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起床气很大,用枕头被子蒙着头在床上转了360度都隔断不了那扰人的敲门声,忍无可忍之下光着脚丫踩着冰凉的地板去开门了。
“你好,请问这是大天狗的家吗?有人托过来送点东西。”
“哦,谁让你送的?”辉夜被扰了美梦,很不开心,冷淡地询问。
“一位叫荒的先生。”
辉夜从脑海里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讯息,一无所获,送东西的人看她没反应,有点着急了。
“美女,能让我先把东西搬进去吗,我这边还有别的事,刚才敲门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真的很不好意思,能拜托您谅解一下吗?”
“好吧。”辉夜一脸不情愿地艰难回答。
中午,辉夜瘫在客厅的软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怎么换都换不到心仪的节目,突然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爸,你怎么今天……”
话未说完就停了下来,从门口走进来的人,并不是大天狗。
“你好,我是荒,最近可能要在你家暂住几天,请问哪个是客房?”
来人的语气虽然冷淡疏离,但是却很有礼貌,辉夜下意识地就用手指了指中间的房子。对面的人丢下一句多谢便径直往房中走去,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再也没见他出过房门。
接到大天狗的电话是荒已经进了房间一段时间之后的事。
“见到你荒哥哥了吗?”大天狗刚做完一个棘手的手术,喝了口水,就赶紧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打电话,不然就以她的脾气,回家指不定怎么闹,毕竟没提前知会她就擅自把一个陌生男性带回了他们家里。
“哦。”
“哦是见到了还是没见到?”大天狗好脾气地跟她周旋。
“见到了啊。”
“那就好,和荒哥哥好好相处,帮他整理一下房间,我尽可能早点下班,晚上回家给你们做好吃的。”
“嗯。”
又杂七杂八地叮嘱了一堆,才把电话挂断。
辉夜放下手机长吐一口气,她爸什么都好,就是啰嗦。
“不知道那个荒这么久都窝房间里干什么呢?”
好奇心促使辉夜轻手轻脚地往客房走去,发现门居然没有关上,动作极轻地推开门走进去。
荒躺在单人床上睡得极沉,睡姿很乖,辉夜不自觉地端详起躺在床上的人的睡脸,睫毛又浓又长,鼻梁高挺,薄唇诱人,看了半天,辉夜突然捂住了胸口。
“好帅的帅哥!都快赶上我爱豆了!为什么刚才没有发现!”
辉夜盯得着了迷,连荒突然醒来都没注意到。
“小妹妹,你再这样看下去,我就要熟了。”隔了那么几秒辉夜才反应过来荒这是在嘲讽她目光热烈,她傲慢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小姑娘挺可爱的,就是好像有点傻。”荒悠悠得出结论。
晚饭时间,饭桌上气氛诡异,荒夹什么菜,辉夜都会拿着勺子去压,结果往往还是被荒顺利地夹走,辉夜不甘心地换了筷子,她一直都不会用筷子吃饭,筷子才伸出去,两只筷子相互磕绊,一根就飞了出去掉在饭厅的地板上。
“辉夜,你怎么回事!”大天狗终于看不下去,放下碗筷低声呵斥道。
“爸!”辉夜不甘心地嘟嘴。
“对不起啊荒,都是我管的不好,辉夜她还小,家里还是第一次来生人借住,她可能不太习惯,你别跟她计较。”
“不会啊,挺可爱的。”荒细嚼慢咽地把嘴巴里的食物吞下去,才放了碗筷回话。
“哼!”辉夜丢下饭桌上的二人,转身回了房间。
“都是被我惯坏了。”大天狗盯着辉夜的房门,忧心地摇了摇头。
“可爱个大头鬼!长得帅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讨厌鬼!”辉夜扑在床上,锤着自己买的本命等身抱枕出气。
“哼,大坏蛋。”
冷静下来辉夜又忍不住想荒的好,其实他一点都不讨厌,长得帅,又有礼貌有修养,虽然才认识一天,就忍不住被他的个人魅力(lian)征服了。
然而傲慢如辉夜姬,自然不肯承认这样的自己,于是只能变着法和荒作对,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殊不知这些反应早就被某大尾巴狼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辉夜是个百分百的死宅家里蹲,应该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吗?大天狗的人际关系本身就很差劲,辉夜更是从小被当公主一样溺爱着长大,因为他们是单亲家庭,大天狗在女儿身上投注的精力更是高于常人太多倍。辉夜很少出门,朋友也不多,但是她爱读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是自己主动要求学习的,天赋也高。按道理来说这样养大的孩子应当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天狗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女儿怎么就这么飞扬跋扈骄纵顽皮傲慢任性呢?这次是自己的多年老友请求的自己,说是他们要出环球旅行,儿子刚回国没地儿去,他们家又正好在改装,就想把荒寄放一段时间。
大天狗在电话中欣然应下。
现在辉夜这般反应,大天狗疑心荒快待不下去了,旁敲侧击地试探了好几次,荒都无懈可击地把大天狗的问题挡了回来。
大天狗看他这么满意的样子,也就把住酒店的提议压了回去。
某天晚上,大天狗值夜班未归,辉夜看视频到很晚才想起来洗澡,谁知电话突然响了,她赶着去接电话,不慎滑了一跤,把膝盖磕在了浴室地板的棱角上,血像不要钱似的,沿着小腿直流,从房间出来打算刷牙的荒看到的就是血流一地的可怕景象。
他迅速扑过来把辉夜打横抱起,平放在沙发上,问了辉夜医药箱的位置,三步并两步跑去找了过来,给伤口消过毒,又用毛巾把腿上的血迹擦干净,荒用纱布一圈一圈缠起来辉夜的伤口,手总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小姑娘细嫩光滑的皮肤,不自觉就走了神,等回过神来手里的纱布只剩下了少一半。辉夜脸红得不行,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除了她爸之外的男性抱,还是公主抱。看着荒为自己着急紧张,心里不知怎么就开心得直冒泡泡,咕嘟咕嘟的像煮沸的水。
荒把伤口包好,用剪刀剪掉多余的,抬起头认真地问辉夜:“痛吗?”
其实摔倒的时候辉夜并没有觉得疼痛,但是酒精擦上来那一瞬间真的是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伤口也是越来越疼,估计是一开始摔傻了,连疼都忘了。
但是不想给荒再制造麻烦,辉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啵。”荒低头在包好的伤口上轻吻了一下,“施个魔法,应该会好点吧?”
大提琴般低沉性感的嗓音,蛊惑着辉夜,辉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那个人的唇触碰到她的膝盖的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人像烟花似的,控制不住地爆炸。不管再怎么骄傲蛮横,终究只是刚刚成年的小姑娘,被这样不着痕迹地撩拨,抗拒不住地心动了。整个人从脚底被引燃,热流一鼓作气涌到了脸上,烧得像个熟透的柿子。
荒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撩得过度了,是不是节奏太快,吓到了小姑娘?
“你……你再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辉夜豁出去了一般,闭上眼睛两手紧捏着衣角视死如归地说。
荒的眼神里第一次闪着如此热烈的光芒,被这么可人的小姑娘闭着眼睛颤抖着睫毛邀请,哪里还有他犹豫的余地,按着辉夜的肩膀,对着那柔软的嘴唇轻吻了上去,温柔地,一寸一寸地在小姑娘的口腔里索需起来,得到小姑娘生涩的回应,更是激动得没控制住下半身。
荒赶忙把辉夜从自己怀里扯开,再次给了软成一滩水的小姑娘一个公主抱,把辉夜送到了床上,轻声细语地哄她睡觉,末了还在她额间留下一吻。
后来几天,大天狗看着两个小孩和谐相处起来,顿觉欣慰,感慨自己的女儿终于是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