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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姑苏蓝氏

兰心的历练之旅

兰心来到了云深不知处境外,温言向守门弟子表达了想要求见蓝启仁老前辈的愿望,并出示了江家的身份银铃,守门弟子中被派了一个进去禀报,兰心就静静地在外等候。

  姑苏蓝氏的云深不知处不是那么好进的,那可怕的三千家规,兰心早就有所耳闻,是以特地换回了本来样貌,着了江家校服,以示礼貌尊敬。兰心有袖里乾坤和乾坤袋,再加上她的神魂空间,是以身上只在腰间挂了带有九瓣莲纹的江家银铃和乾坤袋,手上拿着佩剑若幽,整个人利落得很。未挽女子发髻,只用发带扎了一束高马尾,因着年纪不大,她发育的又晚,长相又随了虞紫鸢俏丽中带着几分凌厉,整个人清清爽爽地站在那,倒好似一个精致的翩翩少年郎。

  蓝家大公子蓝曦臣随守门弟子来到山门处时,见到的就是这样英姿飒爽的兰心。兰心正在欣赏云深不知处的美景,蓝家仙府坐落在姑苏城外的深山,风景优美,环境极佳,让兰心不由得心生了向往之情,忽见一十五岁上下的俊美少年身着蓝家校服,头戴卷云纹抹额,风度翩翩地随守门弟子而来。等他走到近前,不待他先站定,兰心就先向他揖了一礼,端的是礼貌谦逊。

  蓝曦臣连忙回了一礼,并道:“在下姑苏蓝氏蓝曦臣,不知阁下是云梦的哪位子弟?可是江宗主有何要事要告知江公子?”

  兰心一听就知道,江澄十有八九就在云深不知处了,就温言回道:“在下云梦江氏江兰心,此番前来叨扰,并非家父之命。我此前离家外出游历,途经姑苏,听闻小弟江澄在此听学,便想来见他一见。且蓝家藏书丰富我早就有所耳闻,实不相瞒,我自小便喜爱读书,早就想借蓝家藏书阁一观,便厚着脸皮前来拜访,还望蓝大公子不要见怪。”

  蓝曦臣带着温柔的笑意摇了摇头,柔声道:“怎会?江二姑娘喜爱读书,这是好事,叔父定会答应此事的。不过,江公子此时还在上课,江二姑娘怕是要等上一等才能见到弟弟了。我就先带你去雅室等候吧。”

  兰心拱手道:“那就麻烦蓝大公子带路了。”蓝曦臣笑:“江二姑娘不必如此多礼,随我来就是了。”蓝曦臣一路为兰心介绍云深不知处,兰心也礼貌寒暄,两人就说说笑笑地来到雅室。

  蓝启仁正在授课,是以蓝曦臣就为兰心沏了茶,与她一起坐下等候,“江二姑娘且先等上一等,叔父很快就来。”

  兰心轻弯嘴角:“无妨,蓝老先生上课要紧,我知晓得。正好借此时机,好好品一品蓝大公子的手艺。”

  蓝曦臣笑笑:“那就请江二姑娘多多指教了。”

  兰心谦逊一笑,换了个话题,两人就聊了起来。

  不多时,蓝启仁就走入雅室。兰心连忙起来见礼:“晚辈云梦江氏江兰心,见过蓝老先生。冒昧来访,还请见谅。”蓝曦臣紧随其后,行礼道:“见过叔父。”

  蓝启仁见兰心礼数周全,仪态风姿俱佳,当下就对她心生几分好感。摆了摆手:“江二姑娘不必多礼。”走到主位坐下,便示意她二人坐下说话,二人依言照做。待兰心向他表明来意,蓝启仁果然如蓝曦臣所说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过借机问了她一些问题,待她回答完毕,蓝启仁不仅眉开眼笑,还高兴地夸了她两句,并表示她可以在这里暂住,藏书阁的书中如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尽管来问他之后,就让蓝曦臣先为她安排住处,再带她去看江澄。

  兰心自是高兴地一口答应,礼数周全地对蓝启仁行礼告退后,就随蓝曦臣出了雅室。留蓝启仁一人在雅室欣慰地摸了摸胡子。

  蓝曦臣为兰心安排了一处离藏书阁和江澄所在厢房都不远的住处,又向她解释道:“云深不知处的男修和女修平日里都是分开授课居住的,所以不便为你安排听学弟子所住的厢房。而且,这边的地界少有女修出没,难免会有所冒犯之处,还请江二姑娘海涵。”

  兰心笑道:“自是无妨的,我这一年来在外游历用的都是男子身份,外出不便,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我也早已习惯,蓝大公子不必在意。”

  蓝曦臣道:“江二姑娘女中豪杰,在下佩服。那在下这就带江豪杰去找令弟。”伸手做请状。

  兰心失笑:“没想到蓝大公子如此幽默,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也不必姑娘公子地相互客套了,你叫我兰心就好,我便厚颜称你一声曦臣,如何?”

  蓝曦臣笑着摇摇头:“兰心还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你本比我小上一岁,却不叫上我一声曦臣哥,真是……”

  兰心俏皮应道:“非也非也,非是小妹我不肯吃亏,而是家弟阿澄,因着我只比他早出生那么几分钟就不得不叫我姐姐而心有不服,因此,我从不叫人哥哥。”

  蓝曦臣失笑:“没想到兰心如此宠爱令弟。”

  兰心笑笑:“那是当然,我们是龙凤双胎,自然更亲近些。我又是他姐姐,我宠他是理所应当的。”

  蓝曦臣点头称是:“我与家弟忘机也是一胎双子,双胞胎之间总是有些旁人无法知晓的感应,是以尽管忘机无甚表示,我也总能知他心意。”

  兰心点头:“正是如此。”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江澄的门前,蓝曦臣前去敲门:“江公子,是我,蓝曦臣,你在里面吗?”

  江澄正在擦剑,闻言放下抹布和剑就去开门:“蓝大公子有何……”他看见了蓝曦臣身边对他笑得温柔的兰心。江澄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声音有些发飘:“阿姐?你怎么来了?”

  兰心对江澄笑得异常温柔:“我途径姑苏,听闻你在此地听学,就过来看看你。”

  蓝曦臣见此,就对兰心道:“你们姐弟二人先在这里叙旧,藏书阁令牌晚些时候我会让人送到你住处,若有什么事就来寒室找我,你可找巡逻弟子问路,明日辰时我会亲自带你去藏书阁,现在我就先走了。”

  兰心连忙行礼:“今日多谢曦臣了,来日兰心必当报答,曦臣慢走。”

  蓝曦臣回礼:“兰心客气了,明日再见。”

  关上房门,只余兰心江澄两人,兰心就不复方才稳重端庄的模样,径自找了位子坐下,又示意江澄也坐。江澄一直瞪着眼睛看她这番动作,内心情感很是复杂,顺她意坐下后,不等她开口,就先一步问道:“你怎么跟那蓝曦臣叫的如此亲密?”

  兰心将她入云深不知处之后的事情给江澄说了一遍,总结道:“蓝大公子对我如此照顾,且他本人又是如此的一个皎皎君子,泽世明珠,我敬他为人,想同他相交,叫他一声表字又如何了?”

  兰心挑眉看他,泛着星光地杏眸里满是笑意:“且我又随你心意,并未称他一声哥哥,又更加没有直呼他名,只以平辈之礼与他相交,小澄澄你就不要吃醋啦!”

  江澄别扭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兰心:“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又哼了两声,这才大发慈悲地扭过头来,抱着胸斜眼看她:“说吧!在外面浪了一年多,不想着回家,跑到这云深不知处来做什么?”

  兰心温柔地笑看江澄的这一系列动作,闻言回道:“我在外历练了一阵,就寻了处深山老林去炼制佩剑和法器,炼好后又去寻了几个邪祟练手,觉得不错了,我就想着回云梦去看看你们。不想刚准备回家,就在这姑苏地界,听说魏师弟与金子轩打了起来,爹爹与金家主,一日之内御剑赶到了姑苏,还把两家的婚约解除了,之后两位家主各自带了生事的弟子回家。我听了这消息,就想着小澄澄你可能还在姑苏蓝氏听学,这不立马就赶来,想先见见你。而且,”

  兰心顿了顿,笑容微淡,难得的在只有两人的时候正经严肃了起来,认真的看着江澄的双眼,将自己的情绪完完整整地传递给他:“阿澄,爹爹不会为为了你一日之内飞赴其他世家,但是我会!”

  江澄内心一震,看着兰心认真的双眼,失神地说不出话来。兰心静静地等他消化,看他差不多能认真的听进去她接下来的话了,这才开口道:“况且,爹爹虽然从未说起,但我知道他心里是爱你的。”

  江澄静静地看着她,听她分析,“只是你是江家的少宗主,未来的家主,他对你难免要报有很多的期望,对你过于严厉。只是,他在你之前,也从未做过一个少宗主的父亲啊!他可能也只是照着他爹爹的做法来对待你的,所谓严父,大概就是如此吧。我和长姐都是女子,将来又都不需继承家业,爹爹只需对我们宠爱就好,但你不一样,你是未来的江家家主啊,你身上背负的担子重,对你的教导也要更加精心才是。其实,爹爹对你的爱,不比对魏师弟少,只是,他不善表达罢了。我们就看在他也是头一次做严父的份上,就原谅他的不善表达吧,好吗?”

  江澄低下头去,掩饰眼里微闪的泪光,闷声说道:“阿姐,我都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怪过阿爹,真的!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兰心温柔一笑,揽过他的肩膀,为他顺毛,抚慰他:“阿姐都知道的,我们家阿澄,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孩子了。况且,有阿姐在,不会让你委屈难过的。没事的,有阿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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