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优好友曾经说羡慕我的坚韧,无论多大的挫折发生悲观,噩梦来临,也能重新站起来。
曹小优好像打不倒的战士,怎样都不会死。
曹小优然而,在成为这样的自己之前,我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爱哭鬼。
曹小优敏感多思,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让我担惊受怕,甚至失眠一整夜。
曹小优19岁那年,我失恋了。
曹小优截止到那时,那算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恋爱,男孩不见了。
曹小优我的一只耳朵忽然失聪,好像是逃避嘈杂般,主动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曹小优更糟的是,我们之间似乎存在一个误会,我在来不及消除误会之前和他断交,悔恨和无奈折磨着我。
曹小优我甚至来不及去想这场恋爱的终结是否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曹小优我在卧室里睡了三天三夜,闹病般头昏脑涨,手脚无力,哭着入睡,哭着醒来。我以为那是世界末日。
曹小优我错了。
曹小优事实证明,在一个世界末日之后,会有无数个“世界末日”来临。
曹小优无数次失败、失去、别离、委屈、恶意,会在冷不丁的时候,以你从未想过的方式袭来。
曹小优像一场场感冒,无法预测。更糟糕的是,没有解药。
曹小优一直以为,与很多人相比,我的人生不算顺利。
曹小优想做的事情总是容易在中途出现各种阻碍,从而夭折。
曹小优雖然我常安慰自己好事多磨,但折磨太多,我就开始怀疑自己。
曹小优为什么我做不到?为什么偏偏轮到我?我是不是太倒霉了?
曹小优我常想抱着谁大哭一场,但渐渐明白了哭并不能真的解决问题。
曹小优分手、考试失利、友人的背叛、陌生人的中伤……
曹小优这些似乎每个人都会经历,却又不会全部经历的事情,我是扎扎实实经历了个遍。
曹小优忽然有一天,我醒来,想起了十几岁时那些失败的恋爱。
曹小优过去的岁月里那些令人难过的事情,如今想起时如同是在看一部无声电影。
曹小优我再也不会为彼时的伤痛动容。
曹小优不过是一个俗透了的道理——时间会改变一切。
曹小优几年前,我曾参加一门关于创作的课程。
曹小优导师在台上滔滔不绝地演讲一番后,让我们每人即兴创作一首英文小诗。
曹小优一起参加讲座的,多数是在海外长大的归国子女,或是从欧美来的留学生。
曹小优想到要用英文写诗,我慌了神。
曹小优来日本后使用英文的频率大幅度下降,英文水平顶多能应付日常对话,如今却要用英语来进行文艺创作。
曹小优硬着头皮写了一段,被一旁坐的在美国长大的台湾女生抢了过去,看完后,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曹小优屈辱感密密麻麻爬在心坎间,最后,我选择了放弃交这次作业。
曹小优没有自信,所以不想丢脸。
曹小优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让我变得懦弱胆怯,无人倾诉。
曹小优回家的路上去图书馆借了几本莎士比亚的英文原著,看了两行,终于趴在桌上哭起来。
曹小优上帝并没有因为我的懦弱而体谅我。
曹小优第二天上课,导师仍然布置了即兴作业——用英文描写一个小片段。
曹小优我用手机费力地查单词,写得满头大汗。
曹小优一旁的台湾女生早早写完,趴在桌子上,像打量一只有趣的小动物般看着我。
曹小优时间到了,导师并没有收作业,只是随便点了一个同学,让其念一下自己写的段落。不幸的是,被点到的是我。
曹小优由于害怕自己发音不够地道,我念的声音非常小。
曹小优同学们大喊“听不到”,导师便直接走了下来,拿过我手中的纸片,回到讲台上,对着麦克风念给了所有人听。
曹小优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尴尬的三分钟。
曹小优我紧张得不停地咽口水,觉得每个单词从导师嘴里念出来,都带着浅浅的讽刺语调。
曹小优全场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直到念完的那一秒,才响起一阵哄笑。
曹小优“你觉得如何?”导师随手指向一名同学。
曹小优“她的英文非常可笑!”他毫不留情。
曹小优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却忽然像一块石头落了地。
曹小优远方昏暗的激流分成两道,微弱的光芒照耀进来。耻辱感、紧张感、失落感、挫败感,这些负面情绪忽然间消失不见。
曹小优呼吸安静下来,我抬起头,对他清晰地说了一声“谢谢”。
曹小优这时,导师却笑了,他说:“她并不擅长这门语言,但是很擅长写作。
曹小优这个段落很有意思,让我用地道的英语转述一下她所想表达的东西。”
曹小优我心怀感激,却没有惊喜。
曹小优心想这是导师给予我的一个鼓励,给当时尴尬无助的我一个台阶。
曹小优像一个已经超越临界点的女孩,眼前的路只有一条,就是直面这一切。
曹小优直面这个失败的自己,直面我并不厉害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