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我当时真的愣住了,那时还小,哪里明白这个?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其他人欺负自己的小哥哥罢了,我当时都把蝴蝶刀亮出来了,哭着对他们喊:‘你们再欺负他,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韩叔叔和韩阿姨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那几人走后,我赶紧把韩远夙扶起来,他的身上都是伤,鼻青脸肿的,不过还是对我摇摇头,轻轻地把我的眼泪擦干,然后拿出了一直护在怀里的面包和水果。
面包都被挤扁了,水果有点也碎了,他在衣服上反复的擦了手,然后挑出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我忘记是什么了,好像是葡萄,然后喂进我嘴里,安慰我说他没事。”
解逸辰皱了一下眉,说:“这事韩家还真不一定会管呢。”
齐玉柔点了点头,说:“嗯,韩家只是象征性的找到那几个人教训了一下,凌含倒是抱着韩远夙哭了好长时间,我坐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愣愣地看着。
后来凌含问我,那些人有没有对我说什么,我把那句话转达给了她。
我已经忘记了她当时的表情了,只记得她愣了好久,回过神来对我笑着,对我说他们说的对,然后就去给韩远夙包扎了。”
齐玉柔往萧启玄身边靠了靠,接着说:“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带我出去玩过,每次都是以一些理由拒绝我。
那一年的腊月,凌含就走了,吞药自杀,那天也下着雪,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走了,我只记得她走的时候特别安详,嘴角还带着笑。
没有什么所谓的葬礼,只是买了个棺材草草了事。
那一天,韩远夙哭的撕心裂肺,而蒋伯伯和韩叔叔也是在那之后决裂的。”
齐玉柔靠在萧启玄的肩膀上,过了大概五秒钟,又静静地补了一句:“其实我也挺伤心的,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跳着那么漂亮的舞,也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桂花糕和果脯,也再没有人会端着一盘桂花糕,温柔的笑着叫我去吃……”
齐玉柔觉得自己的眼里有泪花闪过,赶紧低头缓了缓,说:“有点说多了,不过情况就是这样了,从那以后,再没人非议韩远夙了,而他也从此一蹶不振。”
萧启玄把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
齐玉柔抬头,嘴角挂着一抹苦涩和无奈的笑,说:“其实有时间我挺讨厌自己的身份的,总觉得如果没有这身份就不会有那么多拘束,这么想是不是很矫情?”
萧启玄揉了揉她的头发,摇了摇头,说:“没有。”
有时的确是这样,众星捧月的公主,也渴望被人接受,不被身份所束缚,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
正如齐玉柔所说,第二天,韩远夙就被放出,回到了韩家。
齐玉柔也又去找了蒋陵,这次是她一个人去的。
见到了蒋陵,齐玉柔觉得这个男人又老了几岁,鬓角的银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尤为明显。
齐玉柔没有像钱两次那样行礼,只是对着蒋陵笑了笑,喊了一声:“蒋伯伯。”
蒋陵明显一愣,抬头看了眼齐玉柔,笑着说:“柔儿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齐玉柔坐下,说:“真相我已经知道了,是因为她吧。”
那个“她”,齐玉柔没有说出来,也不用说出来,蒋陵笑了笑,点了点头,“我不能原谅老韩,他毁了一个人。”
齐玉柔也笑了笑,“其实我一直觉得韩远夙也挺可怜的,不过长大后我才真正明白,他不想要同情和可怜。”
“那个孩子卷入了他不该承受的纷争,他是个不错的人才,韩家不会落寞的。”
“嗯,我也这么认为。”
从戎帮出来,齐玉柔先去找了韩远夙。
齐玉柔还没开口,韩远夙倒是先说了话:“我知道蒋伯伯为什么杀他们,不过妈妈应该会伤心吧。”
“可能吧,不过我更希望她已经转世投胎,过着自己的生活。”
韩远夙低头笑了笑,说:“话说那次打我打的真疼,他们对你说的话记了好久吧。”
“直到现在都记得,不过没什么,你现在成了韩家当家,以后别那么放纵了。”
“放心,我什么时候在关键时间掉过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