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薛洋身体早已恢复完善,仅身上还有少许疤痕,然薛洋在床上躺不住,非要跟着晓星尘一齐去买菜,还不威胁不准让阿箐跟着,晓星尘也顺着他的意,告知阿箐他们一会就回来,让她在家乖乖等着。
阿箐早已习惯道长这样的偏向,只嘟哝了几句便作罢。
薛洋前几天求晓星尘让他能出去玩玩,奈何不管他如何求情撒泼耍赖,晓星尘瞧了下他的伤口就是不准他出房门一步。
薛洋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有一天要看人的脸色出门,今早幽怨的眼神儿一直望着晓星尘检查自己身体伤痕的淡绿的眼眸。
好不容易在他面前做了保证,出去不捣乱不掀摊,不随便骂人揍人,这才得了特允出门,竟突然从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但他越想越不对。
晓星尘什么时候管自己管的这么宽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
晓星尘看着他在街上一蹦一跳的背影,倒是提醒了他,有些账也该跟小孩儿算算了。
薛洋还没意识到自己就这样被人安排了命运,心情好到不行,路过一个冰糖葫芦摊,便顺手拿了一根,刚要开口咬。
那人便蹙眉喊道“诶你这人怎么不给钱那!”
薛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远处的晓星尘,于是便嘻嘻笑着好言好语道“拿一根而已,又没都给你偷了,别那么小气!”
那人看他小心翼翼的便以为他绝不敢反抗,便高声喊道“来人呐,快看这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来强抢民物啊,有没有人管啊?!”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开始围过来,有的人更甚开始指责他。
“这谁家小孩儿啊?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就出来抢东西?”
“是啊,这么小就开始偷东西,长大了还了得?”
“真的是!这孩子该教训!”
“这爹娘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家教这样也真是不耻!”一男子的声音更是难听。
“......”
薛洋低下头,再缓缓抬起头时,眼眸已变成血红色,看着自己周围一圈又一圈的指责声,手里该紧紧地攥着那根血红色的糖葫芦,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指责声,因为他就是这么长大的,在他的心里,有人指责他,就该打,有人打他,那便该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瞬移到那个男子前方,戴着黑手套的左手瞬间紧紧地扼住了那人的咽喉,猩红的眼眸跳动,邪肆而又危险的笑着“我就是没有爹娘才会教出我这样的东西。”说罢便冷笑一声,左手开始发力,那人被箍的越来越紧,模样越来越痛苦。
晓星尘一看这边围了一群人,便叹不好,立刻冲进去就看到薛洋扼住一个人,把他高高举起,便立刻拿霜华剑鞘敲在他腹部,薛洋被气流逼的后退几步,刚想发狂,看到来人,猩红的眼眸却暗了暗。
“把糖葫芦给人插回去。”晓星尘淡淡一句,又引来了众人大快人心的声音。
“就是!快给人家放回去吧!”
“回去找你的爹娘好好教教你,别出来丢人现眼!”
“就是啊!”
薛洋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众人,他们指责他的那丑恶的嘴脸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回放,还有跟他们一样站在他对立面的晓星尘...
薛洋僵持了许久,右手还攥着那根糖葫芦,眼眸冰冷。
“放回去。”晓星尘的眼眸看着他又淡淡的开口道。
薛洋面露诡光道“老子就算是不吃,也不可能给他放回去!”说罢便把糖葫芦往地上狠狠一砸,糖葫芦瞬间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
晓星尘走到那小贩身前,掏出钱袋,便要赔钱。
薛洋气急败坏朝晓星尘喊道“凭什么!!凭什么要给他钱!我都没吃他的东西!”
晓星尘头也不抬的说“东西由你而毁,自然该你赔。”
薛洋忍不住骂道“臭道士,你简直不可理喻!”说罢便越过众人,唤出降灾,御剑离开了,他记住了那人的面孔,改天,不,明天,他便要把那人杀掉!自己好不容易跟道长出去一趟也泡汤了,人也没杀,糖葫芦也没吃到,他从来没像这样一样,恨得牙齿发颤,因为,那些他恨的人,早已死在他的降灾之下了!
阿箐无聊的坐在桌子旁,用手支着腮,听见门外有了声响,便兴冲冲的跑出去。却只见小流氓一人,又往后瞧了瞧还是没有道长,便问道“小流氓,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道长呢?”
薛洋冷冷道“别跟我提他,烦着呢!”说完便把门狠狠一摔,回屋了。
再说巷井这边,晓星尘看着他御剑离去的背影,皱皱眉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太任性了。于是他只好一人去买菜,自从有了眼睛后,那些小贩也不敢再给他缺斤短两了,经过这几天,晓星尘早已完全的适应了他的眼睛,看了看义庄那个方向,便能看到薛洋气冲冲了回了义庄,把门一摔,进了屋里。
还好,还知道回家,他要是再去某地杀人泄火,自己现在也不可能赶过去...
等晓星尘提着菜篮回到义庄时,只有阿箐出来迎接,晓星尘也不问那人的情况,直接把菜递给阿箐去洗菜,然后自己挽挽袖子开始烧了点热水。
阿箐总是偷偷地瞄着他,看着道长无一丝情绪不对劲,只顾往底下填填柴火,终于忍不住了才问“道长,小流氓怎么了?”
“无事。”
阿箐抿了抿嘴,知道长不想告知她,便也没有再问下去,只好继续洗着菜。
不一会儿,晓星尘开口“阿箐啊。”
“怎么了道长?”
晓星尘过来摸了摸她的头“下午我要跟你薛洋哥哥谈一点事,你自己出去玩一会儿,记住离那些邪祟的东西远点,别玩的太久了。”
“好!”阿箐乖巧的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晓星尘敲敲房门温柔道“先出来吃饭。”
“不吃!”屋里倔强的一声。
晓星尘又敲了敲。
“说了不吃就是不吃,烦不烦啊!”
晓星尘开门走进去,温柔的性子已经全被耗没了,冷冷道“下午把你上次找来的篱笆棍找来,我们好好谈谈,如果你觉得你不吃饭能承受得起的话,那便别吃了!”说罢便拂袖离去。
薛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管束他和威胁他,恰恰这两样还都被晓星尘占了,谈就谈,老子我还从没怕过什么!他赌气的摔上门,躺到床上去,胡乱的盖上被子,至少自己还能在梦里尝尝冰糖葫芦是什么味道...
晓星尘忍着气对在屋门前望来望去的阿箐道“吃饭吧,不用管他!”
阿箐只好静静走回来,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眼看着半碗饭要吃没了,又望了望道长琥珀色的眼眸,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长,你能不能不要赶小流氓走?他...他为了您的眼睛,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他有什么不对,能不能原谅他?”
晓星尘听到后愣了愣,转瞬便恢复了一贯的微笑,温柔道“阿箐想什么呢,道长不会赶你洋哥哥走的,永远都不会。”
阿箐这才安下心来继续吃饭。
下午,晓星尘敲了敲房门,没动静,直接推门进去,看见小孩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便不忍打扰他,轻轻的把白色道袍一掀,坐在床前,静等着他醒来。
晓星尘看着他熟睡后的面孔,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眼窝深邃,脸庞七分俊朗,三分稚气,两腮也不像从前那样削瘦,多了几分婴儿肥,还有像粉嫩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晓星尘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不打架不杀人的时候当真是稚气未脱,我见犹怜...
其实薛洋早就醒了,毫无意外,他再一次没有梦到他想要的糖葫芦,却还是一夜一夜那样无休无止的噩梦,听到敲门声,赶紧闭上眼装睡,他倒不是怕受罚,只是冷静下来想想后,不知道该怎么跟道长解释,况且他还骂了他几句...薛洋又咽了咽口水,刚准备翻过身去,不去面对晓星尘炽热的目光,身后便淡淡道
“既醒了,便起身与我谈谈吧。”
薛洋身子一紧,还是继续装,晓星尘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想说他的演技真的差......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他的左臂向后扭去。
薛洋躺在另一侧的脸不禁也扭曲了下,紧接着又恢复正常,继续装睡。
晓星尘见他不醒又狠狠发力,把他的胳膊又扭了几个度。
“啊!!!!疼死了!!!!你!!你要把老子的胳膊扭断是不?!!!!”薛洋彻底炸毛了,奈何上半身还动不了,只有藕白的小腿不断的拍打在床上抗议。
“不装了?嗯?”
“你先把老子放开!!!”
晓星尘又冷冷地扭了几度,完全是居高临下地压迫着某人。
“啊!!!断了断了!!真的要断了!!”薛洋声音里掺杂了几丝求饶。
晓星尘这才冷冷地放开他道“起床。”然后自己拍打了下长袍,又恢复温润如玉的脸庞,完全不像是刚刚使用过暴力的人。
薛洋边揉胳膊,边坐在床上向他投来幽怨的眼神。
晓星尘就这样冷冷地注视着他。终于,这场凝视战又薛洋被他盯得发毛而结束,只好起身穿上鞋子,然后,自己竟乖乖地看着他,好似在等他下一步的指令,薛洋觉得自己绝对是得了这臭道士给他下的毒了!
“地上撑好。”
“干嘛?”
“反省。”
“我不需要反省就能说出错误,要打你就直接打!”
“也好,不过,如若你要是有一条没答上来,那就在原来的基础翻倍,若是两条,那就再翻,以此类推,懂了吗?”
薛洋看着他紧绷的下颚真是恨透了,攥了攥拳便双手撑在地上。
晓星尘看着少年撑在地上不甘的样子,在他身后无奈的勾了勾唇,便坐到桌子前静静的翻看着一本书。
“撑多久啊?!”薛洋没好气道。
“一个时辰。”晓星尘头也不抬的翻着书。
“呵,一个时辰,我六岁那年便能轻轻松松撑一个时辰了。”
“那便五个时辰。”
薛洋咬了咬牙抬头瞪他,道长还真是给他“面子”!什么事儿都成全他!
前三个时辰,薛洋都没有丝毫的感觉,纹丝不动的撑着,仿佛受罚的人不是他一样。
第四个时辰,他便感觉自己的腿开始酸酸软软的,身上的汗随着手臂不断流下来,腰也渐渐的塌了下来。
晓星尘又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撑好。”
薛洋只好放弃偷懒的想法,又把腰挺直起来,身上已经要瘫软在地上了,他现在完全就是在硬生生的撑着。越想越委屈,他现在脑子里哪还有反省,只有“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那人太小气!”
五个时辰已到,晓星尘看了看地上那人,姿势早已撑的歪歪斜斜,腰也塌着,可见已经到极限了。
不过对于像他这样同样大的少年来说,撑五个时辰,却只摔过一次,已经很厉害了,记得之前还在抱山散人门下时,他的师弟撑两个时辰就要哭爹喊娘了。
看来,以后对他的管教确实不该与之前的师弟师妹们一样。
晓星尘合上书起身冷冷道“去趴床上去。”
薛洋一听这被赦免的声音,哪还有力气站起来,直接趴到地上,埋着头,也不动。
晓星尘去门外拿了根细木条,原本是想要上次那个篱笆棍的,可是没找到,用这个细的,怕是那孩子要受点苦,不过他忍痛能力强,应该也无事。进屋后发现小孩已经趴到床上去了。
他走近,知道他爱惜自尊,便也不为难他,直接亲自把他的黑袍掀起,把他的亵裤褪到腿弯处,露出了白嫩的双丘和藕白的双腿。
薛洋本想反抗,奈何那人手快,裤子已经被拉下来,他也只动了动嘴角,于是便埋头趴着不动了。
薛洋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上次揍他,至少他还是个瞎子,现在那人岂不是把自己的私处看了个遍,不公平!我还从没看过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