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缩在他怀里，过了许久，才从呜咽声中找回自己的声音，恢复了些力气。她松开付熠，双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扯出一抹笑，“我没事了。”眼神扫过他的肩膀，湿了大片，“独家定制，就这么被我毁了。”
“还能开玩笑，说明你真没事了。”付熠轻声笑着。他不想给她徒增压力，她也不想让他担心。
“我包呢？”程黎左右看了看，都没看到那个黑色的包。
付熠清楚她的心思，也没拦着，这一关她迟早得走过去，“在我这儿呢，你忘了？我就是那个拎包的。”其实刚刚王徽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大概猜到了事情与她有关，才从她手里接过了包。
“打开手机给朋友回个信息吧，他们会担心你。”付熠伸手从座椅角落拿出她的包，递了过去。
她接过包，心里却犹豫着。私人电话虽然只有朋友知道，但保不齐会被扒出来。说实话，她不敢打开手机接收到那些具有攻击性语言的信息，却也不想让别人为她担心。
手机一开机，各种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起，让她应接不暇。她先给尚瑶回了一个电话，才打开信息一一回复起来。
“王徽，不回公司了，去唯伊园吧。”付熠想陪着她，表演得再好，再坚强，那都不是真实的她。
“不，我回EN。”
当程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付熠才想过来，自己一直不想让她逃避，可现在不正是让她躲起来吗？他在心底嘲笑了自己一番。
“你不是希望我不要逃避吗？”程黎将手机放回包里，“付先生，还是麻烦您送我去EN。”
这件事情，逃永远都逃不掉。与其每天躲着不见人，倒不如大大方方去。自己坦坦荡荡，让别人无话可说。
王徽一路上一直开得很慢，给他们留够了时间。现在问题解决了，车速也跟着快了起来。
EN律所门口
“竟然没有记者堵？”程黎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疑惑地问道。
“他们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只要你出现，就会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付熠看了看四周，露出了讽刺的笑。
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有按捺不住的，就举起了相机。其他同行一看，都将藏起来的家伙什露出来，飞快地跑向他们。门口的保安见状，立马跑过去维持秩序。
付熠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人群堵着不走，他们的步子也迈不开，止步不前。
“各位记者朋友，我都快成为明星律师了，今天来又所为何事啊？”程黎见不得他们想开口又碍于付熠不敢开口的样子。
“有人爆料您父亲是贪污犯，这是真的吗？”僵持了几分钟终于有人先问了出来。
“谁爆的料你找谁去。”程黎对这群人没有好感，更别提好言好语，“不好意思各位，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律师，你们没有必要把过多的精力放在我身上，多去关注一些民生疾苦，比关注我更有意义。”
付熠抿嘴掩饰着笑，记者在她这也真是哑巴吃黄连，亦空侵权案的时候付熠就见识到了她怼人的本领，跟自己挺像，“我女朋友脾气不好，请你们见谅。另外，付某有一事相求，还望各位尽力帮忙，酬金可以去时简的前台领取。希望各位媒体朋友能帮我找到这个叫雪芽的人。今天大家就散了吧。”
此言一出，原本围堵着的人瞬间收拾好自己的设备，或徒步，或乘车离开了。
“这下好，省的我们再公开了。”程黎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走，我送你进去。”付熠拉过她的手握住，向大门走去。刚到门口，两人就撞上了景灏。
程黎转身抱了抱付熠，“谢谢你送我过来，下班记得来接我呀！”说完还眨着眼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三楼办公室内
“这件事情现在还知道又会使用微博的人不多，毕竟二十多年了。”景灏坐在程黎对面分析着事情的经过。
“不管是谁，目的都是一样的，既然他知道我跟付熠的关系，那就是身边的人了。”程黎想到这儿一下想起了周丽娜，但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对劲。周丽娜已经收到法院的传票，这个时候应该无瑕顾及，只会忙着抽身。那会是谁呢？
“行了，你先休息，我替你先查着。”景灏点了点头说道。
景灏走后，程黎仔细看了一遍事情从发出来到成为头条的整个经过。那短短几行字不仅将她置于舆论中心，还将付熠身后几千万粉丝给得罪了。这个雪芽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她和付熠分手的消息相信周丽娜已经传遍了整个时简，所以这件事不可能是时简的人。她到EN也没跟谁走得近，难道是付熠来的那天让有心之人看到了？可这些人不知道她的事情啊！
一楼那些助理她没仔细看过，或者里面有她的同学吗？程黎随便拿了一份需要核对的文件，下了楼。
这些人她平常也不怎么见，都是各大律师的助理，或者行政和财务上的人员。不管他们私下如何议论，明面上碍于程黎的身份，也不敢说些什么，安静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程黎直接去了财务那里，要来了上个月的助理工资表。她大致浏览了一页也没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准备翻过去的时候却扫到了最后一行的名字，原来是她啊！
“程律，您有什么事吗？”给她拿表的小姑娘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看一眼咱们律所的平均工资水平。”程黎莞尔一笑，道了声谢谢后转身离开上了三楼。
她回到办公室后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她们两个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付熠刚刚还让那帮记者帮忙找人，没想到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可笑极了。不过，还是让他们继续找吧，这样就不会盯着自己不放了。至于眼皮底下这个人，她自有办法。
“让俞雪上来找我。”程黎按下行政秘书的电话说道。
“好的，程律。”
几分钟后，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抬头一看，俞雪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进来吧，你先坐。”程黎起身泡了两杯咖啡，端到了茶几上，“好久不见啊俞雪。”
“程律，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俞雪低着头没有看她，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程黎握着小勺搅拌着咖啡，笑了笑，“今天还是听景律说起有一位叫俞雪的助理特别出色，我一看才知道真的是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助理？”
“抱歉程律，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助理……”没等她说完，话就被打断了，“说什么呢？你我还不清楚吗？”
俞雪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做了她的助理，见到景灏的机会就更多了，“谢谢你，程黎。”
“好，以后就辛苦你了。”
在EN工作的律师助理与其他部门一起都在一楼的工作区，还真是辛苦她来回跑，程黎自己都替她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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