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默没有再说话,而是专心备课,江时学也没有再说话,办公室静悄悄的。
下课铃声响了。
“我的天,江时学。”
“第一的江时学。”
……
听着同学们的话,江时学突然想起自己的处境,羞,羞的很挖条缝钻了,对比同学的话,老师们不禁意的一暼,江时学更羞。
昔日的中考状元,现在的一中第一的江时学在办公室罚站。
上课铃声又响了,办公室静悄悄的,连戴默也不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了,江时学的眼泪哗的出来了,还记得小时候年年过年,他爸爸都带他去爷爷家,可是爷爷从来没有给过他脸色。
那是他12岁的春节。
“爸,学学现在成绩很好,他很优秀。”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毕竟是您的孙子,唯一的孙子。”
“我没有这样的孙子。”
江时学紧紧握住了拳头,当年的话犹如在耳。
每一年他都会跟着他爸爸去爷爷家,爸爸说要乖要懂礼貌,爸爸说爷爷最喜欢乖孩子,那个时候小时学点点头,我会乖的。
可是每一次都没见到,爸爸说爷爷太忙了,小时学叹气,爷爷好忙,忙的见面的时间都没有。
最后一个春节,小时学在泳池边听到了爷爷和爸爸的话,原来不是爷爷忙,是爷爷根本不喜欢他,无论他多么听话多么乖,爷爷甚至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从他们的谈话中,小时学懵懵懂懂的知道,原来他的爷爷并不喜欢他妈妈,不是他妈妈不好,而是他的妈妈背后没有强大的支撑。
后来爸爸过世了,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他的爷爷没有管他们母子,或者恨不得踩上一脚吧。
除了世纪花园那套房子,什么也没有,然后妈妈开始成为律师,经常不在家。天知道一个女人要把一个孩子放在贵族学校,并且尽量不苛待他的物质条件,这有多难。
13岁的10月6日,江时学去看他爸爸了,这一天江时学都会去,风雨无阻。他遇到了他的爷爷,他爷爷这个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他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孙子,本该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孙子流落在外。
可是这个孩子好像已经不需要他了,长得很好很优秀,处事作风隐隐有了他儿子的感觉,尤其是那份骄傲。
天知道当年的大少爷居然拒婚,娶了一个穷教书的毫无背景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自己的儿子。然后带着股份自己创业了,富和公司,父和吗?
老爷子虽然很想让儿子处处碰壁,但是难得也没横加干涉,早晚玩好了会回来吧。
但是一玩就玩了十三年,然后人都没了。
富和虽然跟自己的公司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但是也算不错了,很可惜后来经营不善,这样的经营不善居然也不跟自己开口。
儿子没了,自己收购了富和,但是他知道这并没有给他们母子留下什么,经营不善的等同词是负债累累。
自己没有雪上加霜,不过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回来,包括阳光雅苑,儿子都没了,还有什么理由让你们住下来。
富家太太富家大少爷,短短时间只剩下了一套房子。那是江时学11岁的考试考了第一,小时学说以后要去一中,然后他父亲立刻买下,并且房产证上是儿子的名字。
无若不是这样,不知道他们母子现在在何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