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九爷带着郭念毓登了张司令府,念毓说苏僮是她之前的一位故人,许久不见要登门拜访。
他们二人去的也不是时候,熬了一晚上的云磊和苏僮,刚要休息。云磊是睡着了没人敢打扰,可是苏僮就不一样了。跟念毓聊了一些二人就像是亲姐妹那般说了好久的话,念毓没有了亲人,苏僮也没有了亲人,二人坐一起有诉不完委屈,
“杨将军对你好吗?”
念毓点点头,“好得很,老太太也是,对我都跟亲闺女一样。你呢?”
“你也看到了,我马上也要嫁人了,马上我就是二奶奶了。你放心!”
念毓忘不掉那时苏僮女扮男装和自己去听戏,每次都来看她做绣,一晃竟过去了那么久。
“听杨将军说你要成亲了,我做了身喜服,本来是打算我出嫁时穿的,可是那时做的不工整,这不我又修了修,改了改,你看看你穿合身吗?”
哪面段是上好的蜀锦,样子是龙凤呈祥的图案,手感柔软贴身舒服,最要紧的是暑天中穿比较透气不闷,样子好极了。
其实这衣服就是念毓嫁人是穿的衣服,却是经她之手改了改:你成亲穿了我穿过的婚服,就当是你我成亲了吧。
最终在改完婚服的时候,念毓就放下了……
转眼来至在七月十三
德云楼里因为嫁女,已经停了半个月的堂会,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装饰,德云楼里学徒多,徒弟也多,布置起来也倒是快。
一旁的小四边挂灯笼边骂街,“烧饼(朱云峰)还说要娶我呢,一点信也没有!谁知道他说话跟什么似的!”
“四哥,你说什么呢?念念叨叨的?”
“没什么!让烧饼过来给我递灯笼!”
明明是鹤字科的师弟,使唤起云字的师兄绰绰有余,不为别的,就仅限曹鹤阳一人!谁让他是烧饼心尖尖上的人呢!
“就得我来?行啊,谁让我惯着你呢!”说话着烧饼拿起灯笼递到小四手中,烧饼顺势扶好了梯子,一手打在小四的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哎呦!你干嘛!”
就怕他吓到乱动,烧饼先是扶好了梯子才下的手。烧饼没有说出声,小四看了看张的口型,便已经害羞的低下了头。
:今晚上你给我等着!
“云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接来他父母!好像我生的孩子!什么都要替他操着心!”一旁的姐姐摇着电话,看着一旁练书法的郭先生。
“你再写我给你撕喽!我都要急死了,你看你不紧不慢的样子!还有心情写书法?”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会安排好的,你急不来!”郭先生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来端量端量有放下,觉得不好有重新写了一副字。
“这可是我弟弟!这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跟奇林一样,既是弟弟又是儿子,我怎么不急。”
郭先生这次是彻底放下毛笔,起身走到师娘面前,一把将她搂住,“我说媳妇儿啊~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你管还能管一辈子嘛?我知道,孩子结婚就这一次成亲,怕有什么闪失,我不是提前半个月就不接堂会了嘛肯定没差错的哈!”
怀里的师娘这会儿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师娘最爱操心,可偏偏郭先生把所有的事做到精致就不让她操心。一个女人家搭理德云楼多么的累,他不想师娘在吃一些没必要的苦,操没必要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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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星星真好看。”
云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悠闲雅致,还不是苏僮非要吃过饭后看星星,看星星园子里看的能清楚嘛!这不两人就上了房了。
“废话!好看的是星星,跟哪天有什么关系,你昨天看也好看!明天看也好看!”(要不说二爷是个钢铁直男呢,这么浪漫的气氛……)
苏僮没有理会云磊说的话,“祖母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为了让人间挂念他们的人能一眼找到自己,他们会化成最亮的星星出现在天空中。”
“想家人了?”
苏僮点点头,“我从来没离开过家,跟着去天津是第一次去那么远,回来之后家就没了……我都没见到我爹最后一面。可惜了……”
“我还以为……主要是我看你当时也不是很伤心……不是…我是想说……嗯……就是……哎呀,我也表达不清了,我也不会哄人!”
苏僮看着星星,“我之前经常和我喜欢的人一起看星星,可惜了,星星还是纯洁靓丽的星星,只是人越来肮脏不堪入目。”
不知为什么听到身旁的小丫头说有喜欢的人,云磊心里“咯噔”一下。
“你喜欢的人……怎么了?”
此时苏僮脑子里想的却不是张泽了,她当时只觉得她对张泽就是感情,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反而她看懂了自己的心,为什么她不生气张泽背叛她?她根本就不喜欢张泽,或者在张泽以前,那个小小的人儿用那勾人的眼神就把她的心勾了去,再也没有还回来。
“我喜欢的那人是位角儿,京城最有名的角儿,我知道我配不上人家,我就想着若有一天我能真的见到他,跟他说句话,我就知足了。”
云磊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师父梨园行里认识的人还不少,你的那位角儿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师父给你联系联系?”
苏僮摇摇头,被拒绝的云磊一头雾水“怎么?你不想见你那位角儿了嘛?”
“想,做梦都想,那人用一双眼睛勾了我的魂,可是我得知道他下了台就是普通人家,冒昧的去打扰人家,人家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呢。”
“你啊!还是没那么想见他!”
“也能这么说吧!我确实不想打扰他私下生活,若有机缘我还能听他唱戏就好了……”
云磊看着垂头丧气的苏僮,竟一时燃起强大的保护欲,“别失望,机缘合适,我给你唱一出,我也会唱。”
苏僮看看云磊,“咯咯,我谢谢你!”
“你这丫头,你还看不起人啊!小心我抽你丫的!……”
“能祝我生日快乐嘛……”
苏僮打断了云磊的话,二人对视甚久,看了半天,云磊才从嘴里憋出四个字
“生日快乐。”
:原来今儿是这丫头生日,怪不得今儿这么伤感了。
“谢谢你,辫儿哥哥~”
云磊看着她“你……”
“小蕊跟我说了,说二爷小的时候留着长生辫儿,直到十岁后才剪了去,那头发一直留在府里。”
“好啊,这丫头还跟你说什么了!”
“还跟我说……”此时苏僮盯着云磊的眼睛足足盯了好久“她还说,二爷小时候在郭先生哪儿吃了不少的苦,二爷不喜欢别人叫他爷,说显得生分,小蕊他们已经适应了下人的身份,所以改不过来。我看栾哥叫你小辫儿,你又比我年长几岁,以后没人的时候我能叫你辫儿哥哥嘛?”
云磊还没有在吃惊中走出来,那边苏僮已经顺着梯子下去了“你不做声,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云磊盯着眼中的人儿进了屋,才开口说道“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