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华在郭清河身边坐下,一只手还被郭清河紧紧地拽着,郭清河死死地缩在位子里,是最安全的姿态。何九华把她的手掰开,双手微微用力,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河儿,河儿,你看着我!”郭清河只想低头,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狼狈,可那夜的记忆就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往上涌,像恶鬼一般缠着她。她咬住自己的舌尖告诉自己要清醒,痛楚在脑海里不断放大,混沌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随即又被铺天盖地的恐惧覆盖,她无力地闭上了眼。
“河儿,你看看我,我是何九华,我在呢”何九华放轻了声音,低下头,气息柔柔地洒在郭清河的脸上,大拇指带着熨烫的温度落在郭清河的眼皮上,从左到右,仿佛想要一点一点地拂去她的恐惧,坚定地,抚平她的内心。
郭清河睁眼,对上了何九华担心的眼神。她甚至能看到何九华眼里的丝丝血丝,他也没休息好吧。不明的烟草味一如既往地传来,令她一点一点地安下心来,她逐渐放松,定定地看着何九华,松开的手心里满是掐痕。何九华仿佛看见一只炸毛的刺猬倏的收起了尖刺,变成了兔子,毛发柔顺,鼻尖红红的,眼尾也红红的,说不出的委屈相。何九华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不尽的柔软了起来。何九华叹了一口气,右手穿过郭清河的发间,揽住她的后脑勺,摁进自己怀里。郭清河愣愣地伸出手,轻轻的环住何九华。郭清河精疲力尽,只觉得何九华怀里的温度烫的吓人,却又很舒服,就好像父亲在抱着自己。
昏睡过去的前一刻,郭清河嘴里不断呢喃着“舅……舅舅……舅”何九华听的真切,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赌对了,果真是四年前的张云雷的事情导致了郭清河的行为。何九华迟疑着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小孩儿的发顶,见她没醒过来,才继续顺着毛儿。
在下飞机前,郭清河在自己位子上醒了过来,身边的人已经换回了秦霄贤。秦霄贤见人醒了,侧头问她感觉怎么样,郭清河摇摇头,目光瞟到左前方的何九华,他带着眼罩,连后脑勺都透着疲惫,而前面为了安抚她,何九华一直以极其别扭的姿势侧靠在椅背上。郭清河不觉地勾了勾嘴角。
下了飞机,郭清河依旧带着口罩,飞机上的不适让她更显疲惫。回了家,郭清河澡都没洗就缩到了床上,也许是衣服上残留的烟草味让她心安,不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睡去了。半夜醒来,郭清河瞪了好久的天花板,脑海里全是飞机上用大拇指捂住她眼睛的何九华。满眼心疼的何九华,满腔温柔的何九华,少话稳重的何九华。
郭清河翻身下床,从扔在椅子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走到落地窗前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在眼前缓缓散开,郭清河习惯性地抚摸手腕上的烟疤,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女孩。煊赫门微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郭清河突然有些想念何九华身上清苦的烟草味。郭清河按灭了烟,掏出手机,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调出何九华的微信,消息发出:
何九华,你抽的烟,是什么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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