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北儿阻止,棋贵妃这才注意到自己失言,这北儿可是皇上的近身侍女,见着皇上的机会比她们这些名正言顺的妻妾还要多得多。棋贵妃自知惹不得北儿,如今看来,北儿带着的这个十岁小姑娘也不是那么容易动的。
可是,再怎样,也不过十岁而已,还能颠覆了偌大的后宫不成?这样一想,棋贵妃就放心多了,再次端起架子,似乎漫不经心地道,
棋贵妃这小姑娘既是陛下的客人,想必是朝中哪位官员的千金吧,年龄又这样小,不知皇宫规矩多也是情有可原,本宫便不计较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本宫先走了。
北儿谢娘娘,恭送娘娘
北儿躬身相送,珈蓝却还是不曾动,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气得棋贵妃一甩衣袖,扶着宫女的手扬长而去
北儿听着脚步声远了才起身,
北儿姑娘,这位是宫里两位贵妃之一的棋贵妃,是长史上官大人的千金,三年前进宫……
北儿正说着,却见珈蓝笑着看着自己,
珈蓝我不记得楚墨有让你告诉我这些,你想说什么的话,大可直说,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猜谜。况且,我对这些事半点兴趣都没有,你可以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了
一句话让北儿臊红了脸,也听出珈蓝生气了,慌忙跪下,
北儿奴婢知错,请姑娘原谅,别告诉陛下
珈蓝嗯
珈蓝也不扶
珈蓝你多虑了
说完,珈蓝就自己往前走了,北儿愣了一下才爬起来跟上去,珈蓝给她的印象太阴沉可怕了,大多数时候,珈蓝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一个眼神也常常让她们四个侍女感到冷汗直流。虽然看上去,珈蓝不过十岁,但是这几日,北儿他们也察觉到珈蓝的身份不一般,至少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十岁小姑娘。
看来,以后自己行事还得加上十万个小心。今日,北儿也不过是因为和南儿她们猜想着,楚墨生了娶珈蓝的心思,而且对珈蓝的态度着实重视。她们见着珈蓝和常人也不大一样,便打算早日帮珈蓝了解后宫,也省得以后麻烦。却不料早让珈蓝看出来了,北儿只觉得无地自容,是她们糊涂了,这样的珈蓝,哪里还需要了解什么,只怕珈蓝的心思,不比楚墨少。
珈蓝走在御花园最偏僻的一角,晚秋的御花园也不免冷清,原本开得热烈的秋菊此刻也显出凋零的姿态,而孤高冷傲的各种梅花连花苞都还舍不得露出来。倒是有几株秋海棠,还色彩鲜亮。
也不管北儿,珈蓝将自己身上本来就长了许多的披风解下来。北儿一见,不禁惊呼一声,
北儿呀!姑娘,那可是陛……
话还没说完,披风已经被珈蓝就地铺在海棠旁边了,她自顾自地铺好披风,才挑眉看着北儿,
珈蓝你若不想我这样坐下去,就赶紧去找可以让我坐的东西来
北儿奴婢这就去!
北儿心下一松,又暗暗心疼那可是皇上最爱的一件披风,竟被珈蓝这样铺到地上,真要是让珈蓝再坐上去,只怕东儿会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就在北儿转身的一刹那,以珈蓝为中心,包括北儿在内的一定范围内,突然像时间禁止了一样,连北儿因为转身而飘起来的裙摆,都还维持着在空中的姿势。
珈蓝也被定住了,但是她的唇角含着满意的微笑。
玄衣王,玄衣来迟
珈蓝跟前出现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单膝跪地,黑发四散,低着头,看不到神情,声色恭敬。
玄衣抬起头,眼风触到珈蓝,珈蓝一声轻哼,随后活动了一下手脚,嘴角的弧度却是更大了。
珈蓝不过十来日不见,玄衣就进步这么多了,这结界的范围增长了不少啊。
珈蓝看着玄衣,神色满意,少有地一直挂着笑容。
玄衣棱角分明的脸此刻却并无半点欣喜,从头到尾都透着怒气与无法消弭的哀伤,尤其是在他的目光触及到珈蓝身上的虎皮时,更是升起一股戾气。
玄衣强压下怒火,对珈蓝躬身道,
玄衣跟属下回去吧,王,这里实在不是您待的地方
随着玄衣的目光,珈蓝温柔地抚摸着身前的虎皮,眼神惨烈,
珈蓝不,你靠着这虎皮找到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不是没有能力走,只是,还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