,不止你会害怕,我也会。”
朴灿烈紧握住边伯贤的手,似乎在寻找安全感,可是柔弱的边伯贤又怎么才能带来安全感呢?
“小白狗,你知道我杀的人是谁吗?”
边伯贤摸着朴灿烈的脸颊,鲜血带来的湿黏感并不是很好,可是他知道朴灿烈现在很害怕,情绪很不稳定。
朴灿烈冲边伯贤笑,温柔的笑,话却格外的阴狠。
“我杀的是我爹。”
边伯贤吓的身子一哆嗦,手下意识的抽回,可是却被朴灿烈大力的禁锢住,他满眼惊恐没有丝毫的遮掩。
“如果你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你这个眼神足以让我现在就掐死你。”朴灿烈笑道,大手紧握住边伯贤的手,他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看边伯贤,深邃的眸子透着邪气的光。
边伯贤吞了吞口水,也不在使用力道抽回手,缓和一下面容,尽量控制自己不处于惊慌状态,他知道刚刚朴灿烈的话并不是跟他开玩笑,而是在警告,所以他必须收起惊慌,否则就会被掐死。
“我刚刚跟你说过,杀人不可怕,被杀才可怕,如果那个要杀你的人就是你的父亲,那么杀他是不能避免的。”朴灿烈语气很平静,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下雨不下雨一般的平静。
边伯贤表现的很淡然,他并不同情朴灿烈,因为他的父亲也在每天巴望着他早点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虎毒不食子,但是现在是什么社会?这里是香港,一个地下黑,社会时代,乱的乌烟瘴气,父亲怀疑儿子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已经是常事,谁让这些矮螺子出来混,也只能娶妓当老婆了。”
边伯贤点点头,的确是这些混蛋出来当古惑仔还贪心的想找个干净女人,可是干净女人不都是被他们带入深渊的吗?
“小白狗,你爸爸肯定也不相信你是他亲儿子吧?这些混蛋一个个都该死。”朴灿烈开口就骂。
边伯贤听着朴灿烈一声声的叫骂,看着朴灿烈渐渐发红的眼眶,这个强大的男人现在很脆弱,需要安慰。
伸出手,将朴灿烈的头抱近怀里,边伯贤学着小时候妈妈哄他睡觉的模样,小手顺着朴灿烈的银发,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朴灿烈的背部,一场无声的安慰。
“小白狗,他明明和我做过亲子鉴定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把我当他的儿子?”
“他养了我二十几年,我为了让他开心放弃了读书,帮他打理帮派,结果他将哪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带到我面前,让我滚蛋。”
“他怕我威胁到以后那个孩子以后的老大位置,要将我赶尽杀绝。”
“他是我父亲。”
怀里朴灿烈闷闷的声音带着鼻音,边伯贤只是一味的顺着朴灿烈的银发,他不会说话只能这样安慰。
“不过他忘记了,我帮他打理帮派,混了那么久,我并不是吃素的。”
“小时候他跟我说出来混就要够狠,我和合格,就在刚才,我亲手杀了他,宰了他的小情人和哪个他最爱的亲儿子。”
“小白狗,我连家人的牵挂都没有了,我真是个合格的古惑仔。”朴灿烈说着话,一直发笑。
边伯贤紧抱着朴灿烈。
别说了,他懂,他都懂,他也是一个从小没有得到父亲笑容的少年,他得到最多的也是父亲的冷脸,还有揍。
后来朴灿烈在边伯贤怀里嘀咕着睡去,边伯贤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朴灿烈搬到床上,看看朴灿烈一身的血迹,边伯贤转身去浴室取了一盆热水给朴灿烈洗掉他一身的血迹。
给朴灿烈脱下沾着血迹的衣物,边伯贤拿起毛巾给朴灿烈擦洗血迹。
来回换了四盆水边伯贤这才把朴灿烈身上的血迹擦干净,低眸看到那血迹斑斑的衣物,看来是洗不干净,不过也不能让它们存在,万一警察查到朴灿烈杀人怎么办?朴灿烈要是坐牢了,就没有人会养活他。
从朴灿烈裤兜里拿出钱包烟还有打火机,将前两样放在床头柜上,边伯贤拿起火机和衣物去了厕所,替朴灿烈毁灭一切犯罪证据。
将衣服点燃后随其燃烧,边伯贤拿起拖把去将客厅里的血脚印给清除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沙发上有没有占染血迹,发现没有,这才放心的拿着拖把往厕所走。
打开厕所,一股浓烟就飘了出来,往里一看,那堆衣物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满意的拿来扫把,将灰烬全部弄到马桶里,按了冲水,灰烬随着水流消失在马桶里,松了口气。
跟着边伯贤把拖把洗干净,扫把也用水冲一遍,这才放心的回去睡觉。
第二天清晨,朴灿烈是被自己的手机吵醒的,拿过电话接听。
“小烈,你爹昨晚被人给砍了!”
意料之中的内容,朴灿烈嘴上带着笑意,还是装作跟惊慌的模样。
“什么!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有事没事?”
“人是今早在旺角发现的,已经……被砍死在了一个小街道里。”
“……”朴灿烈忍住笑意。
“小烈,你别太伤心了。”
“独叔,我马上赶过来!”说罢,朴灿烈挂断了电话,就一个挺身坐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他还得到的,也快要到手了。
“嗯……”一声轻呤,边伯贤睡意正浓的翻了个身。
看着可爱的小哑巴,朴灿烈心情大好,低下头就在边伯贤的额头盖了个吻,起身下床。
从衣柜里随意的找了一件白体恤,一条破洞牛仔裤穿着随意,头发也没有梳理,只是刷了个牙,朴灿烈这才对自己这刻意弄出慌忙模样赶到满意,对了……自己昨晚好像没洗澡啊,怎么身上的血迹,衣服都不见了?
一时有些疑虑,朴灿烈走到客厅,连客厅里的血脚印也没了,这……清洁工不是都是中午时间才来打扫吗?不对……
视线飘向自己的房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身出门,取了车赶去看他爹的尸体,心里却念着边伯贤。
这个小哑巴,他越来越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