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这次乡试又没过……”
少年捧着书本靠在樱花树旁,听到小厮的这句话翻页的动作停了下来。
“父亲他就这么想证明我一辈子只能在迟家继承家业吗?”
听到少年叹气,小厮赶忙说回答:“毕竟您是长子,有些事情自然您来比较合适。”
“病秧子来做比较合适?”
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散落的花瓣,虽然在笑,可那双清冷的眸子却直勾勾的盯着小厮,小厮被他盯得有些怕,一时间没了下文。
“也罢,我这就去找父亲顺了他的心愿。”
“舍得来找本官了?”
“将我送去军营吧父亲。”
“迟惠!”迟父将毛笔重重的搭在砚台上。
迟惠垂着头,不理会父亲的怒火,“我早就向您说过了,若是乡试不通过,就把我送走,送的远远的,让父亲一辈子不要看见我。”
“你……你……你这不孝子!”迟父气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我就当做父亲同意了,明日我便启程。”迟惠作揖准备离开。
“滚出去就别回来了!”迟父指着这扇门。
迟惠明白父亲这个意思是,若是今日踏出这门,便是摆明与迟家断了联系。不过那又如何,反正这迟家不待也罢。
迟惠越过高高的门槛,大踏步走出了这扇门。
“看那老家伙气的不轻,你这乖儿子这次又说什么胡话了?”银铃声响过,想不知道是谁都难。
“阿姐又躲门口听我与父亲的墙根了。”迟惠憋着嘴对迟沐说。
“咱们一家人可不说两家话,不对,咱们已经是两家人了。”说罢,迟沐就开始笑,少女的笑声和银铃一般清脆。
“阿姐莫要打趣我了,你唯一的弟弟离开了你不难过吗?”
“别别别,可别折损我了,我巴不得你走,剩下那几个才会急着争那家主之位,听起来就十分有趣。”
迟惠听了也跟着笑,他早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在这里整日整日为了一些小事吵闹,他连安稳觉都没法好好睡。
迟沐弯着腰抓起迟惠的手,递给他一把碎银。
“这是阿姐扯布做衣服剩下的,权当送给你了。”
虽然迟沐是这么说的,但迟惠却是一点都不信。虽然是迟惠和迟沐是一个母亲,但迟沐在家里并不怎么受待见,若不是长得还好看有价值,迟父早就不管她了。想必这些所谓的碎银,也是她经年累月攒下的。
“阿姐走了啊,今天的事还没做完。”
迟沐走了,带着叮叮作响的银铃一同。嘴硬的姐姐始终说不出矫情的话。
迟惠当然知道姐姐说的事是什么,无非是替那些佣人们打杂,迟惠攥紧了银子。
阿姐,日后我定会来接你走的,我保证。
迟惠在城中随便找了个商队,商人们还不知道他已经不是迟家的人了,自然愿意免费载他一程。
迟惠坐在草垛上,看着越来越远的京城,他要去的那个地方路途较远,索性躺在草垛里眯住了眼睛。
“迟少爷?迟少爷,快醒醒,你说的地方到了,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呢。”
迟惠被摇醒来,慌忙之中向几个商人道谢。前面就是边疆军营驻扎的地方了,迟惠想要去会会那个所谓的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