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别难过……我只是有些遗憾,还……没有……认认真真的……追求一个人。”
齐玉柔泣不成声,剩下四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
南希的嘴角再次勾了勾,如同之前一样温暖,那是齐玉柔曾经的世界里可谓唯一的光。
南希再次轻轻开了口,道:“Isgráliomtú……”
南希明亮温柔的眼眸终是浑浊了,他闭了口,头一歪便在齐玉柔的怀里离开了。
齐玉柔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紧紧的抱着南希,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泪水顺着脸庞滑下,吧嗒吧嗒的滴在了南希的衣服上。
在这阴冷的墓室里,尸体凉的也很快,南希的尸体很快便没了温度。
齐玉柔感受着怀里的人渐渐变凉,自己的指尖也没了什么温度,那凤凰有些心疼的低鸣了一声,道:“小姐,他死了,您……”
“你能救他吗?”
凤凰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能。”
“那便滚。”
萧启玄叹了口气,似是不忍再看齐玉柔如此折磨自己,上前蹲下搂着她的肩膀拍了拍。
“柔儿,别这样,先把南希葬了吧。”
齐玉柔又把南希抱紧了些,许久,她缓缓开口道:“Isgráliomtú!”
四人都愣了一下,霍雨哲张了张嘴,过了几秒才发出声音:“爱尔兰语,意思是……我爱你。”
解逸辰也叹了口气,“白色满天星,我携满天星辰赠你,却仍觉这满天星辰不及你,我爱你,胜过爱情,更胜过爱自己。”
齐玉柔抱着南希的胳膊松了松,“傻瓜,一个快死了的人有什么好救的……”
与此同时,组织——
在一个有些暗淡的房间内,一个面容姣好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看书。
整个房间都没有窗户,四面墙上都挂着玉佩,那都是人的本命玉,玉碎了,便代表着人没了。
并不华丽的灯将白光打在翠色的玉上,再映到男子脸上时,光便泛了青,将男子白皙面庞映的青了些许。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男子没有立刻抬头,而是坚持着把那几句诗看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男子把书合上放在小桌上,没有寻找,只是抬了个头,目光准确的指向那块碎了的玉。
他勾了勾唇,拿起小桌上的座机话筒,播出一个号码。
“报告总部,这里是一号生死门,S级527号南希,牺牲。”
“总部收到。”
男子放下话筒,轻轻地叹了口气,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铜牌,赤红色的颜料将“已死”两字渲染的更加让人心碎。
男子将碎玉拿下,将铜牌挂好,扔掉碎玉的时候不禁叹了口气。
“唉,527这个号码可是他死乞白赖求来的呢,也不知道为什么。”
玄钧府邸——
春夜的风还是带着些微凉,齐玉柔站在自己房间的露台上看着星空。
一道光亮划破了夜空,留下了短暂却也永恒的一笔。
齐玉柔缓缓的呼出了一口白气,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星星落了呢。”
幼时,韩远夙告诉她,当一个很伟大的人死了,上天就会投下一颗星星为他(她)送行。
那时的她被韩远夙抱在怀里,两人正一起看着漫天星辰。
“哥哥,什么是伟大啊?”
幼时的齐玉柔用着小奶音,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韩远夙。
韩远夙笑了笑,“伟大就是伟大啊,改变了一个人甚至一群人的人生,柔儿,你现在还小,以后你就明白了。”
齐玉柔看着星辰缓缓落下,直到燃烧到化为乌有,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像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一个人永远的离开,如果不是自己本名玉上的裂缝有了重合的迹象,或许所有人便都当成一场梦了。
门被轻轻地敲响了,齐玉柔知道是四人上来了,呼出了一口浊气,“进来吧。”
如同齐玉柔所想,四人进了房间,萧启玄看着齐玉柔单薄的睡衣,不禁皱了皱眉。
萧启玄上前,将自己身上的军装大氅解下给小丫头披上,“身子不好就多穿点,初春天气寒气重。”
齐玉柔垂了垂眼眸,“你们……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笑,萧启玄半蹲下身子,把大氅又拢了拢,“没事,我们不说没人知道。”
齐玉柔低头有些讽刺地笑了笑,道:“我从小就知道我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到现在我才知道,我连个正儿八经的人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