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柒鹤来到小巷子里时,周围又是很多人了。
走进巷子里,却见慕冉琅手握匕首坐在角落里,脚旁躺着一个男子,男子心口到处冒血。
“你看,又是这个慕冉琅,可真是个荡妇。”
“就是就是,上次是与乞丐,这次便是这个狗带了。”
“之前咋没看出她是这样的人,啧啧啧,真是可惜,生了一副好脸。”
“唉,这不是那叶公子吗?”
“这女人太狠了,竟然杀了她的情夫。”
“都给我闭嘴。”叶柒鹤怒。慕冉琅你就这么喜欢男人吗?好,好,你好得很!
“大人你看,就在前面,这个荡妇杀了我的夫君呐,嘤嘤嘤,我夫君可是个好人,从来本分守己,定是那女人勾引我相公。”
妇人拉扯着官兵来到这里。
众人也是看惯了这妇人的把戏,不过这次似
乎不太寻常。
“大人,狗带这人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人是好的不得了,谁知道竟出了这等事。”
“唉,真是可惜了。”
两位长舌妇道。
罂洮走来,这次没有人能看到她,怎么办呢!慕冉琅我也不想为难你,为难你的可是叶柒鹤。罢了,再帮你一回吧。
一人骂骂咧咧走来,推开身边百姓爆粗口,走到狗带旁,狠狠的踹了几脚,“你这个狗东西,怪不得你之前让我走,原来你是认出来这是慕冉琅了啊。”
真相大白。妇人依旧不依不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狗带这人我比谁都了解,他这人最不好女色了。”
那人一巴掌甩过去,“你这臭婆娘,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吵吵什么?怪不得狗带说你八婆!”
“你!”妇人气不过,便和他打了起来。
官兵也了解事情的真相,没有为难叶柒鹤和慕冉琅,便让俩人离开,好好安慰慕冉琅。
回到叶府
叶柒鹤便变了一副模样,“慕儿你不是说你不喜红吗?怎么今日穿起了红?”
慕冉琅刚想说话,又听。
“哦,我知道了,慕儿是想勾引男人是吗?看来那几个乞丐满足不了慕儿啊。”
什么?勾引男人?她慕冉琅什么时候在他心里成了一个荡妇了?
叶柒鹤微笑,温柔道:“慕儿,要不要我再找几人来满足你?”
再?“那日那些人是你找来的?”慕冉琅苍白着一张脸问,她想听他说出来,只要他说不是,她便信。
“是啊,慕儿怎么这回儿才猜出来?”
嘶,这秋天还没有来,怎么会有这么一股凉气,透心凉!
慕冉琅红着眼看着他,“叶柒鹤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件事我想了很多人,我曾想到艺念身上,甚至什么都不知道的森儿身上,可我没有想过,是你叶柒鹤!”
叶柒鹤吼道,“怎么?高估了我们感情?我们可没有感情,被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好?我也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慕冉琅会去私会,甚至杀了人!”
“我,我没有。”这是叶柒鹤第一次吼她,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叶柒鹤生气的模样,每一次他都是在笑,温柔的唤她慕儿。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吗?那之前发生的又是什么?只是全在他的谋划之中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慕冉琅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痛哭。
叶柒鹤蹲下去,将慕冉琅乱了的发丝抚到耳朵后面,眼中流出他未曾发现的痛意,又是对谁的痛呢?轻声安慰道:“慕儿不哭,慕儿不要哭,乖慕儿,你哭的样子我不喜欢。”
慕冉琅听这话,忍了忍哭意,抬起头看着他,“不哭,我不哭,叶柒鹤你能不能抱抱我?”
微愣,看着她满怀希望的眼睛,叶柒鹤伸出手来。却见那刺眼的一身红裙。
一阵冷风吹过,也吹醒了这场没有意义的幻想。
叶柒鹤一把推开她,“怎么?慕儿还想让我喜欢你?可慕儿不是慕家小姐了,而是被人指指点点的荡妇,慕儿这样的人我不喜欢。”
起身准备离开,忽的对她勾唇一笑,是那样的温柔。
可接下来的话确实这最无情的话。最温柔的笑容让慕冉琅升入天堂,可这最无情的话一下子将她打入无间地狱,一点准备都没有!
“慕儿不是喜欢男人吗?回去好好准备着,为夫这就去给你找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笑?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将她推入地狱?他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全在他的谋划之中吗?
“叶柒鹤,我求你不要走。”
慕冉琅跪着一点一点追上叶柒鹤,抱住他的大腿,“我求你了叶柒鹤,不要,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叶柒鹤看着她,很好啊,她已经学会求饶了呢,可是,为什么心中没有一丝丝快意?他又蹲下身子,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擦了擦她的眼泪,“慕儿不哭,我不会离开慕儿的,我等下子就回来了,慕儿不哭。”
毫无犹豫的往前走。
身后是慕冉琅磕头求饶的样子,“叶柒鹤我求你,不要。”
这一次,没有再给她希望,没有顿住脚步。
“叶柒鹤你狡诈!”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知道真相了。
夜晚
罂洮走来,又是和那日一样的景色,慕冉琅仍是坐在秋千上,只不过这次她穿的是自己最讨厌红色,脸上带着泪痕,额头有些破皮。
罂洮也坐在秋千上,这次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慕冉琅一点一点抚摸着秋千,仿佛这是天下最宝贵的东西。
或许也是,这是叶柒鹤留给她的唯一念头了。
慕冉琅侧首看罂洮,“这就是真相吗?”
罂洮点头。
“可是我不想知道了,你若是神灵,能不能让我忘了这一切?”
罂洮摇头,“我是来取那日的代价的。”
“我求你了,让我忘掉一切,什么代价我都给。”
罂洮挑眉,“你真的是慕冉琅?那个骄傲的慕家之女?”
骄傲?骄傲是什么东西?
见慕冉琅没有说话,罂洮一笑,“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那日的代价是你的神识,没有神识你变会忘了一切,不会哭不会闹,不会说不会笑。”
不会哭不会闹?这样也好,叶柒鹤不喜欢她哭的样子。
“好。”
“不过,我知道你想记住叶柒鹤这个人,所以我给你留下一缕神识。”
“好。”
不会有人知道在这晚发生了什么。
罂洮走后,秋千上仍有一女子,女子身穿红色长裙,不过已经是破破烂烂的,那是慕冉琅。
她坐在秋千上,不知为什么,眼里流出一滴泪来。她已经不记得任何事了,甚至忘了自己叫什么,她唯一记得只有叶柒鹤这三个字。
风儿吹起她的发丝,她的眼里空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