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陆陆续续布置好以后,天机将自己五个内室弟子召回了天机阁,准备吩咐一下几人从明日开始组织外室弟子前往山门接待各个门派的掌门和弟子,天机同时也吩咐各个分阁的长老带领弟子做好准备。五个人领命各自退出,准备回房休息,萧茗却突然拉着白芈说:“咱们好久都没聊过天了,小师妹你今天陪我一块睡吧。”白芈本就疑惑萧茗突然拉着自己,听见萧茗的请求更是觉得很疑惑,直到她坐在萧茗房中用膳时,戒律阁季长老派人来说召萧茗过去。“不知我师姐可是犯什么错了?”白芈问道来人。那人只得到季长老吩咐说将人带过去,但并未说出原因,所以也支支吾吾的。萧茗自然是知道缘由,才特意将白芈留下来的,此时紧紧拽住白芈的手,悄声说:“好师妹,我不想过去,你可一定得帮帮我。”白芈看出萧茗神色中的慌张,好像真的不愿意去,又见来人的说辞含糊不清,只说道:“既然我师姐也没犯错,你又说不出原因,如今天色晚了,夜里更深露重的,若是我师姐因为这般折腾着了凉,仔细你们长老先罚你。”那人不过是戒律阁的一个岌岌无名的外室弟子,又是小门户的出身,在气势上就比不上白芈,此时见白芈抬出了季长老,更是害怕不已,遂行礼回去了。“好了,人走了,你就别拽这般紧了。”白芈拍了拍萧茗的手说道。萧茗抬头望去,发现人真的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叫白芈继续用膳。白芈好奇的问道:“你又没犯错,这般怕戒律阁来人做什么?”萧茗想了想那个真实原因,几次三番想说出来,可即使将脸都涨红了,也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白芈看出萧茗有些难言之隐,就说:“既然师姐为难,不说也无妨。”萧茗看白芈这样,也觉得自己太过扭捏,就说道:“其实也没事,就是,季长老他吧,他历经几代掌门,你也知道,岁数和魔尊一边大,这不是前阵子魔尊有孩子的事刺激了他,就一直闹着要和我有个孩子。”“我还当什么事呢,孩子嘛,讲究的无外乎是个缘分。”白芈安慰道,“要不,我得空去给季长老请个平安脉,看看?”萧茗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便察觉到自己失言,如今听的白芈这般说,心里又愧疚几分。“师姐失言了,对不起啊,芈儿。”萧茗回道。“没事,咱们姐妹都是打小一处长大的。”白芈道,“没事,用了膳,咱们就早点休息吧,明日有的忙呢。”白芈其实失落不假,可到底是孩子与她和重楼没有那个缘分,又怎么能将她们自己的痛苦怪罪在师姐她们身上。
第二日,白芈起了个早,还拉着萧茗一块起来了,毕竟今日开始各个仙门就开始来了,即便作为内室弟子的她们并不需要做什么,但到底是掌门内室弟子,还是要起到表率作用的。两人被分配的是第二日才去山门接待,事而现在还是照常去天机阁请安,并且接替了其他三位师姐的任务,管理了全部外室弟子的晨练。午时后,萧茗还是被季长老叫了过去。戒律阁,季长老看着萧茗站在门口却不进去,问道:“怎么不进来?”“我没有,不,弟子没有,只是依着规矩等着您传召而已。”季长老看着萧茗的样子,就知道她铁定是会错意了,起身示意萧茗跟着进来,转身将与自己佩剑是一对的另一把剑抽出来递给了萧茗。“季长老,您这是。”萧茗疑惑的问道。季长老将剑塞进了萧茗手上,说:“你别误会,就是怕这剑放久了,不锋利了,就拿来给你而已。”萧茗将剑收下后,见季长老并无更多的意思,就略带疑惑的问道:“师叔祖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弟子就先告退了?”季长老被盯得不好意思,就说:“行了,没事了,回去吧。好好的,后日别受伤。”后面那句话很微弱,但萧茗还是听到了,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带着微笑离开了戒律阁。
第三日,白芈和萧茗轮值到去山门接待外来的掌门和弟子,萧茗由于有季长老的缘故被来的掌门和弟子奉承了许久,再加上早就美名在外,一时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而相比之下,白芈由于与重楼的种种,即使能力再过出众,还是受到不少奚落和白眼,甚至是直接的人身攻击,白芈为了师门的颜面,少不得要和人家陪笑脸,可心里到底不是滋味,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仙界的典型“活例子”,被仙界中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好不容易熬到了仙剑大会开始,轮到和白芈交手的竟是一直都与白芈不和的崆峒派中之人,那人见是白芈,就先出口羞辱了她一番,“哟,这不是咱们白妹妹吗,听说妹妹和魔尊关系匪浅啊,不知道这夜深人静时有没有传授你几招近身搏斗的功夫呢。”“你,仙剑大会都是比武场上见分晓,你不是知晓打不赢我师妹,才故意在言语上出风头。”萧茗与白芈向来感情深厚,几时能见她这般被人奚落,再加上这两日白芈受的奚落已经够多了,她绝不能让她再受委屈,便出声道,“崆峒门主,这便是你的规矩吗?果真是小门派的作风。”两人之所以会不合,归根在于当年那崆峒门主也是因着机缘巧合在白芈跟随师父在外云游时瞥了一眼,自此就跌入了红尘,此后崆峒门主便几次三番的向白芈示爱,白芈一直都很不留情面的拒绝他,他以为她是心里有着比他更好的人了,可后来却得知他竟然是输给了魔尊,这也是他在魔界紧逼魔尊吃药的缘故,也是他催促着要处理掉那个孩子。之后他便寻了这个弟子来做白芈的替身,之所以是替身,自然是因为那弟子不仅在容貌上与白芈有几分相似,便连修炼的辅助技能也是医术。那掌门听了这话,面上挂不住,也只是斥责了那弟子几句。白芈也不恼,就回道:“那姐姐可还要同妹妹比试一下?让你看看我功夫如何?”白芈特意将功夫两个字咬的特别重。那弟子便与她比试起来,剑走偏锋之间,两人都受了些小伤,那弟子却是招招都直冲着白芈的命门去,现场的情况一时让观战的仙人们都感到揪心,特别是不少一直以来都主张仙魔两界和平的仙人,若是白芈今日不敌,受了重伤,消息一旦走漏传去魔界,魔尊必然会卷土重来,届时,在座的仙界中人凑在一起恐怕都不是毫无顾忌的重楼的对手。白芈并非打不赢那人,只是天机门向来教导修仙练剑不过是防守为主,却不想被那人险些逼下了比试台。而此时魔界蛰伏在天机门的探子在天机不知情的情况下聚集在了一起,她们得到重楼密令,即便是被连根拔起身份暴露,也绝对不能让白芈受伤,原本以白芈的身手被伤到的机会很小,可奈何架不住对方小心之心的行为。这些探子有的是内门弟子有的是外门弟子,并且在最近这几个月都以各种各样的原因与白芈有所接触,而作为首领的几个内门弟子成了白芈的至交好友。看白芈快坚持不住了,为首的是剑阁长老的内室弟子之一清天,打手势示意身边的人将暗器悄悄的射出去打伤那崆峒门的弟子。那弟子被击中以后,连退了好几步,白芈趁机对那弟子接连几击,招招都使出了自己九成以上的功力,那弟子应声倒下。“本座宣布本轮对决,天机门白芈胜。”天机看着差不多已经可以分出胜负,就说道。那崆峒弟子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自己遭了暗器,便道:“想不到堂堂天机门的掌门内室弟子技不如人,就用暗器这种东西来对付我。”蒙安黎一直坐在主位旁,陪着天机观战,原本与那崆峒弟子交手的人应该是她,可是师父怕她去不仅会受伤,而且并无胜算,就换成了小师妹。蒙安黎此时看见情况不对,知道天机不方便说话,就问道:“空口无凭,你既然说我师妹用暗器伤你,就需得拿出证据来,否则。”蒙安黎话中威胁意味明显,然那弟子却道:“我自然是有证据才敢这般说,暗器现如今在我伤口中。你寻个懂医术之人替我处理伤口自然就能知道了。”为证明公平,是竹虚亲手替那崆峒弟子处理的伤口,竹虚发现确实有暗器,便将那暗器取出,却发现那暗器不像是白芈平日所用,反倒像是魔界之物。“看见了吗?你们天机门还敢否认不成。”天机门众人心里皆是一凉,白芈察觉出那暗器的来路后,心里有了十足的把握,便道:“我一个学医的,素日所谓暗器,不过银针,这暗器,我从来都没用过。怎么能不是你故意栽赃给我的?”“我连暗器为何物都不知道,怎么栽赃?”那弟子道,“我们崆峒门从来不用暗器防身。”“你们细看那纹路,我们天机门从来不用,这一看就是魔界之物,若是咱们在座中的弟子混进魔界中人也不是不可能啊。”白芈道。“若是魔界之物,那与你定然脱不了干系。谁不知道你与魔尊关系匪浅,特意给你配的也不是不可能啊。”那弟子回道。“你。”白芈见那弟子一直要栽赃她,便气道。然后,白芈话未说完,便被方才用暗器的那名坛子打断,道:“此事和白师姐无关,是弟子所为。”那弟子得到天机准许后,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自己是奉重楼之命,刻意接近白芈,以便保护她,自己并没有危害过天机门,只是重楼害怕自己鞭长莫及对自己爱人的一种保护罢了。“你,说什么?”白芈不敢置信的问道。“其实我们十几个都是尊主派来保护主子的,主子放心,这次的事情,属下会一力承担,不会连累主子。”那探子道,“属下等原本身份卑贱,能与主子做朋友,属下等已经很知足了。”白芈已经被震惊到了,魔界的探子,辛辛苦苦的蛰伏这般久,却因为她的缘故,此次一举被揪出,白芈喃喃道:“你原来一直都在保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