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总，刚刚得到消息，付总来芮城了。”汪海的助理黎娜急匆匆地敲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知道？”
付熠来芮城一准是因为那批货出了问题，可他也没办法，手底下那么多人等着吃饭。
“付总是自己开车来的。”黎娜解释道。
“行了，收拾收拾跟我下去。”汪海双手整理着领带，站了起来。谁知还没等出门，那尊大佛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汪海一见付熠，马上以笑脸相迎，“付总，您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好让我差人去接呀！快，赶紧给付总倒茶。”又看了黎娜一眼，示意她赶紧招待。
“汪总不必客气，我来，想必你也知道原因。长话短说，这批货出了问题，汪总怎么看？”付熠走向了办公室里待客用的沙发坐了下去。
“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也不想再瞒您，这批货出了问题，我负主要责任。”汪海知道瞒不下去，将实话说了出来，“总部采购回来的那批布料，我给换成了质量差一点的。”
“你为什么要什么做？”纵使付熠再替他们着想，可损失掉的信誉无论如何也补不回来。
“付总，您介意跟我到仓储区和厂房看一看吗？”汪海长叹了一口气说。
“我就是从仓储那边过来的。”付熠果然猜的不错，问题的本质出在这上面。
“您去过了？”
这下汪海眼睛圆瞪着，满脸不相信，过了几秒钟才想明白，要是人家不去，怎么就来兴师问罪了呢？
“分公司不盈利，你应该反思，而不是偷梁换柱。”付熠理解他，但不代表能容忍这种行为出现。
“二线城市，同行竞争者不少。虽然是时简的前身，但毕竟没有冠上时简的名号，维持几年不成问题，但时间一长，新兴产业日渐拔高，眼看这老企业就成夕阳了。”汪海没有反驳他的话，付熠身为一个大集团的总裁，难免顾及不到。
“时简起于上世纪末，面对的压力也很大。它可以积极转型，子公司一定也可以。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日后绝不允许再出现。”付熠环顾四周，总经理办公室的装修倒是中规中矩。
“借您吉言。”汪海的眼里这才多了一点安心。
在厂房一带转过以后，付熠是无论如何都生不起气来的。芮城发展成二线城市也是近几年的事情，新城区改到了南边，而时简起于上世纪末，厂房和公司位于老城区。
工人们都是来自周围的居民，服装厂本身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依靠劳动力生存。子公司为总部服务，自身不具备销售能力，这些年付熠只顾着把时简推上世界舞台，竟将芮城这块抛在了脑后。没有他点头，财务上不敢私自动公司账上的钱。
网上漫天的言论乱飞，现在真相却是自家出了问题。这年头，最不好惹的是记者，最不敢惹的是网友。尽管付熠已经安排了公告和赔偿，但难免还会有人借题发挥。
第二天一早，付熠刚出门就被记者堵在了辰苑门口。
“付总，对此次事件您有什么想说的呢？”
一堆话筒架在自己身前，围着的一圈像机发出的声音让他不悦，“纵然有话，也不会对无证记者说。”付熠一个后退，快速从旁边上了车。
那位发愣的记者缓缓地看了看自己胸前，并没有挂着记者证。出门太匆忙，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CBD购物广场的大屏上，付熠不悦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程黎停下脚步，转过身，抬头看向那张人们议论纷纷的脸。毒舌的样子也很可爱，怎么办，好像越来越想他了。
付熠并不知道那段采访是现场直播，直到王徽拿着手机进了办公室，他才知道，这段视频被疯狂转载，甚至被制作成了表情包。
“子公司那边的事情以后你负责接洽，有事直接报给我。”付熠看完以后黑着脸对他说。
“事情已经善后，赔偿也返还给了顾客。”王徽内心吐槽，但嘴上还是正经地说着。
“公司虽然更名为时简，但是原来付氏的品质不会变。质量永远是我们追求的东西。”付熠记得外公去世前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付总，还有一件事。”
“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说。”付熠斜了他一眼。
“关于程副组长辞职的事情，查到了一点眉目。”王徽暗自观察着自己老板的表情，生怕说错话。
“七月十二号晚上，周秘书见过她。”王徽正犹豫要不要说下去，就看到付熠露出明显想要继续听下去的表情。
“日期确定吗？”七月十二号是自己带她回家前一天，难道？
王徽十分笃定自己的调查结果，点了点头，“确定。”
“继续查。”付熠递给他一个眼神，就在他拉门的那一刻又说了一句，“等等，不用查了……”
周丽娜？她还嫩了点儿。不过他至少可以确定，程黎不是因为不爱他才把他丢了的。
EN律所内
白色为主色调的装修一进去就让人感觉到眼前一亮。沿着浅灰蓝的旋转楼梯到达二楼，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象。
胡桃色的大型会议桌伫立在楼层中央，整个风格偏向古朴庄重型。相比之下，旁边几个房间便有些普通，是为储存会议专用物而设。
三楼中间的大厅摆放着环形沙发，每个衔接处都设了一张小型木桌，用以会客。高级合伙人的办公室也位于三楼，装修风格各不相同。程黎的办公室位于朝南的那间，透过窗户可以欣赏到新街的繁华与旧街的落寞。
程黎坐在办公室看着EN接过所有案子的汇总报告，EN不愧是大律所，这些有的是她以前工作时从未碰到过的情况。她看着看着不禁入了迷，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咚咚咚”
突然发出的声音让她哆嗦了一下，“嗯？”一抬头才看到是景灏，“吓我一跳你。”
“是你太入迷了。”景灏半笑着，看了看让她快要垂涎三尺的东西，“是这个啊？”
“对呀，这些案子里好多情况是我以前没有遇到的，就相当于学习了。”程黎伸伸胳膊，又扭了扭脖子。
“别看了，吃饭去。”
“不是才10点吗？”程黎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
景灏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向了墙上的钟表，“自己看。”
“都到饭点了啊？”
“所以，想吃什么，快点说，给你机会宰我一顿。”景灏挑眉，点了点头。
“那就，鱼吧！”程黎拿起包，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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