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年,诸侯割据中原版图,为了争夺土地权利,时常发动吞并战争,沉重的赋税压在百姓身上使他们纷纷揭竿起义。天下动荡时局危机,中原大地已不存在片刻净土,只有远在深山中的村落还未被战争所染。
扁壶山,北方的一座不起眼的山。不高,但是覆盖面积小广而被当地居民戏称为卧榻山,它和吕梁山几乎相连,所以也就使这所山没什么名气。
山上有一方院落,院落里两方茅屋,一片菜园和一个磨盘,磨盘边缘光滑顺畅,显然是使用已久的。茅草屋一间是正房,一间是厨房,屋子不大但也足够温馨。
此时正是冬天,山谷间都披上了莹雪,一片片雪花在空中慢慢飞舞着飘下,与大地合二为一。皑皑白雪间有个人影,一动不动,似蹲似坐,突然晃了一下,就要倒下去。突然,一颗石子正中那人右肩,硬生生地让他立了起来。
“师父!到底还要蹲多久啊!”那人开口向远方大喊,稚嫩的声音,显然是个少年。
“老实蹲着,不到巳时不准起来!”这声音成熟稳重,有种苍浑雄厚的感觉。
“可是现在才卯时啊!歇一会好不好,就一会!”
“不行。你倒有本领,偷了山下王寡妇的母鸡,还死不承认,王寡妇都找到我门上来了!”那男子轻咬下唇,心中在滴血。他常年不下山,一直就种种地啥的,几乎是零收入,一只母鸡差点把他的命要了。
“嘿嘿师父,我这不是馋了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肉呢。”说完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他的师傅也舔了舔唇,眼神中露出幸福的光芒,上次吃肉还是十年前了......那时候还没进山,在富得流油的开封府吃香喝辣,真痛快啊。他很快甩了甩头,正色道:“你这逆徒,还敢狡辩!我们习武之人怎么能白吃人家东西呢!蹲完后把这框地瓜送到王寡妇家里。”说完就扭头走回了那个茅草小院。
“是!”少年面露喜色,身体一软就要坐下。又是一块石子飞来,打中少年的头,弹起来落到地上。少年苦笑着继续蹲马步。心里暗道:这老东西后脑勺莫不是长了眼睛?
少年叫魏云,十岁,个头不小,饭量更是惊人,一顿六碗不在话下。他正穿着灰布短衣,扎着马步,豆大的汗滴砸向地面。被他称为师傅的叫做魏昭,三十五岁,饭量比徒弟还大,一顿没有十碗打不住。身着一身青白长衣,背着一把毫无特色的刀,慢慢地向前走,发丝随风飘扬。
巳时到了,少年端起裆下已经燃断的残香,扛起竹筐向山下飞奔而去。
少年叫魏云,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十年前一只蓝尾雄鹰叼着一个竹筐飞到茅草小屋的屋檐下,扭扭捏捏地将竹筐放好,转身飞走。竹筐里有个婴儿,咿咿呀呀的哭。
一名男子从茅草屋里出来,看见这个婴儿,十分惊讶,嘟囔:“这小屁孩怎么趁我如厕的时候来了,拉都拉不干净。”说完又钻进去,一套海枯石烂过后将婴儿抱回屋内。
“这婴儿倒是生的伶俐。”向下一摸,随即咧嘴大笑,“原来是个男娃。罢了,也许是天命如此,就让他随我学武吧。我叫魏昭,他就随我叫魏云吧,今儿天气倒是挺好的。”说完,他拿出针线,翻出一块粗布,飞针走线,刹那间就完成了一件小衣服。
“还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