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东偏殿晓嫔住处。
晓嫔出身一般,被当初还是皇后的王太后赐给还是成王的皇上当侍妾,育有七公主赵兰,成王登基,封嫔。
此人无论是在当初的成王府还是在宫中一直都安分守己,从不惹事生非。
一进门就见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靠在床头,面色很是不好,此人正是晓嫔。
前方站着的是贴身侍女福儿,床前一位约莫十四岁的小姑娘,手里正端着一碗药,身子略显单薄。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药是端给她自己喝的呢。此女正是赵兰。
福儿眼尖,看见了倾华,忙屈膝问道:“阁下何人?”
倾华倒也未怪罪,五年容貌已变,昨日刚回,还有人不知道自己。
倾华未答,自顾望向晓嫔,声色轻柔:“晓夫人别来无恙,多年未见怎的身子这般虚弱,昨日的宫宴都未曾出席?”
晓嫔一怔,“晓夫人”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未听人唤起了。想她王府一侍妾,自是没有被称作夫人的资格,可偏偏那小郡主,每次见了她都热切地叫上一声“晓夫人”。
赵兰听见倾华的声音,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倾华一眼,将药碗放下,向倾华行大礼。
“延禧宫晓嫔之女赵兰参见长公主。”
“好妹妹,快起来!”倾华亲自将赵兰扶起。
审时度势,这个丫头,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原来是长公主啊,妾身失礼了。”晓嫔强撑着起来,还未坐直,猛地一阵咳嗽。
“母妃!”赵兰急忙前去扶着晓嫔。
“娘娘无需多礼。”看了药碗一眼,倾华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瓶,放在赵兰手中,“快些将这个喂与你母妃喝了,不出三日,她的病就会好。”
“什么?三天?母妃天天喝太医开的药,半年都没好。”赵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也要看看是什么药。”倾华冷笑一声。
晓嫔顿时心下了然,喝了这么久的药,病一点起色都没有,之前自己也怀疑过,但平日里她没得罪什么人啊?
看见晓嫔双眼中的迷茫,倾华好意提醒。
“娘娘可真是糊涂,每年进宫的新人不少,可位分有几个超过贵人的呢?齐赵联姻将近,若是这联姻公主是赵兰,您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赵家女儿多,谁人知晓哪个会被齐国太子看上?这生了女儿的自然成了某些人的眼中盯肉中刺了。”
晓嫔一听倾华的话,死命拖着病体从床上跪下来,对倾华连连磕头。
“长公主,妾身知晓您为人宽厚,妾身死了不要紧。可我这苦命的女儿若留她一人在这深宫之中只怕会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望长公主念在姐妹亲情施以援手。”
“娘娘快快请起,您这一跪若是加重了病情,倾华可就成罪人了。”说着,倾华亲自扶着晓嫔躺了回去。
“晓夫人可知为何当初王府侍妾众多,倾华独独称您一声夫人?夫人是个聪明人,本公主向来喜欢同聪明人交好。
娘娘也是当初成王府的人,应当知晓本公主是何为人,如何为人,如何待人。七妹性子恬静,本公主瞧着甚是喜欢。”说着倾华从怀中拿出一本书给赵兰,温言道,“好好学。”
“谢长公主抬爱。”赵兰双手接过。
见赵兰额前的碎发,倾华发自本能温柔地将之捋顺。
倾华走后,晓嫔揪着赵兰的衣襟,双眼撑得大大的,“你给我听着,她如今看中了你,想让你为她做事,做好了,她不会亏待咱们。
你切记事事以她为主,哪怕就是她叫你杀人,你也得硬着头皮上。无论如何,都不能拂了她的意,不然咱们娘儿俩,怕是连死都是奢望!”
“女儿听母妃的。”赵兰乖巧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