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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宁尴尬的笑了笑,跟着顾陌去点吃的,点完后两人坐在位置上,相顾无言。唐书宁首先奔入主题,问他:“顾陌,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什么问题,你说。”顾陌温和地道她。
“你可先想好了,我问的这个有点,有点不太好回答。”
难以启齿的问题总是问的很啰嗦,只为了想让自己听到期待的答案。
“哎呀说就是了,你看我顾陌什么时候还对谁藏着掖着了是吧,问吧。”
“你,你有喜欢的人吗?”唐书宁壮着胆子问了出来。眼睛直视着顾陌的双眼,仿佛想从中读出什么感情。
这一次,换顾陌沉默了。
唐书宁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在坠落,自己的期待也在默默破灭。
“没事,不说也行。我不问了呗,朋友,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去追,不要被别人抢先了,知道吗?”知道吗?不要像我一样,对一切都晚了一步;不要像我一样,没有机会去接近;不要像我一样,周围的事物都很美好,只是不属于我;不要像我一样……唐书宁垂下了脑袋,很快,她又笑着转过头假装张望窗外的风景。虽然失望,但她年轻的心已经慢慢愈合,等待着最后的男孩。
顾陌审问着自己的内心,他怎么会不知道唐书宁说的道理,可是有些人,真的不是人能左右的。他没有夏眠夜的执着,也没有唐书宁的豁达。他,只不过是偷偷喜欢了夏眠夜……多长时间来着?看,时间长到顾陌自己都记不清了。顾陌也多少清楚唐书宁的心思,可他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孩的位置,怎么会容得下另一个女孩,他没有这个资本,自然也不能耽误唐书宁啊。
他不想再碰这些事了,有时候,他也想把自己满怀的情绪说给别人听,说说夏眠夜,说说他和夏眠夜认识的时候,说说自己对她的感觉……但这些事都包含着些许轻微的痛,不是很疼,但是折磨的让人抓狂。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人想逃离。
顾陌轻搅杯子里的咖啡,不说话,他想翻开记忆中那本厚重的相册,将那些蒙了尘的回忆重拾。
唐书宁也不想打扰,这几个月她跟夏眠夜学会了好多,她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会一直做一个混混,一个坏女孩,没人想靠近。就像一颗不发光的夜明珠,废物罢了。
她很孤独又很怕别人的流言蜚语,所以她试图用浓妆艳抹来遮盖;用外表的锋刃来掩饰;用深处黑暗来隐藏。可夏眠夜告诉她把妆化得淡些,因为与空气最真实的接触,才是自由;教会她把锋芒藏起来,因为没必要针对所有人;并把她从黑暗里拉了出来,因为阳光下的世界,远比她想象的更美。他们都说夏眠夜是一束光,可在唐书宁这里,她比光柔和,比光亲切。自从唐书宁身上没了那股子狠劲,那身戾气,就显得可亲近多了。她像一圆月,在黑夜里,没有太阳的光,她就不会亮。
“天晚了,回去吧。”顾陌开口。仿佛终于回过神,但迷茫的双眼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嗯好,那我先走了,拜啊。”唐书宁和顾陌来到门口作别。
“嗯拜。”顾陌像失去了话匣一样,和以往不同,没有话说。
看到顾陌到现在还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唐书宁道他:“其实啊,不是只有她一个,也不是非她不可。别把自己活的那么狼狈,走了啊拜拜。”
她转身离开了,留下一句奇怪的话,顾陌哪里会不懂,只是他没遇到下一个她啊……暮色降临,拥挤的小街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多热闹多美啊。可是这灯不还是会熄的,这街还是会变空,夜晚的灯是夺目的。顾陌站在路口,望着街上车水马龙发呆。绿灯亮了,他迈开步子,一步步离开。他一直不会放弃她,即使他这份感情,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路过一家餐厅,门口招客的音响播放着歌曲,其中一句歌词,戳中了顾陌的心:我会在下一个路口等你,杳无音讯也没关系……歌词被吹散在风里,细细微微的,但在顾陌耳畔,却那么清晰。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如果发展的好应该在看电影了吧!哈哈哈哈……”那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身子一震,逃一样的拐入大楼的拐角,他怎么这么怕看见夏眠夜了,他忍住当时想转身的冲动躲开了她。
“你那么好奇,发消息问问不就好了。”是宫墨的声音。
“不行不行,不能打扰他们啊。”夏眠夜装作很有见识的说。顾陌听到了,如果他们说的不是他,他可能真的会笑开。一种情绪在顾陌心里蔓延开来,酸酸涩涩地真让人难受。胸腔里心脏无规律的胡乱颤抖,让他一阵心慌。终于他还是受不了,快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