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空已经大亮了,因为拉着窗帘,房间里依然很暗,蜜虫躺在沙发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精气味,‘已经这样失魂落魄般的躺了几天了?’蜜虫这样问自己,坐起身来,从餐柜里取出一瓶白兰地倒在杯子里,喝了一口,一股暖流往睡眠不足的身体里渗透进去,电话响了起来,犹豫了一阵,还是接了起来。
“喂,蜜虫,我是晴明。”
“你好。”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我到你店里去,经理说你几天没有上班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眼泪已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那个——”晴明说话竟也结巴起来,“抱歉,蜜虫。”
蜜虫握着话筒没有说话,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蜜虫,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给你讲明白的,我的确很爱博雅,很多年之前我们就在一起,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使我忘记了他,可是现在我记起来了。”晴明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而话筒这边,蜜虫已经跌坐在地,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你真的那么爱他?”对着话筒冷冷的问道。
“嗯。”
“那你有没有爱过我?”蜜虫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完全不再顾及什么礼仪,只是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沉静了片刻,“抱歉,蜜虫。”晴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言语中带着叹息。
“我知道了,”蜜虫平静的听着他的回答,挂断了电话。
平静的躺在地板上,没有任何知觉,只是有眼泪静静的流淌到地板上。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原本不想去上班,可是店里的经理打来电话,蜜虫无可奈何只好打扮起来到了店里。
不过,来到店里和客人们打招呼、聊天,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是喝了很多白兰地,九点多到店里,十一点左右已经醉了。
见有较熟的客人要走了,蜜虫站起来准备送他,可是脚底没站稳,不小心把桌子上的酒杯打翻了,一旁的小姐看到她有些不对劲,赶紧跑来将她扶住。
“没关系,只是碰了一下。”表面上装成没事的样子,其实她知道自己已经醉了。就在这个时候,蜜虫放下酒杯抬起头,那一刹那间,仿佛看到晴明正站在门口。
“蔼—”她轻轻叫了一声,又朝门口看去,一个男人站在门口,高个子,宽肩膀,面容英俊,嘴角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整张面孔洋溢着力量和警觉,一双褐色的眼眸正注视着她。
蜜虫走了过去,“欢迎光临。”
那男人冲她笑了笑,那双褐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充满悲悯,眉毛弯成拱形,鼻子高而直,“你喝醉了。”他的声音醇厚富有磁性。
“可能是醉了吧。”蜜虫转过脸去,不再看那张能勾起自己回忆的脸。
“请给我一杯冰水。”那男人站在她的身边,冲着吧台内说道,然后向她伸出手臂,将她扶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先喝点水吧。”
“您一定讨厌醉成这样的女人吧。”
他没有回答,只是从她手中接过酒杯,将水递到她面前。
“不要紧,先生。”这样说着,又冲着吧台,“给我白兰地。”
“真田广之。”他没有阻拦蜜虫,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蜜虫又开始喝了起来,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晴明的面孔,泪水顺着脸颊划了下来,身旁的经理和小姐们这时也都看出她的反常,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蜜虫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失态了,不能再继续呆在店里,站起身从店里走了出来,外面开始下起了雨,她摇摇晃晃的走着,忽然重心不稳向前扑倒时,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
“我送你回去吧。”真田松开抱着蜜虫的手,只是扶住她的手臂,静静的走着。
“真田先生。”蜜虫忽然感到一种久违了的被呵护的感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蜜虫躺在床上静静的回忆着昨天所发生的事情,似乎自己在半路将钥匙给了真田,让他送自己回家,到家还帮他拿出了威士忌和酒杯,而自己喝了杯冰水,接着自己到卧室换衣服,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坐起身,看到自己仍穿着件长衬衣,不由得松了口气,站起身轻轻的打开卧室门向外望去,客厅里已空无一人了,桌上留有一张纸条和一串钥匙。
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会再去找你的。
真田广之
看着真田留下的字条,蜜虫忽然感到一丝温暖涌上心头。
从屋檐下仰望夜空,惟见几缕云彩飘动,青幽幽的满月明朗晶莹,一览无余。秋夜澄澈的大气充盈、流溢在庭院里,晴明将茶杯递给博雅,自己也坐在他的身边,而对面的保宪似乎有些怒气冲冲的。
“怎么了?”晴明问道。
“你不觉得很奇怪么?”保宪问道。
“你指锦玄么?”晴明侧过脸看了看博雅。
“是,”保宪微微向前倾着身体,“已经半个月过去了,竟然没有再发生过袭击事件。”
“那不是很好么?”晴明平静的说着,眼睛注视着手中的茶杯袅袅升起的热气。
“你这家伙!”保宪有些恼怒了,“我最不喜欢你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晴明不理会他的态度,眉毛微微向上挑起,“难道你真的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么?”
“你怎么能这样说!”
“反正那种残忍的事我做不出。”晴明放下茶杯,随手拿起本书翻起来,不再理会保宪。
“晴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博雅看两个人言语不合,忙来打圆场。
“你去问他吧。”晴明翻看着手中的书,背对着他说。
博雅望着保宪,保宪说道:“被附身的人需要不断的摄入灵力,才能生存下去,否则身体就会逐渐残缺,消散。而那个锦玄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动静了。”
“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搞不好到最后会失去自身的意识,要是体内灵力再引发骚灵就更麻烦了。”
博雅听他这样说,忙扳过一边的晴明,“晴明,后果这么严重,你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晴明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对于锦玄来说袭击几个人是轻而易举,这半个多月没有动静,他的意图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想让我去杀他吗?”博雅也犹豫了起来。
就在这时猫又从外面窜了进来,“不好了!刚才游浮灵传来消息,燮在吾妻桥那边大开杀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