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见皇后的这一天早上,真是有些慌了。我虽是大家户的小姐,却因从小并不出众而于世面上少见。尽管早已准备好衣饰,却也未免仓皇。
皇后的关雎宫中,众新秀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后,皇后又训诫一番。临了,皇后望向贵妃道:“本宫知道,新秀中有一个是你的亲生妹妹,你可否指给本宫看一看?”
贵妃并不看她,只低头品茶。徐徐道:“娘娘这茶是今年新贡的吧?好香。哦,您说的是柳晔安吧,那不妨娘娘您猜猜看,若是猜中了,算得您识人的本事,若猜不中,娘娘猜的谁,那也便算是我的妹妹了。”
皇后笑道:“贵妃这话错了,这些新秀也都是你我的妹妹呀,若叫本宫猜,”她略微观察了一下道:“殿试之时,本宫也曾记得几个面孔,是那个橙衣的吧。”说着,用手指向了我。
我慌忙跪下道:“娘娘圣明,臣妾正是贵人柳氏。”
一旁的玲盼夫人嗤嗤笑道:“贵人柳氏?也不怕冲了贵妃名讳?”
宓妃用手佯拍玲盼夫人道:“玲姐姐错了,怕的是冲了皇上太后皇后名讳,干她贵妃何事?”
那边德妃又道:“瞧她多会拍马屁?皇后娘娘不过是猜个闷解解乏罢了,竟也成了圣明。”说罢拿着帕子将嘴虚掩着笑将起来。
我顿时羞臊的头昏脑胀,竟不知该如何。
贵妃将茶杯重重放下,“啪”的一声,殿内喧哗之声小了许多。待都安静下来,道:“晔儿,你起来吧,姐妹间的玩笑话,不必当真。”
我忙说:“谢贵妃娘娘,谢皇后娘娘。”立马起身站定。
幸好有她,否则,我倒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半晌她又道:“皇后娘娘,你本是有着栽培新秀的心思召见了她们,却被人搅得茶无好茶宴无好宴,不如就此散了吧。”说吧,她起身便走。
路过我的身旁,严厉而又小声说道:“你跟我出来!”
我只得跟着她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