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拉开门时看见鹤丸披着浴衣坐在廊下,便走过去问他:“睡不着?”
鹤丸干巴巴应一声算是回答,于是三日月自作主张地在他身旁坐下:“明天还要出战,睡不着也得休息一会儿啊。”
见鹤丸毫无反应,三日月稍微拉近了与鹤丸的距离,将唇贴到鹤丸耳边:“或者不想休息的话,我们去……”
鹤丸立刻往旁边挪了挪,三日月差点没稳住,顺势躺倒在鹤丸膝上:“啊……没想到这把年纪还能享受鹤的膝枕招待呢。”
“行了你,赶紧睡觉去我难得想思考人生……啊不刀生别打扰我。”鹤丸没好气地晃起腿企图甩掉三日月,反被三日月握住了手。深蓝色发的付丧神眯着眼睛呵呵笑起来,纤细修长的手指与鹤丸的手指交缠在一起,鹤丸想要挣脱却毫无结果,只好由着他去了。
“那么,可以告诉我在想什么吗?”
鹤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屈服了:“你看吧,我们这样应该不能算人,但却要像人一样吃饭睡觉,……偶尔还有生理需求,你别笑啊死老头子!”
然而已经晚了,三日月笑得花一样灿烂,他伸手摸摸鹤丸的头:“那不是很正常嘛——能够吃到美味的料理、香甜的睡上一觉做几个美梦,包括拥有身体以后其他全新的体验,能够享受到这些不是很好吗?”
“啊啊我知道啊——”鹤丸抓抓头发,“我想说的重点是,这样的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吗?或者说……我们究竟是不是‘鹤丸国永’或者‘三日月宗近’,只是一个伪造的形体概念?”
三日月也难得的沉默起来。他枕着鹤丸微微瘦削的腿,夜空中月色盈盈映在两人身上。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鹤哟,我有时也怀疑我们是否真实存在过。”
鹤丸安静地听他讲述,金色的眼瞳盯着三日月。于是他接着说下去:“作为我们来说——客观上我们是武器,所以无法探求这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能通过观察彼此来认识自己。但你看,我们现在能够有自己的意识与行动,从这点上来说,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作为刀我们的任务是杀戮,作为文物我们只能在展柜中被观看,现在我们却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哪怕只是伪造的形体概念,我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开心了。”
他拉过鹤丸的手腕轻轻一吻,温热的唇与冰凉的皮肤接触,细长的眼睛满意的弯起来,鹤丸微微红了耳朵别过脸去,听见三日月轻声细语。
“你看,现在我对你的感情是存在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