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启玄把她抱起来的一瞬间齐玉柔就后悔了,她现在身上全是血,把萧启玄的军装都弄脏了。
“唔,衣服脏了。”
“没事,回去洗就好了,走。”
杨池在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么呆着怎么别扭,就跟天生和这府邸八字不合似的。
“诶,我刚回来,听说大小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从老高一楼上摔下去了。”
“啊?那大小姐怎么样啊?”
“说是受了伤,身上全是血啊。”
“这么严重?”
“可不是,军外部法医干的都是什么任务啊,估计大小姐又得病几天。”
“行了行了,准备准备烧个水吧。”
杨池脑袋直接就炸了,炸的乱七八糟。
“你说什么?!姐姐怎么了!”
“你干什么啊?我都说了小姐受伤了,非得再问一遍,好像还挺严重的,说是全身都是血。”
杨池瞳孔瞬间扩了扩,胸口一阵堵,嗓子眼儿里登时涌上一股子腥甜。
“噗!”
杨池一口血直接就闷了出来,把洁白的衬衫溅上了不少的血。
“啊!”
杨池摆了摆手,撑着扶手上楼想上楼把衣服赶紧换了,偏偏赶巧,齐玉柔在这时进了门。
“小池?”
杨池瞬间定住了脚,猛的一个回头就见齐玉柔浑身是血,脸蛋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个小口。
杨池登时就什么都不管了,跌跌撞撞的几乎是滚到了齐玉柔身前,将齐玉柔死抱在怀里。
“姐姐,姐姐,姐姐你别去了,姐姐你别去了……”
齐玉柔有些发愣,刚刚哄完人格分裂患者又半脚踏入了阎王殿,现在又要哄弟弟,这到底是有点挑战她现在的身体极限了。
齐玉柔身子一软却倒在了杨池怀里,把杨池吓得差点没又喷出口血来。
K给齐玉柔把了下脉,“没事,只是睡着了,话说你什么情况啊?”
杨池松了口气,随便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没事,找个人把姐姐的衣服换了吧,我去洗个澡。”
杨池把齐玉柔抱起来,朝春桃点了点头,春桃便跟着杨池上楼了。
杨池把齐玉柔放在更衣室,“把姐姐的衣服扔了吧,别洗了,我再给她买一件,脏了。”
“我知道了,小少爷先去洗澡吧。”
杨池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却终究是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去洗澡了。
齐玉柔几乎是半昏迷状态,春桃把齐玉柔收拾好后都没醒,杨池不禁有些担心,可K说没事他也没办法了,他还指着K保着齐玉柔呢。
杨池小心翼翼地把齐玉柔抱上床盖好被子,自己也上了床,躺在床边看着那在他心中干净到透明的女孩子。
他不喜欢用白色来描写齐玉柔,他觉得白就是最浅的黑,白色,配不上她姐姐的干净。
“姐姐,睡吧,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污浊不堪,唯独齐玉柔,被杨池奉上心头,保护的小心翼翼,干干净净。
杨池半夜三更的睡不着,突然想到把姐姐害成这样的人,眼底登时便腾起了杀气。
杨池翻身下床,脚步轻盈无声,如同暗夜中的幽灵。
他走到隔壁房间,没有敲门直接开门进去,走到了萧启玄床边。
萧启玄登时也醒了,手条件反射的就摸上了枕头底下的枪。
“是我。”
杨池将台灯打开,表情十分平静,“姐姐睡着了,我要和你说点事。”
男人翻身坐起,被子从身上滑下,露出了完美的腹肌,转而却迅速套了件睡衣。
“关于那个精神病患者?”
“真聪明。”
萧启玄扶额,“早猜到了,你想怎么样?”
“这你不用管,把他交给我,我来处理。”
萧启玄转头看着男孩儿,直盯着他的眼睛,“其实……他还挺不幸的。”
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要好好摸摸这个少年的心境,他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那又怎样?”
“他也是命运所逼。”
“所以我姐姐就要为此承担代价吗?”
杨池的眼神特别冷,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就是冷,如同腊月寒冬的冰窖一般。
“萧大军座,你知道吗?我特别尊重那些自杀的人,也特别佩服那些为了某件事而卑微的活着的人,但我特别瞧不起那种临死还要拉上一两个的人。”
萧启玄有些讶于杨池会说出这番话,一时间微微发愣。
杨池却继续开了口,“他们自杀是他们的事,他们家庭不幸也是他们的事,和我姐姐半点关系没有,我姐姐只是因为好心因为善良才去管,他们当理所当然?”
萧启玄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可是他的确有些无辜啊,以你的性子,应该会折磨他致死吧。”
“没错。”
杨池承认的坦坦荡荡,“我又不是姐姐,我可没那么好心,在我的认知里,只要是伤害了姐姐的,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