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风从高大的建筑物之间的狭缝穿过,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个女子正站在这两个建筑物之间形成的隐蔽甬道中,风带起她后脑勺极短的碎发飘动。
我叫神楽,这是她唯一能记起来的关于她自己的事。
神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仿佛,她的生命才刚刚开始,而一开始就是在这个地方。神楽感到嗡鸣声敲击着她的耳膜,不是从外界来,而是来自她疲惫的大脑。无论是她曾经的生活,她的父母,还是一个男人,她通通都记不起来——有人抹去了她的记忆。神楽痛苦地将脸颊埋在手掌里,感觉有点蜇人的痒——是茧,厚厚的一层又一层的茧。神楽摊开双手,手指根部连接掌骨的部位和食指指肚都有暗黄色的凸起,在她雪白的掌心上显得格格不入。
我以前是干什么的,神楽想。
突然,一个奇妙的词语从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神枪手”,神楽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她拼命抓住脑海中呼之欲出的记忆,但是,那些关于“神枪手”这个关键词的一系列时间、人物她却一个也想不起来,像磨砂瓶中真空的一段瓶颈——她放弃了。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或是世界,她只身一人,还失去了曾经的记忆,神楽认为没有什么是比现在这个情况还要糟糕了的了。
这是个梦,神楽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这么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终于,神楽的疲倦战胜了不安与恐惧。她四肢一阵瘫软,跌倒在地上,靠着建筑物的外墙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