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来,钟离韶罗的太子当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这些年又不在锦城,本身就惹人非议,如今这一出,可算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但是那些人却不知道,钟离韶罗仅用两月的时间久将朝廷三成的官员握在手中,这些官员虽然官职不大,也不是什么要职,但切不可小看,否则,吃亏是早晚的事。
初赛结束后已是傍晚,人们早早褪去了,富家公子哥、名门闺秀大小姐也都同家人回到了府中,马都放在马场里,有专门的人看管。
南孟祺喜笑颜开地邀请周静阑去她那儿,周静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她知道这次马赛,有人不安分了。
她并没有急着离开,带着蓉儿一同去马厩看了看,然后吩咐蓉儿再准备一匹马,为了以防万一,只当如此。
而周静阑的谨慎却带给了她一场灾祸,虽然并没有给她带去任何损失和伤害,却也让她凉了心。
钟离韶罗原本也没有着急走,直到天清来汇报了什么事,便驾着马车离开了马场。离开时远远望了望周静阑,似乎若有所思。
钟离韶明无所事事,调戏了几家姑娘,那几家姑娘是抚着手帕面红耳赤,羞涩得紧,周静阑无心这些风月之事,自是避得远远的。刚安排好马厩这边的事就带着蓉儿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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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城门上张贴着入围名单,一些参赛的人聚集在城门,努力地寻找自己的名字,而有些人名单上的人却不曾到场,因为知道自己是否入围远是件很简单的事,名单上的人纷纷赶往马场,从马厩中牵出自己的马,等待比赛的降临。
可不知为何,所有从马厩中牵出的马都在载了人后倒下,赛场上不知有多少人从马上摔下,有不少人都受了伤,一时间马场混乱,富家子弟更是口出恶言,萧宁儿到场时,正看到这一幕,拿起帕子,捂着口表示惊吓。
周静阑跟父亲一同来到马场,看到这一幕,竟也有些慌忙,一只手搭在蓉儿的肩上,身子竟晃了晃,她知道有出事的可能性,可没想过竟是这么个事儿!这人是掐好了时间,这马赛是周家负责的,出了事无论凶手是谁,周家都不可能撇清,刻意撇清反而会招致嫌疑。
周将军见到面前这一切,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赶忙对着心腹竹叔说着什么,脸色沉了沉,然后知会周静阑:‘‘阑儿,这事为父处置,你且先在此处等着,别露出什么怯色,免得被别人拿去说嘴,’’
周静阑的眸子垂了垂,‘‘父亲,万事小心。’’
周将军带着竹叔离开了周静阑的视线,不知要做些什么。
周静阑虽然有些惊慌,但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抓住蓉儿的手:‘‘蓉儿,快!去把我昨天让你准备的马杀掉,快!’’
蓉儿看小姐这么急想都没想就跑向马厩,找到昨天为周静阑看马的小厮,在他面前挥了一把粉末,那小厮便昏了过去,躺在了地上。
然后拿出身上的匕首,一把刺进马的小腹,马先是发出一小声嚎叫,马场此时鱼龙混杂,什么声音都有,马的嚎叫自是不足为奇,被刺中的马沉沉倒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抽搐着,脸上只有痛苦。
随后,蓉儿在伤口上抹了些药,因为此时马场情况混乱根本不可能有人注意到她,便无所顾忌了些。
马儿停止了抽搐,四肢却在不停的摆动,在沙土地上留下了不少挣扎的痕迹,蓉儿处理了手上的血迹和地上的挣扎痕迹,看着那马痛苦而死,虽有不忍,但她必须如此。
她先是将昏倒在地的小厮扶起,然后给他喂了一粒药丸,那小厮缓缓醒来,蓉儿微微愤怒道:‘‘你怎么睡过去了,小姐口渴,你这边有水吗?’’
那小厮记忆模糊,但他自己倒不觉奇怪殷勤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蓉儿,什么也没有怀疑。
蓉儿端着那被茶水脱离了小厮的视线,然后倒茶水,摔碎茶杯,捡起一个碎片,割破自己的手,随后,躬身来到周静阑身边,周静阑看到她的伤,脸上有几分心疼,却有又无可奈何:‘‘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还在这儿呢。’’
‘‘小姐,这伤奴婢必须受,奴婢也应该受,若是奴婢多检查下马厩,或许今天的情况便不会存在了。’’蓉儿有些自责,可这件事跟她真的关系不大。
昨晚是周静阑决定早早回府的,况且歹人若真有心做,是防不住的。
‘‘这件事怎么是你的责任呢?歹人有心做,你我就算有心拦,也拦不住,况且你自己也说是或许了?’’周静阑取出自己的帕子,为蓉儿包住伤口,‘‘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