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桂树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投射出星星点点的光影，冯媛种的花也慢慢开始迎接太阳。
程黎被一连串的来电铃声惊醒，自奶奶住院后她还没这么休息过，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说道：“喂。”
“小黎，医生说奶奶今天能醒过来。你快收拾一下，我等你过来。”方知有一大早就把消息告诉了她，但愿没打扰她睡觉。
“好好好，我一会过去。”
现在对她来说，没有比这个更能令她清醒的消息了。
程黎一把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冲进了卫生间。没过一会儿，洗漱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要不要再化个妆？已经梳洗穿戴完毕的程黎突然停下脚步。我得精致一点，不能让奶奶看出自己的疲态。想到这儿，她又折回卫生间简单化了淡妆。
“妈，我哥打电话过来说奶奶今天会醒。”程黎下楼之后看到在厨房忙活的冯媛，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太好了，那个我刚好煮了粥，你给奶奶带过去。对了，记得买些水果。”冯媛一下露出了笑脸，滞留在脸上的阴霾终于被一驱而散。
“妈，奶奶才刚醒，怎么吃的了这些。你看你着急的，连这个都忘了吧？”程黎走过去拉起冯媛的手安慰道。
冯媛听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你看我这脑子，越来越不中用了。”
“煮了什么粥啊，这么香。”程黎扭头看了一眼灶台。
“牛奶燕麦，你端着鸡蛋，这个粥还烫着呢！”冯媛见她被烫得缩回了手。
她搬回来已经好几个月了，吃的早餐都是冯媛亲手做的。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为了省时间干脆把早餐也省去了。
“妈，我吃好了，那我先去医院了，麻烦您收拾碗筷喽！”程黎将最后一勺粥喝完，揉了揉肚子。
“跟我瞎客气，开车小心点。”冯媛笑了笑，起身送她。
这个点正好是早班高峰期，为了错峰她绕了外环路。路上的车辆不算少，但与她同向的车却不多。车上的显示屏闪了起来，她定睛一看，陆恺的名字跃然于上。
直觉告诉她，这与她父亲的事情有直接关系。于是她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恺哥，这么早打电话给我？”程黎开着玩笑说。
陆恺内心唏嘘了一下，还好我没开免提，“上午九点，到市局门口等我。”
“是有关我父亲的吗？”程黎还是问了一句。
“是。”陆恺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个字犹如一把大锤重重敲在她心里，究竟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她给方知有发了信息后，踩下油门在下个路口调转车头朝市公安局的方向驶去。
江市公安局
程黎再一次踏进这里已经过去了数十载。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儿的时候也曾经跟着爸爸来这里，那时候公安局的楼远远没有现在高。
“爸爸，爸爸，你要去哪啊？”小程黎跟在程野身后小碎步跑着。
“小黎乖，爸爸要去抓怪兽。来，跟阿姨进去，咱们去玩儿堆积木。”一位负责内勤的女警察蹲下来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回忆如海水翻涌成浪，击打着她的内心。她不相信这样的人民英雄会做出违反规定的事。
“程黎，这里。”陆恺刚出大门就看到她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挥着手边喊边朝她跑过去。
“走吧，我们局长在楼上。”
会议室内
三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会议桌右侧的中央，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黑色木盒。
程黎向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坐在了左侧，她观察着会议室内的陈设以及对面人的表情。
“今天我们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坐在正中间的那位正处级干部开口说道。
“你别紧张，这是我们严局长。”另一位警察笑了笑继续说:“我们知道你和陆恺是同学，才让他联系你，怕我们把电话打过去被当做是诈骗。”
程黎跟着微笑点头，“您有心了，我父亲他……”
“你先看一下这个。”严局长将那封白色公函递给了她。
来之前程黎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悬着的心一直没放下。她双手接过公函，手指略微颤抖地打开那张白色的纸，一行大字映入眼帘:关于追封程野同志为烈士的通知。
握着文件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这……这是怎么回事？”
十八年前
江市一监的大门旁边有两名武警在执勤，严栎陪同当时的局长孙国平来到监狱门口，登记以后走了进去。
监狱长消息灵通，早早的就在办公室等着，见来人是市局，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孙局，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提审程野。”严栎领了孙国平的意，开口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您先喝口茶。”监狱长杨勇杰端起大茶杯走到水壶前。
“茶就不必了，直接去找人吧。”孙国平丝毫没有停留，率先出了门，对门口的狱警说：“找到程野，把他带到询问室。”
“是。”
严栎走在孙国平身后，紧跟着去了审讯室。
“程野，说说吧，为什么要私吞公款？”孙国平坐在审讯桌前，边说边示意严栎关掉摄像头并引导其他人员离场。
待严栎回来后，孙国平才放下戒备，“小程，你受委屈了。”
“孙局，我没事。”程野原来硬朗的脸庞变得清瘦，胡子也冒了出来。
“这次任务极其危险，我实在不放心你的家属。”孙国平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程野笑了笑，似乎是在宽慰他，“孙局，做警察，不就是为了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嘛？我能行，请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小子，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孙国平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根据省厅指示，成立812专案组负责此案以及与卧底独狼的情报往来。这位是严栎，你的上线。记住，密码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三天后，我们会安排你越狱。出去后怎么做，全靠你自己了。”孙国平说完后走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个继续商量。
十分钟后，严栎抬手敬礼，“程队长，注意安全。”
程野起身，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回敬，“定不辱使命，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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