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舔着手指,琢磨着自己要什么。西境的风沙里,掩埋着数以千万计的白骨,那些神来去如风,但猫咪不是。
我是妖怪。
她知道这一点,时间无声的消失,从很大的数值,一点点减小。
变成零会怎样,记忆里,女娲大神摇着头告诉她,‘我不知道,猫咪。’
所有内错大陆的人,学习的第一样东西,就是时间的差别。神是永生者,妖怪是长生者,人族是旅客。
唯一不同的,就是各类种族对于时间归零的定义。
猫咪活了很久,吞噬了很多人,昏昏沉沉之间,她经常想起女神的声音。
青丘之山,那只灰色的野猫,爬上山巅之后。突然化形成,一只体型庞大的巨兽。
残月当空,猫咪卸下屈支最后一丝防线,那是他们第二次相见。自火堆,风沙,耳鬓厮磨,满地尸体之后,思念和占有,一分一毫吞噬着两个灵魂。
肉体的轻轻触碰,是每一次我想你,每一寸呼吸,都是情感燃烧留下的烟丝,丝丝缕缕,轻薄的笼罩在两人周围,驱不开,逃不掉。
我可以亲你吗?屈支带她去到沙漠的边界,在一层一层衣物的包裹下,搂住前年纤细的妖精,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在夜里拉她去到山巅,面朝沙漠,是寸草不生的荒地。每一步有陷进脚里的沙子,隔着布料胳脚。
屈支在心里想,山的这面,像极了我。另一面,才是猫咪小姐。一片一片的绿草,一层一层的植被。
只可惜那只猫,意识不到,自己才是满天黄沙里,一株亮眼的绿色。
她以为自己是背风的山坡,了无生气,荒凉贫瘠。
猫咪凝视着屈支的眼睛,夜色之下,他和白天完全不同。包裹的严严实实,和被迫露出躯干之后,完全不同。那种迷人又危险的气质,在一丝不挂之后,愈发抢眼。
他太特别了吧。猫咪惊叹,这人好似把大江大河,都穿进了心里。
屈支终于闭上眼,躺进了大地的怀抱里,任其宰割。
夜晚裹着带腥气的风爬上来,一面是黄沙的气味,一面是露水的味道。隐隐约约有昆虫在鸣叫,叽叽吱吱。月似潮,正好到了涨潮的时候,午夜到了,气氛刚好,月光的明亮接近巅峰。
整个山尖,都是月亮的镜子。猫咪凝视着他的脸,皎皎生辉。
很害怕他跑掉呢,猫咪轻生浅笑。这男人的丝衣,在她手上,折啊折,变成了柔而韧的绳索。
束缚住就好了,屈支睁开眼望进猫咪的眼睛里,里面是满满的水雾。手脚被捆住了,犹豫了一下,猫咪又放开了束缚。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嗯。”
“猫咪,”屈支上下的喉结翻滚,“交给我。”
那件丝衣,在男人的大手里,变成了布条。十指交握,他还是没有蒙住猫咪的眼睛,哪怕准备的在完美,我还是对你有无尽的欲望。
一分也好,一秒也好,在一起的时候,请麻烦注意我。
分不清是爱抚还是撞击,分不清是谁的求饶,搞不懂够了么。
风把交汇的汗水带走,更掩埋了那么多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