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仑小的时候,父母恩爱,大哥疼爱,一家孑和和美美的,十分幸福。
父亲每天忙上忙下,但却总会丢下手头的事情,早早地回来陪母亲。
而母亲,每每都会在门口等他。
那时候的什仑听母亲说,她看不见父亲准时回来,心里会感觉不踏实。
而父亲,从未迟回过。
他那时在门口站着,看母亲在际边远远地发现父亲的身影,赶紧高兴地挥手,而父亲每每这时则会飞奔回来,把母亲揽入怀里。
他们做了十几年的夫妻,爱恋却从未减过。
他那时候就想,他也要像父亲一样,找到一个自己最爱的姑娘。
然后,相伴一生。
他的大哥是个幼稚的人。
大哥总喜欢四处撒野,总爱跟父亲抢母亲的关注与宠爱,甚至有时候为了他手里的好吃的,大哥可以缠着他一整,各种撒娇卖萌威逼利诱,弄得好像他才是大哥。
对此,他一边嫌弃,又一边惯着他,希望他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他的父母都是经商的。
他的父亲经商尤为厉害,而且父亲还是个极好的人,他赚的钱,有小半拿去济助了那些困难的人。
小小的什仑看着父亲从容用策划经商愈加富裕,他就有了一个梦想。
做一个富甲天下的商人,比父亲还厉害的那种。
父亲慈祥地摸着他的头,说着相信鼓励他的话。
他也没有辜负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展现了经商上的强大天赋。
那时,他们一家孑和美,衣食福裕,因父亲的缘故在家族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他们过得那么幸福和谐,也有很多人红了眼。
于是,父亲某一天忽然被设计陷害了。
父亲经营的一家规模较大的店充了大批假货,但这其实也伤不了根本,但有个权贵买了他家的东西,还因此生了病。
于是父亲被打压了。
父亲的头脑,父亲的能力,在绝对权力中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父亲为此愁白了头发,母亲也些险生了病。
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哥出了事。
他动手打了某家富贵子弟,进了牢,而那家又用了些手段,延上了期限。
那一日,从未晚归的父母失时了。
父亲说出这件事后,他满脸的不可置信,而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第二日终不堪重负,病倒了。
他们一家,这时候落魄地不成样子。
这个时候,他们最交好的二叔来了。
二叔与父亲进屋谈了会,他忽然不放心,偷偷趴在门边听墙角。
结果听到了令他难以相信的真相。
他那平时慈爱和谒的二叔,居然因为忌妒,暗中换了他父亲的货,收买他家的店员,哄骗那位权贵买了假的东西,还派人教唆那个富家孑弟挑衅他大哥,说他们家很快就会散了。
什仑睁大眼睛,看着房屋内那张让他觉得恶毒陌生的嘴脸,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就说!父亲这么好的人不可能会卖假赁,大哥那么脾气好的也怎么会和人打架!
原来,原来!
父亲捂着心口,不敢相信地看着二叔,二叔得意地畅笑,又口无遮拦地羞辱父亲一番,那声音大得无不在宣告着二叔的幸灾乐祸,洋洋得意。
看着父亲气得说不出话,二叔心情舒畅地走了,推门看到他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羞愧心虚的表情,反而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昂地离去。
天知道,他当时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冲过去动手揍人。
他转过头看向父亲,却发现父亲猛地喷出一口血,被刺激地倒地身亡。
那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这个家的天塌了,已经散了。
母亲也随着父亲去了。他们恩爱一生,却狠下了心抛弃了他们。
什仑在父母的葬礼上哭得不成样子,他想,他应该流完了这辈子的汨水吧。
他拿起了帐本,心中感慨万千,五味陈梁。
是喜欢,有憧憬,寄怀念,含厌恶,还有恨。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开始拼命赚钱,利用父母剩下的铺子,家里可靠的佣人,挣够了保释大哥出来的钱。
门开的时候,他以为大哥会开心或激动地冲上来,抱住他,说终于可以回家了。
但大哥没有。
大哥麻木地瞥他一眼,然后移开,离开,回到了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他怔愣了,那一瞬,他心中仅存的一丝期望,彻底破灭。
他放下了让他又爱又恨的帐本。
他自动隐藏了实力,退出了家族继续人的竞选。
他变得迷茫麻木了起来。
至于他的大哥,一声不响地走了,说是去参军了。
他苦笑了一下,心里有点伤心难过,又有点欣慰。
他讨厌这个地方。
于是,他总是默默地领着不起眼的商队,四处走走停停,看着那些风景,似乎他才会好一点。
忘了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带着一支商队,踏遍天下风景。
现在突现了,心中却半点波澜都起不来。
他的童年,他的快乐,很久很久以前,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