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人是……
洛浅摸着手腕,感觉有什么东西沿着手臂在隐隐爬动,整个身体慢慢的都开始有些温热。而所有这些变化,都是从刚才那人碰了自己以后,什么东西似乎开始不太一样了,但到底是怎么不一样,她也不太清楚。
初次见面,他靠近,她都没有反感不适,只觉得亲近熟悉,太奇怪了点,他究竟是谁?
“小姐”
“小姐?”
“小姐!”
“啊!”
洛浅吓得直接站了起来,才发现只是桃儿在叫她
“小姐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桃儿叫了您好几声你都没反应”
“哦,没事,就是发发呆而已”
“小姐,今天城东慈恩寺有庙会,小姐不是最爱热闹吗?要不要去逛一逛散散心?”
“去啊,庙会肯定去,就咱们俩吗?娘哥哥他们呢?”
“夫人和少爷一直都忙着,不然也不会从小把小姐养的这般跳脱了呀”桃儿眨了眨眼,赶紧离洛浅远了些
“好啊,桃儿,你都会打趣我了!”
洛浅在房间里追着桃儿打,两人躲来躲去,最后还是被洛浅扑倒了桃儿,不停挠着她的痒肉,
“小姐,小姐,哈哈哈哈哈哈,小哈哈哈哈,我错了,错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哦,错了呀,真的错了呀,我听到了听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错了,哈哈哈哈错了”
“好,饶你一次”
洛浅费力拉着桃儿想让她站起来,可桃儿却已经笑的没力气了,反倒拽倒了她,这下两人都趴地上了,见到对方的狼狈样,都忍不住笑的更欢了
“好了,还要去庙会呢,快点起来帮我梳洗一下,泥柳那家伙也不知道被父亲派去做什么了,几天都没见人”
“昨日老爷已经派了另一个侍卫暂代泥柳保护小姐了,现在应当就在阁外候着呢,叫长瑜”
桃儿一边说,一边替洛浅绾着发,因为是去玩,也就没有绾的多复杂,去掉了钗镮,只用绿色的丝带绑了发,坠了两个小的白色玉坠在发间。
“长瑜?昨天来的?我怎么没见?”
“小姐昨日歇的早,自然没见着,不过……这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长瑜侍卫,穿的是白衣,泥柳穿的是黑衣,两人要同时出现,俩冰块脸,倒挺像黑白无常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桃儿,你可太皮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皮哈哈哈哈”
“跟小姐学的呀,小姐教的好”桃儿对着镜子里的人笑的欢快,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是吗?”洛浅转过身拽住桃儿的两个脸蛋儿拉着,“哇,好丑啊桃儿”
“少姐,绰了,桃儿绰了”桃儿呜呜咽咽,字音也咬不准
洛浅放开手,揉了揉她的脸,“哎呀,揉一揉,脸大了嫁不出去怎么办”
“呜呜呜唔”
“更圆了哈哈哈哈哈”
“好了,又是那个可爱漂亮的桃儿了”
“………”
“对了,你说长瑜穿的白衣?他不是暗卫么?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桃儿就不晓得了,许是武功高的不需要遮掩?”
“????是吗?那…估计很厉害啊”洛浅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又有人可以教她武功了…
洛浅立马穿好外衫,等不及要见见这位长瑜同学了
“长瑜?”
洛浅喊了一声,她还没看清啥,一个白影闪过,那人就定定站在了她面前
“你……”
洛浅盯着对面的人半天没说出来话,这……小白脸的长相真的像杀人越货的暗卫?起码得有点泥柳的黑吧?虽然泥柳也不咋黑……怎么说?玉面将军???
“小姐”长瑜拱手一礼,洛浅依旧没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
“小姐!”桃儿偷偷捏了下洛浅
“额啊?”
洛浅收回呆滞的目光,却仍忍不住打量,屈才了吧?这要是搁现代那妥妥的小鲜肉啊?原谅她一时间找不出形容词,浓眉大眼?
“你……是个…暗卫?”
“是”
“哦”
“你知道泥柳去哪了么?”
“不知”
“哦”
洛浅无奈,这家伙比泥柳还惜字如金…
“那不废话了,跟我们去慈恩寺吧”
洛浅说着准备拉着桃儿一起走,结果转过身来却发现某人在低头看鞋面,姿势也很奇怪,快扭成麻花了都
“嘿!嘿!”洛浅打了两个响指,“小姑娘你…哇,你脸怎么红了?”
桃儿闻言立马转过身捂住了脸,“没…没没有,奴婢许是吹了些风,冻的”
“???”洛浅黑人问号脸?姐妹你在跟我扒瞎吧?这么暖和的天脸冻红了?
那你转身干嘛?
?
洛浅似乎懂了…
“嗯,的确风大,走吧”洛浅八卦的笑着,拉过桃儿先走了。
长瑜仍旧一声不吭跟在后面,仿佛一个只知听令的木偶
“长瑜会驾车吗?”洛浅像是想到什么,便随口问了句
“会”
“那你来驾车吧”
“是”
真听话
洛浅看着按部就班的某人简直心痒,或者换种说法…皮,越发想看看这帅哥驾车,究竟能不能有看杀卫玠的效果…
……事实证明…她皮果然没啥好处………
等到长瑜停下车…她已经天旋地转南北不分了…
瞧瞧眼前这人衣冠整洁,头发丝都没乱,她俩可算相当狼狈了…她错估了容貌的影响力,以为这事只会让长瑜出出丑,脸上有点表情,却不想,她们喊叫,扔东西,爬车…
活像车上是瑶池王母的万年蟠桃,恨不得一口吞了才好!
“小姐,这帮人是怎么了?没看见丞相府的标志吗?怎么果子香囊扇子钗镮什么都扔?得亏没扔菜叶鸡蛋了,我都差点以为我们是午门斩首的犯人了”
“怪我,怪我”
“?”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桃儿,你以后得小心了”
“?”
“以后你就懂了,长瑜,你去暗处吧,我不想再死在一帮女人脚下了”
“是”
——
“白令修”
“白令修”
“白令修”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令修”
陌若锦抓着桌沿的手,青筋暴起,桌子被捏的吱吱作响,不到片刻便断裂开划破了他的双手,却仍旧抵不上右脸慢慢爬上的彼岸花带来的痛
像是撕开了皮肉,从里面开出花来,红的艳丽
“白令修,你失败了”
珈蓝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脑中响起,彼岸花每开一瓣,那声音就越近一些,像是慢慢抽离什么一般
“不!我没有!我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令修,你看看镜子,看一看”
珈蓝贴着他的左脸和他一同看向镜子,陌若锦有些失神,脑中突然少了些什么
“你瞧一瞧那双眼,你看到了什么?失败!懦弱!无能!你瞧瞧那脸上的彼岸花,啧啧啧”
珈蓝扶正了他的脸,“它开的有多美丽,你,就有多失败”
珈蓝轻抚上那朵彼岸花,“可怜的白令修”
一阵蓝光闪过,待白令修再抬头时,那双眼中再没了任何情感,只剩冷漠和傲视万物的寂然
“虽然讨厌,但这副皮囊还是挺好用的”白令修看着镜中的自己皱了皱眉,
“就是这身衣服和那群自视甚高的小人一个颜色,甚是不讨喜”
白令修点了点自己的鬓角,那双眼睛闪过一瞬红光,又瞬间归于黑暗,“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