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上升!勿上升!勿上升!
秦年只觉得脑袋嗡嗡响,嘴角渗出点点红,刚要一抬头对上了周九良的脸。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秦年耳朵一阵刺痛,连忙堵着耳朵,眼泪不住的下来了。
周九良见状,也把手放在她耳朵边,秦年依稀的通过他嘴型,能看出来在喊她“阿年”。
孟鹤堂跟张鹤伦被突发的事故吓得一愣神,又在短短一瞬间钳住了那男人的手,要不说是东北的大老爷们,男人只能骂骂咧咧的动不了身,嘴里还嚷着:秦年你跟你妈一个德性,年纪多大勾引男人!
张鹤伦一听这话,火上浇油,刚准备抬脚踢过去,被孟鹤堂拦住了,“伦哥,这好像是年年父亲”
“我呸,这算是个什么父亲”
秦年畏缩在周九良的怀里,不住的发抖,周九良对上秦年湿润的眼神,心里泛起酸来,又看看秦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对他摇了摇头,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孟哥,伦哥,阿年好像耳朵听不见了,我先带她去医院”周九良搀着秦年就要走。
秦年看着仍在口里说个不停的男人,背后一阵鸡皮疙瘩冒了起来,接着是满身的冷汗,冰的她打了个激灵。
孟鹤堂跟张鹤伦明显不准备放过他,秦年拽住了准备带她走的周九良。稳了稳心神。这才走到孟哥跟伦哥的身旁。
秦年挣扎着开了口,声音嘶哑,喉咙里还有淡淡的铁锈味。
“孟哥,伦哥,放他走吧”
三人被她声音吓了一跳,秦年闭了闭眼,开口道“算我求你们了”
孟鹤堂跟张鹤伦哪还有什么不答应的道理,心里却是阵阵不平之气。
男人一股子凶相,指着秦年的鼻子就开骂。秦年冷眼站在他身旁,忍着不适,淡淡的开口“别再来找我了,你跟我妈早就离婚了”
男人一听这话,发猛的就要冲上来,三人哪会再给他这个机会,张鹤伦早就一脚踢了过去,孟鹤堂咋是钳住了他的双手。周九良把秦年牢牢的圈在怀里。
孟哥示意让九良带秦年先去医院,又对上了秦年哀求的眼神,张鹤伦只能停下了动作,口中确实没停。
周九良带着秦年在医院里跑上跑下,先挂了个急诊,又到了耳鼻喉科,做了个耳内镜检查。
秦年这时模模糊糊能听见声音了,医生告诉她,“左耳鼓膜破裂,要看后期恢复情况”
周九良自然是知道她着急,连忙问“那能不能恢复听力呢?”
“这个说不准,只能看恢复能力”
秦年踉跄了一下,已经听不见医生的嘱咐了,周九良蹙了蹙双眉,细细的听着,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秦年的双手。
秦年一片晕晕乎乎,还知道发个短信给孟哥跟伦哥,道谢过后,便两眼失神的坐在医院走道的座椅子上。
周九良伸手把秦年抱在自己怀里,秦年只是呆呆的,眼神空洞,泪水却往下流,周九良只感觉自己心被揪成了一团。用手撩了撩秦年被汗打湿的头发。
周九良自然懂秦年的执着,同是学乐器的人,失去了一只耳朵意味着什么,他比旁人更要明白。
秦年眼前闪过了很多画面,小时候调皮不认真练琴被老师训斥,自已孤身一身踩着月光去学琴,清晨在窗前为太阳出来拉的第一首赞歌。省吃俭用淘来的琴谱,偶尔咬咬牙给自己买的代换琴弦。还有自己在舞台上闪耀的时刻。
接着是男人对他一句句的斥责,“学琴干什么,浪费钱的玩意”,母亲与他争吵的画面,摔碎的杯子,碰坏的大门,小朋友们无意却中伤的话语,“秦年秦年,没人爱”
所有的话语一时被她记了起来,有意的无意的,憋的她难受,哭的都带着喘气,只觉得心绞绞的一阵痛感。
“怎么办”她抬起头来,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周九良。
周九良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在她右耳旁道。
“我来做你的左耳,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