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散尽

凛冬散尽

#博肖

总裁博✖️美术老师战

#ABO预警#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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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战信息素芒果

01-

“肖战。”

“是。”

王一博皱着眉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人，那人似乎很怕他，双手手指绞在一起，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鞋尖。“我是要娶你，不是要吃你，你给我抬头！”王一博的声音逐渐烦躁，肖战被一声吼得发懵，慌慌张张地抬头看着眼前小他六岁的男人。明眸皓齿，剑眉星目，真他妈的，好看，可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令人胆战。“那个…”肖战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谁…？”王一博：“……我叫王一博。”

王家少爷王一博，王家，全市最著名的贵族世家，祖辈上都是学者，从王继堂先生，也就是王一博的祖父开始做起了生意，成立了如今国内知名的企业—王氏集团。作为唯一继承人，王一博将他父亲与祖父的工作狂学了个干净，从小就品学兼优，为人正直，品行端方，却突然被父亲下了死命令，要娶肖家的小儿子，肖战。王一博又懵又气，一个激动直接叫了几个人把肖战抓来公司。

刚见到肖战时，他正一脸懵，无辜地挣扎着，两眼红红地，穿着一身白色连帽卫衣，活像一只兔子。五官倒是极其精致，鼻梁挺如小丘，眼眸灿似星河。真他妈的，好看。王一博的火气消了一半，把人领到办公室，然后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娶你吗？”王一博沉沉地开口，听到这句话，肖战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交错间，分明有被称为喜欢的情意流淌。“我爸这么会做生意的人，怎么会放过将我这个累赘变成与王家搭上关系的一条好路子呢。”“不许哭。”王一博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似乎闪起了泪花，心里一慌，一张嘴安慰却又变成了命令。肖战被他这一句逗笑，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顺手拉过旁边的转椅坐下。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爸总喜欢骂我，他好像…很讨厌我。四岁那年，正过年，他就把我赶出家，大冬天，冷，”肖战揉了揉鼻子“我妈想把我带回去，然后她也被我爸一起赶出来了。寒冬腊月的，我们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就在街上走呀走呀…然后，就遇到了王太太，也就是你母亲。她和我妈，是旧识了，也是以前的同学，你爸工作忙，她说她一个人过年，把我们带去了你家，不对不对，当时你还没出生呢。”肖战说起回忆，眉眼和嘴角都挂上了月牙般的弧度。“一来二去，就这么熟悉了，但是，没过几年，我妈过世了。”

少年眼里刚刚燃起的幸福转眼消散化为灰烬，他垂着眼角，王一博接话道：“我母亲…也过世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父亲知道，王老先生是重情义的人，也一直觉得，自己工作忙有愧于你母亲，所以他把我接了回来，然后去见王老先生，王老先生听说我是王太太的故人之子，想都没想，就答应把我嫁给你。”

“对不起。”“嗯？”“对不起，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对不起。”

“应该换我说才对，王一博，对不起。”肖战揉了揉眼睛，笑的明媚。

02-

“王先生气度不凡，想来肯定也有许多追求者吧，我知道我的出现肯定打扰了王先生的生活，如果因为我您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我可以去找王老先生说…”“没有。”“嗯？”“我说没有。”

确实没有。王一博自幼出类拔萃，偏偏对感情这方面不开窍，不但没有谈过恋爱，连喜欢的人都没有过，况且…他不讨厌肖战。“不能怪你，你也是被迫的。”肖战有些震惊，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凶巴巴，没想到还挺…善良。王一博觉得自己好笑，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暗自动了心，肖战察觉他的失神，伸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咳…你现在在做什么职业？”“老师，美术老师！”提到职业，肖战又挂上了满足的笑，他右手大拇指指腹摩挲着食指上的一枚戒指，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很喜欢教小朋友画画，我也很喜欢画画。因为这个，我爸一直说我没出息，大学时我想学美术，他一气之下对我又打又骂，不小心…伤了手指，肌腱断裂。”肖战缓缓摘下食指上的戒指，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关节上赫然印着一块疤。王一博瞬间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问：“很疼吧？”“还好，我习惯了。”肖战的语气还是温柔至极，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像云朵一般洁白绵软。肖战看到王一博渐渐阴沉的脸色，想要调节调节这低气压的氛围，想了想打趣道：“手指复建的时候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这辈子不能画画了！”结果适得其反，王一博的脸色更黑了。

王一博突然起身，撞掉了一摞文件，掉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响。高大的身影与脑海里狰狞的面孔重叠，肖战几乎是下意识从椅子上跳起，后退一步，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眼睛里满是防备。王一博心里一疼，默默捡起那摞文件。“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既然来了，晚上一起吃饭吧，你想吃什么？”“火锅！”肖战不假思索。王一博：…

“鸳鸯锅底，谢谢。”小王总不苟言笑。“红油红油！鸳鸯锅太不尊重火锅了！”肖战急吼吼地反驳，转了转眼睛，又笑眯眯地接了一句：“王一博，你是不是怕辣？”“不是！”年轻alpha的胜负欲彻底被激起：“红油就红油！”王一博这顿饭吃的有点辛苦，脸憋的通红，止不住地咳嗽，吃了几口后就赌气地放下筷子看着肖战狼吞虎咽，看得他直怀疑：肖家是不是不给他吃饭？

“我送你回肖家。”“好。”肖家虽然不比王家，但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世家，肖宅在隐蔽的别墅区，看上去富丽堂皇。车刚刚停稳，远远就有一道年轻的身影跑来。“哥！”王一博有些疑问地看了看肖战，肖战轻轻说：“我弟弟，同父异母。”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面前，肖远瞄瞄王一博，急急忙忙地问好：“您…您好，我是肖远，您…您是？”“王一博。”肖峥点了点头，一把抓住肖战，塞给他一袋子苹果，说：“爸跟我妈在家大发脾气，说你出去鬼混…我…我就说我让你帮我买点水果，你一会可别说露馅，我先回去了，你过一会儿再进来啊哥！”说完，向王一博和肖战腼腆地笑笑，又跑开了。

“小远比你还小三岁，还在上大学，人很单纯，从小就很粘我。”肖战先打破了沉默。“你现在回去，会不会有事？”王一博的双眉皱起沟壑，藏在秋夜化不开的浓黑里。“不会，我到底是肖家的人。”肖战拍拍王一博的手背，迈步向前，向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这么晚了，去哪儿鬼混了？刚攀上王家的高枝就出去撒野？远儿居然还为了你和我们撒谎，当我们傻吗？你果然跟你妈一个模样啊，谁知道你是不是我亲生儿子呢！”肖父上前一脚踹掉了肖战手中的袋子，苹果滚落一地。肖战死死攥着拳，在听见母亲被侮辱的那一刻还是狠狠瞪了那正在咆哮的男人一眼，平日柔和的声音平添几分狠戾，一字一顿道：“不许你侮辱我的母亲！”肖父满脸暴怒却突然变成一个诡异的笑：“你说如果王家知道你和别人这么晚还在外鬼混，还会要你这个未婚的媳妇吗！”“难道不是您为了与王家搭上关系，才要将我嫁给王公子的吗？”“你！”肖父抬手，眼看巴掌就要落下，肖战笔直挺立着，没有半分要躲的意思。巴掌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截在半空。

“不劳您费心，王家已经知道了，就是在和我鬼混。”

03-

王一博成年后就搬出了王宅，他的公寓不算大，可容纳他和肖战二人，绰绰有余。肖战洗过澡后就裹着一条毯子窝在沙发一角，客厅暖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王一博从厨房端出来两碗热粥，一碗递给肖战，一碗放在自己手边。“我…我其实回去就可以…”“回去等你爸再打你一巴掌还是继续侮辱你？”王一博往他的方向靠了靠，伸手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别多想，在我这安心住，反正我们很快就是合法夫妻了，粥赶紧趁热喝。”肖战愣了愣，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入嘴里，轻轻念叨：“好甜。”“不…不喜欢吃甜吗？那你可以喝我这碗，我…我以为…”“我很喜欢，只是好多年没吃过糖了，有点怀念。”“那，肖家欠你的甜，我来补上。”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肖战早已习惯了常年被人侮辱打骂，被轻视被厌弃，对这份被迫的婚姻也从未抱有期待，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他慌了神。“因为你会成为我的妻子，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好好对你，我会去学着做一个合格的老公，尽量给你耐心和爱。”王一博撒谎了，才不是因为是未婚妻才这样温柔，只是因为是你，是肖战，是他心动的人而已。

肖战的心却一瞬间黯淡下来，仅仅是因为你是他的未婚妻啊…如果换一个人，他也会如此。也是，一段被强迫的感情，他又怎么会对自己有真感情。肖战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似乎想把对王一博突如其来的依赖感赶出大脑。“肖战！”王一博上手阻止他近乎粗暴的动作，抓住他的手，肖战身上散发着刚洗过澡氤氲的湿气，王一博看得入了神，一阵沉默中红了脸。他一向处事稳健，自小便有的镇定给了他一身冷冽的气场，却压不住一颗赤诚善良的心，迟来的悸动，更是热烈滚烫。王一博不敢看肖战的眼睛：“不是…不是谁都可以，是因为是你，只有你可以…我…”“喜欢我？”肖战笑了，明媚得像朝阳。“对。”王一博说完，微微咬住嘴唇：“所以我想对你好，我希望…希望肖老师也可以试着喜欢我，我希望肖老师和我在一起…可以开心。”

我想对你好，想给你世界上最极致的温柔，娶你，我才不勉强。

肖战许多年来被人揉皱的心被抚平，他红了眼尾，把头埋进王一博的胸口。不过一刹那，他伪装出来的坚强尽数崩塌，他丢盔卸甲变回孩童，慌慌张张躲进少年坚实的温柔。

我原想我在这样偌大的人间无依无靠，自母亲去世就再也没感受过爱意沐浴，我甚至想过草草了结这样简短又痛苦的一生，遇见你，自此我才开始感激岁月漫长。

夜里困意来袭，王一博家柔软的沙发上两个人依偎成一团，头碰头，肩抵肩，心意亦如此相通。王一博的怀抱温暖宽厚，肖战只觉得似乎很久很久没这样踏实地睡到天亮。

从初遇开始，我走的每一步，都向你，你就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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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醒了？先喝点东西，我去做早饭。”肖战醒来的时候王一博正把两杯热豆浆放在桌子上。肖战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嘴里含混不清地回答：“哦哦，好。”王一博噗嗤笑出了声，刚刚起床的肖战，语气里夹杂着他自己尚未察觉的撒娇意味。“上午跟我回趟家，明天带你出去玩，想去哪儿？哦对，下午我们去领证。”肖战绕到王一博背后，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蹭着他的锁骨，听到这句话，瞬间整个人都清醒起来，“你说什么？！”“问你想去哪儿。”“是下一句！”“下午跟我去领证。”王一博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在两颊画上一个小括号。“别在我这儿闹了，快去吃早餐。”小括号又深了一些。

“小战来啦？快过来，过来坐！”王老先生过于热情，没有一丝总裁架子，惹得肖战直在心里怀疑：这真是闷骚王一博亲爹？“小战，你爸对你…我也都知道，没事儿，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王家，就是你的家！”“谢谢王先生。”“叫什么王先生啊，太见外了，哦对，你们是来拿户口本的吧，一博都跟我说了，下午就领证。我还说让你们先多接触接触呢，看样子相处的不错啊！”

肖战本身就是温柔好相处的人，加上王老爷子热情亲切，没多久，寂寞的宅院变得其乐融融。午饭是王一博下厨做的，厨艺不错，肖战心里隐隐有些佩服，想着不能白吃，帮忙刷刷碗，却被王老爷子一把拦下，硬是拉着他一起看…樱桃小丸子。

“走吧，去民政局。”王一博刷完最后一个碗，甩着手上的水从厨房出来，围裙系在腰间，宽肩窄腰九头身，肖战看的晃了眼。“看什么呢，走了。”王一博伸出手在肖战眼前晃了晃，见人没有反应，干脆去抓他的手。掌心相对，体温交融，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电光火石间，爱意爬上心头。“好，我们走。”肖战的声音柔软得像春天开满花的草地。

一个恍惚，两个红本摆在了面前，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灿烂，“我们…这就是结婚了？”肖战还有些缓不过来，迟来的心动最是温柔，冲昏了少年的头绪。“当然。”王一博的手插在外套里，久久不敢出来。“你的手怎么了？”肖战看出了他的异样，“给我看看。”肖战一把拉出他的手，手紧紧攥拳，王一博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两枚小小的戒指。“喏，给你的，还有一个是我的。”王一博耳垂红的能滴血，目光忽闪着期待的光。“我们狗崽崽会送人戒指啦！”肖战摸了摸他的头，“不…不许叫我狗崽崽…”“狗崽崽！”“干嘛？”“哈哈哈哈哈哈你自己默认啦！”“肖战！”…

时间定格此刻，洋溢着少年的欢喜快乐。

肖战所任教的学校是一所不错的私立学校，孩子们都很喜欢他，温柔又好看，对孩子们像哥哥一样耐心。王一博也经常去接肖战下班，但不是开车，是骑着他心爱的大摩托，没多久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小肖老师有一个冰山男友。“狗崽崽，你笑一笑好不好？”肖战捏住王一博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搞得全学校都以为我找了一个自闭症！”“好。”王一博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还是别笑了，回家。”“想吃什么？”“你做的，我都爱吃。你一直看我干什么？”“肖老师，好看。”

人人都说小王总变了一个人，从不近人情的冰山变成了常常看着手机屏保的憨憨，电脑页面上还时常有什么“惹了自己的omega怎么办？”“和老婆吵架怎么办？”“七夕礼物大全”，咦，酸臭。

意外来临的那一天，人们总是以为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就像肖战。

接到电话的那天是周末，王一博出差在外，他本打算自己睡个懒觉，却被突兀的电话铃声吵醒。“喂…”“肖战！你说你可真是个克星啊，我告诉你，你现在快点跟王一博办离婚，要不你就这辈子别想回肖家了！”肖父的声音像一头怒吼的兽，肖战一下子清醒，“一博怎么了？喂！”电话却只留下了一段忙音。

肖战慌慌忙忙地点开微博，推送上的字字字扎眼：王氏集团破产。

“王氏集团董事会出现内鬼，王氏资金外流，企划方案被盗，宣告破产。王楚良先生，即王氏上任总裁王老先生得知后昏迷不醒，现任总裁王一博失踪。”短短的一段文字，肖战反复看了二十几遍，冷汗打湿了头发，他浑身都在颤抖，他从未有过这样的迷茫与恐惧。不过两分钟，又一条推送给了肖战重重一击：肖家宣布与王家无任何关系。

“肖先生，我是肖战。我与肖家，断绝关系。

“接电话啊…狗崽崽…”肖战给王一博打了四十三个电话，没有一次拨通。

05-

“肖老师，做不做个交易？”

肖战两手紧紧握成拳，冷汗浸透了全身，他止不住地颤抖。“王一博，在我们手上，王氏这次成败与否，决定权也在我们哦。哦对了，我叫，温韬。”

温韬，温氏的温，王氏的宿敌温氏现任董事，为人狠戾。温氏几年前被王氏发现私下做些走私毒品的交易，奈何没有拿到确切证据，反而打草惊蛇，这次便被温氏一举拿下，王一博也以欠温氏贷款的名义落到温韬手里。“地址给你，来不来随意咯，肖老师。”温韬一字一顿说的极轻，却字字要击碎肖战的理智。

温韬给的地址在温氏集团一处分公司处，肖战站在高耸的办公楼前，掌心里月牙形的指甲印还未消散。三楼，一室。

肖战推门进去时，温韬正坐在沙发上，见了他，嘴边挂起一个不屑的微笑：“我还以为肖老师有多硬气。”肖战只当没听到，眼角挂上一抹红，血丝爬满眼白处：“王一博，在哪儿？”“别急啊，肖老师。”

王一博在这间全封闭的屋子里呆了不知几天，温韬来过一次，带了群手下，将他打的遍体鳞伤，后来就再也没来过，只是有人给他送些水和干硬的面包。明明没有什么大不了，可王一博每一刻都在想肖战，思念每一刻都折磨着他的心。

“肖老师这么干净的人，可惜了。”温韬轻笑着摇摇头，“为了他，要和我做交易。”肖战不语。这举动像是激怒了温韬，他咬牙切齿，一改先前的冷静，冲到肖战眼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值得吗？肖战？值得吗？为了他？”他紧紧抓住肖战的衣领，面目扭曲恐怖：“你知道吗肖战，我向你父亲提了多少次亲？他不就是想要钱吗？居然把你嫁给王一博，那我就让他看看，王家，是怎么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你不是要救王一博吗，好啊，我放了他，你来给我做试验品，这辈子也别想逃开我！”肖战一把推开他，几乎是咆哮：“你别做梦了！”“我做梦？肖老师不答应也可以，王一博，你这辈子也不用再见了！他的命，可是在我手上！”“不！不要伤害一博！我答应你！”

王一博被放出时已经过了一周，整个人思绪混乱，他不懂，如此痛恨他的温韬怎么会如此放过他。但他此刻无心顾及其他，他脑子里有个念了千百遍的名字：肖战。“阿战，阿战…”从那噩梦般的地方出来，他第一个就回了他与肖战的小公寓。肖战不在家。他摸出电话播出那个熟悉的电话，冰冷的女声一次次告诉他：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的心被炙烤着，他无能为力。对了！肖远！王一博手颤抖着找到通讯录中的肖远，滴—声音响了几秒，拨通了！“一博哥！”肖远的声音从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网上你和我哥离婚的消息铺天盖地，我哥也几天都联系不上…”“离婚？！”王一博只感觉一阵空洞的眩晕，肖远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他听不到…眼前的黑暗打断了他的思考…

“王一博！你到底去了哪儿？”汪卓成，王一博自小的发小，如果不是他去王一博家，恐怕没人发现晕倒的王一博。“大成…我…我被宣告破产…然后…温韬！是温韬！他以我欠款的名义，打晕我又软禁了我！”“那他为什么会放你出来？”“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喝了他们送来的水，再醒过来已经被丢在自己的车上…阿战！一定是阿战求了他！”“王一博，现在没时间留给你了，王老爷子从知道王氏破产那一天就昏迷过去，至今未醒，情况一直在恶化。你现在要做的是带王氏东山再起，肖战，我会联系所有警方，帮你找到。”犹如泰山压顶，王一博只觉得透不过气。“汪先生，您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主治医生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汪卓成看了看王一博，扭头走了出去。“是这样的，汪先生，”医生面色凝重，汪卓成的额上不仅挂上细密的冷汗，“王先生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各方面都算正常，只是…尿检结果显示，他可能被注射了新型毒品。这种毒品极易上瘾，只要一天断掉，就会出现间歇性神志不清，意识模糊，和强烈的肺腑烧灼。无法进行正常工作和生活。想要根治，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制毒人，换解药。”

“温韬，你究竟什么时候肯给他解药…”被铁链禁锢住手脚的人满身伤痕，雪白的皮肤挂上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口，但目光却是未有半分的畏惧与退缩。“肖老师，我只答应了你放了他，可从没说过…要给他解药？”温韬的表情在昏暗的灯下看不清，他近乎疯狂地将瓶瓶罐罐放在酒精灯上然后再注入针管，一次次注射给肖战，有的液体令他意识癫狂，有的令他浑身打颤，肖战单薄的身子苦苦撑住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也未曾有过半分惧怕，他心中的信念如同火焰，要救王一博。可温韬此刻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浇灭他所有的希望，也是啊，“竟然奢望一个禽兽有心，我也是被冲昏了头。”肖战轻笑。

“肖老师，”温韬突然转头，笑的怪异“你知不知道，您那位痴情的王先生，找您找的可是好辛苦啊。他一身的伤，又因为找不到您，想必一定急的百爪挠心，他体内的毒，可不容许他有半分慌张，一点慌乱都足以让他肺腑烧灼地疼痛。你不是想要解药吗？我告诉你，解药…就是你！”

“不是我不肯给他解药啊，是你肖老师，亲口答应，与我交易啊。”

“王一博能有什么软肋，少年丧母，从十三岁就付出比别人多百倍的汗水，他怎么会怕疼。肖老师还不明白？从十三岁起他就过的极苦，只有你明目张胆的偏爱是他的救赎与归处。”

“但我，就偏偏不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