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语
“今天,是阿霜的生日吧?”
烛飤猫一个人静默在那扇窗前,他们曾在那儿看过月光。用左手捧着一杯奶咖——他们同样喜欢,右手轻抚着木窗上的痕迹,谁曾在此留语呢?
风,是清的,稀唰唰的卷起一些笔记,是回忆。雨,滴进猫的嘴里,也是如此纯净,不带一丝犹豫。他坐下来,开始给这只接受了雨滴洗礼的猫顺毛。
猫,是捡来的。那时的它还小,换算成人类年龄大约才八个月左右。被捡破烂的老汉发现,阿霜用十块钱把它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了烛,两个人的缘分也就从这开始。
他们一起看电影,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一起吃一个冰淇淋,看着旁人诡异的目光哈哈大笑;一起去情侣酒店吃饭,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主子,互相喂牛排。气得身边的女孩把直男按在墙上摩擦。
“霜,你真的要走吗?”
“我不能一直靠着你而活。”
“什么时候回来?”
“等我功成名就,回来养你一辈子。”
俏皮话到这种时候反而催发了泪点
看着装过身偷偷抹眼泪的霜飤猫,也只能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啦,尽管这是今年款最后一个。
穿着蓝色T恤衫的男孩子跑了,也只能目送他踏上去往大城市的列车了吧?
行吧,烛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强迫症使得他不得不将车站所有的凳子都排列整齐。明知道这样,他依旧义无反顾,搬椅子也好,爱一个人也好。
“半年了,他说今天就会回来了!”
烛飤猫一把抱起猫,它好像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包一般被牵着跑。
不过很久,他们就来到了列车站,烛飤猫看看自己爪子上的表,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对猫痴痴的笑着:“你看,我老婆他就快回来了,你说他养的起我吗?”猫自然回答不了,人也扭过头,望着车来的方向。
“来了!”
半年的时间,列车已经不再呼呼的往外吐气了,脚下的装轮也不再“哐当哐当”的运动了。只是一辆雪白的冰糕在高速移动,由远至近。
门开了,一个男生三步并两步了下来,不是他。一个女生款款而来,不是他……人已尽,他心中的那个人却没有出现。
烛的瞳仁黯淡了下来,也缩小了许多,身边的猫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疑惑和担心,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脸颊,使他平静下来。
“他或许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突然给我一个惊喜吧?”烛转过身,按住了猫的鼻子。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阿霜失约了,坏蛋!”
烛飤猫看着遍地杂乱的桌椅,不禁皱起了眉头,连忙开始排列它。
有一个孩子站在他的身旁,问:“你在……”话音未落,就被他的妈妈拉走了,他的妈妈似乎是个学识渊博的读书人,板着脸一字一句的教导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可是…”“可是什么可是,他说个瞎子,是个聋子,是个疯子!你没看见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吗?你没看见他回头看你吗?你没看见他对着那只野猫笑吗?多恶心、多恐怖!”
哪位妈妈似乎意思到了什么,对她的儿子说:“你被那只野猫碰过,我要带你去看医生。”孩子以哭泪为代价,阻止了这次闲聊……
听说,那个老人的晚年,被哪位妈妈举报了,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的。
听说那时的他,还因为经常排列桌椅被其他所有人嘲笑呢!
究竟,谁是疯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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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的生日是同一天
其实,不一定所有人都是疯子呢?我们生来就是疯子,为什么要制造疯子呢?那被我们制造的疯子,是疯子还是人呢?那人制造的疯子制造的疯子或是疯子制造的疯子的疯子,是人还是疯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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