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牢你也是去过的。再阴森鬼哭狼嚎的地狱你也是见过的。可这汴京的牢笼确是他一手造就的炼狱。
看着被乌黑污物覆盖着的石墙，竟生出几分怀旧来。在这种地方你还曾搭上过一条胳膊，为了开那大铁门，生生撞骨折了左臂。
拐了两个弯后，李辛在一扇铁闸门前停下。
“打开。钥匙给我，你留在门口。”你皱眉打量着一股骚臭混着血腥的恶心味道的牢房。
“这可没有这样的规矩。”李辛笑着转头看向你，丝毫没有要给你的意思。
“给。”一个银发玄衣人突然出现，扔给你刚从戍卒那里夺来的钥匙。
李辛脸色大变。
“李大人还是搞清楚，我是替哪位办事儿吧。”你笑着冷讽道，从燕无归手里接下牢门钥匙。
“我来开吧。”燕无归挡在你身前，轻声道。
他行踪不定，但每次出现都带了一股安全感。他的银发就好像还印着碎月光，冲淡了这里令人作呕的气息。
一开门，你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汗臭混着说不清的味道。实在是很难分辨，除非不想要嗅觉了。
两个面色寡黄的囚衣犯分散在牢房的角落。阴暗而潮湿的柴草上零零星星撒着黑色霉斑。
你暗暗看了一眼，觉得这二人训练有素。虽然乱发脏蓬蓬的披着，可脊背明显不同，气质异于常人。最重要的，明明是夏探子，却关在一起，这很让你起疑。
碧血营你去过，夏暗探也不是没有见过。可这四人分明就是常年行军的军人。
“为何关在一起？”
“既然都是夏的探子，就没有分开关押的道理。还能省出空位给失足的高官来，姑娘觉得呢？”李辛站在牢房门口，似笑非笑道。
你听得出他这话里有话。
“官儿不想当了，可以留给有能力的人。”你也似笑非笑的回敬他。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不过是得了圣上宠信罢了。你这样的人下场我见的多了。”
“哦？?那李大人可否为我讲讲这是什么道理啊?”
“自然是圣上在用权衡……”李辛忽然自觉失言。极为阴险的看了你一眼。
“姑娘真是耍的一手好计谋。”
“李大人说笑了。我不过弱女子一个罢了哪里比得上大人官运亨通。我的起落还不是都凭圣上的一句话。”你故作委屈的撇了撇嘴。
燕无归突然眯着眼，认真打量了李辛一眼。
“无归。你去瞧瞧。我就不进去了。”你转头轻声嘱咐道。
你突然正色道:“李侍郎可愿谈谈?”
李辛冷笑一声:“姑娘不是正在和李某谈吗?”
你也不计较他还这般阴阳怪气。
“我知道你背后的主子。”你盯着李辛单刀直入道:“你也知道圣上的打算。他靠不住。”
“臣可不敢妄自揣测圣意。”李辛眼里暗光难测，你有些捉摸不透。
看着这狗东西又开始上皮说话你气不打一出来，真她妈想给他两锤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想着方应看要是在这儿怕是早就动上手了，还受这气。
李辛心里摇摆不定，他看不出这美艳女子是哪一边的人，要是在这关头出了差错他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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