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地回道:‘‘父亲,阑儿知道了,您知道出征时间吗?’’
‘‘两年后。’’
‘‘两年后,您就步入知非之年了,我真的不想您再去刀枪血雨中战斗。’’
‘‘我又何尝不知呢?皇上让你嫁给太子,就是为了拴住为父。哪怕是为了你的幸福,为父也要拼一把,皇上还未曾将圣旨下达,但也早已是既定的。’’
周将军作为父亲,他很愧疚,他不能决定女儿的幸福,那他至少要让女儿好好活着。
周静阑的心中风雨交加,她和周将军就像在这一点,都是倔脾气,都想要守护好家人。
周静阑默默地说了一句:‘‘女儿会好好活着的。’’言尽,周静阑带着蓉儿赶去了南府。
周静阑和蓉儿一来到淑芳阁就看到众人眼中难以理解的感情,蓉儿赶忙来到孟祺床边,她...还没醒。
南孟祺躺在床上,脸色愈发苍白,嘴唇发紫,面容憔悴,蓉儿见到此状况,大惊:‘‘南小姐怎么中毒了!’’
旁边的钟离韶诚立刻站起来:‘‘本王也想问问为什么?她昨天只吃了你给的秘药和补药。’’钟离韶诚的声音略显愤怒。
蓉儿赶忙给南孟祺把了脉:‘‘昨天谁给她吃了人参?’’
一位丫鬟走了上来,‘‘昨天只有一副药材中含有人参,还是您让御医送来的呢!’’
蓉儿十分着急:‘‘我什么时候让御医送药材来了?南小姐的药材都是我亲自送的。’’
那丫鬟此时才知,昨日御医送来的药材是他自作主张的,南夫人急了眼:‘‘快把那庸医拖上来!’’
周静阑却安慰南夫人道:‘‘此时最重要的是孟祺,伯母切勿气坏了身子,那庸医交给太子殿下吧!
太子殿下是皇宫中人,更方便些。’’说着朝钟离韶罗看去。
钟离韶罗一笑:‘‘天清,走,跟本太子抓人去。’’二人离去。
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太子殿下慢着,我也去吧!那人竟敢加害我妹妹!’’此人正是南府嫡长子南渊。
南夫人也走向正在诊脉的蓉儿,‘‘蓉儿,怎么样了?’’
蓉儿面色凝重地说:‘‘上官家的药之所以被称为秘药,就是因为它的奇效,但是这种药性会和人参相冲,从而形成一种毒。
而这种毒必须要中毒人自己扛过去再服一颗秘药才行。只是以南小姐的身体状况,扛过去有一定难度,只怕......’’
这消息直接让南夫人吓得晕了过去,周静阑让人扶她下去休息,南丞相见夫人晕了过去,便扶起夫人一同离开淑芳阁,此时的淑芳阁寝室内只有周静阑主仆、怡宁王和躺在床上与阎王周旋的南孟祺。
见众人都散去了,周静阑走进怡宁王,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有能力保护孟祺,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谁?
孟祺生性善良,认识的人不多,根本没有仇家,以往从来都没有遭歹人伤害,偏是和你在一起以后出了事,这凶手跟谁关系大,不得而知。’’
怡宁王低下头沉默着。
周静阑推开怡宁王,自己来到孟祺床边守着她,她相信孟祺一定能挺过来,这也是她的自我安慰,此时此刻,她多想大哭一场,可她不能,她不能让孟祺有一丝一毫被打扰的可能。
良久,孟祺的头上冒出虚汗,周静阑尾她擦去汗水,却听见孟祺嘴里叫着:‘‘韶诚!韶诚!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韶诚。’’听到此,怡宁王三步作两步来到南孟祺身边,轻轻地捏起她的手:‘‘是假的,我在这里。’’
看到这儿,周静阑默默地离开了这个房间,却让蓉儿在门外候着,有什么异样再进去,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转达周静阑。吩咐完,便前往监狱了。
......
半个时辰前,监狱内。
‘‘太子殿下,南渊别无所求,只希望您在和静阑成亲后保护好她,南渊没本事不能保护她。南渊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很无礼,但是她曾是我的唯一。’’
‘‘南公子不觉得这样说有损周小姐名节吗?’’钟离韶罗的眼中似乎有一丝愤怒和嫉妒。愤怒的是她的未婚妻竟被别人直呼闺名,嫉妒的是周静阑和南渊的感情。他们之间没什么,但交情却比钟离韶罗不知多了多少。
钟离韶罗对周静阑并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喜欢,或许那份喜欢并不深刻,但足以成为他保护周静阑的借口了。
‘‘南渊冒犯了。’’南渊不甘心地说道。
自那以后两人再没有说话,钟离韶罗安排天清将昨日的妇人和御医押了上来。
那妇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是周静阑特意嘱咐的,她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这个妇人用刑,她除了是个犯人,更是个母亲。这是周静阑心中的结。
那妇人一上来,就大声嚷嚷道:‘‘仅凭一个菜篮子就定了我的罪,这算什么天理!’’
钟离韶罗和南渊都没有理会,对于这个妇人,若不是周静阑的吩咐,她现在压根不会有叫喊的精力,那些极刑都够她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