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当本官是傻的,还是当沂安百姓是傻的?”洛津将卷轴砸在林宽的脸上,“林知府,林大人,找人顶罪也该找个像点的,这么大的纰漏你是真的觉得本官看不出来么?”
“下官……下…下官冤枉,这种种证据皆指向李大牛,下官是…是按程序办事”林宽跪在地上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回到。洛津轻嗤一声,将惊堂木丢到林宽面前缓缓蹲下身,“林大人可知此物何用?”
“壮官威、慑犯人、肃…肃法堂”
“我当你不知,那林大人怎么就用来砸人呢?”洛津站起身来,“你是料定近日本官忙着京城杀人案才存了浑水摸鱼的心思吧?”
“下官不敢”林宽将头压的更低,身体也一直抖个不停。
“林大人左一个下官不敢,右一个下官冤枉,却只字不提案情,是谁给林大人撑的腰让大人觉得你不用解释也可以把自己摘清的?那个凶手么?”
“洛大人,下官冤枉啊!那晚只有李大牛经过那个屠夫家,而且人证物证具在,下官是不是信口胡邹,大人一查便知啊!”林宽俯首于地,心却是悬在半空,他现在只希望自己三缄其口能让秦文卓放过他…
洛津与陌若锦对视一眼,陌若锦点了点头,“来人,将林大人收押地牢,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行定夺”陌若锦淡淡开口,
林宽长舒一口气,抹掉头上的汗,手撑了几次才勉强站起来走了出去,
“昨晚死的李翔和与这几人并非一人所杀,但似乎也有关联,且是个位高权重让林宽畏惧之人”陌若锦思索了片刻回到,“虽然每个被杀之人身上的刀口手法不同,但不排除是凶手为了混淆视听而派了不同的人去。”
“可惜春山楼的账本被毁了”洛津丢下卷宗靠在椅背上望天,只觉得头都大了。
“哥!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洛浅一脸兴奋的捧着手帕冲了进来,洛津立马冲下堂“你病还没好怎么跑这来了?”说着就准备把人往外推,结果刚一靠近鼻尖就窜来一股异味,他赶紧捏住鼻子“你身上怎么这么臭!”陌若锦看着洛浅撅嘴的小模样眉眼温柔。
“你还说!我花了一中午的时间在那个屠夫家里扒拉,差点没被那肉腥味熏死!好容易发现点什么你还不看,嫌我臭?那我走了”洛浅甩开洛津就往出走。
“哎哎哎,别走啊,是哥哥错了,我这不也是担心你身体么,况且你不是还在喝药么?爹娘怎么肯放你出来的?”
“靠他”洛浅指了指身后的泥柳,陌若锦放下手中的卷宗看了一眼,“他带我飞出来的,其实我昨晚喝了药都好多了,没事,哥你快看,我在那个屠夫的床脚发现了这个!”洛浅说着小心翼翼的打开手帕,只见手帕中央躺着一小块黄铜,洛津拿起来看了一会才道“这瞧着挺像什么牌子的一角,七皇子,看来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黄铜非达官显贵不能有,一个普通屠夫岂会有此物,但这东西太小了,不好判断啊”说着又将东西放下,洛浅听后垂下了头,她毕竟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名侦探柯南,她没有绝顶的智商,更没有预见案情的巧合让她发现,她只能用笨办法仔细寻找,好半天以为自己终于帮上忙了,不过听他哥这意思好像也没多大作用,顿时有点灰心。
陌若锦也站起身来围了过去,他将那块黄铜拿了起来打量了一会,又摸了摸,若有所思,“阿浅带了火齐么?”“带了”洛浅将别在身后腰带上的火齐取下递了过去,陌若锦用火齐对着黄铜看了会,才道“这应该是个令牌,不过我还得测一测才能确定”洛津听后立马着人去取来铜尺,陌若锦大致量了一下“厚度大致五分,黄铜开始用于筑钱,后因难开采冶炼物稀而贵,不少达官显贵便用以筑令牌以显示身份显赫,不过有此财力终究是少数”陌若锦说完偏过头看着洛浅“所以阿浅这次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说着便揉了揉洛浅的发,洛浅背后一僵却没动,陌若锦见洛浅终于不再躲着自己嘴角的弧度越发张扬肆意。
“我现在便着人去查”洛津立马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洛津一走,洛浅顿时心就开始不规律的跳了,“阿浅还难受么?”“额…哈哈,还好还好”洛浅不敢看陌若锦的眼睛,反复的揉着袖口的衣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陌若锦瞧着洛浅垂着头玩手指笑了笑,这丫头还是以前那副样子,他摇了摇头,刚准备开口却突然想到什么,突然话锋一转“阿浅想学轻功么?”
“嗯,嗯?想啊,你会教我么?”洛浅立马抬起头,看到陌若锦深潭般的眸光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连忙又垂下头“可是会不会已经来不及了?”她都十六了,“能啊,阿浅本来就有武功底子,而且凌虚剑法我还没有教完”
“教完?教谁?我?”洛浅指了指自己,怪不得她刚来时扯谎说会武功结果没一个人怀疑,
“除了你我何时教了别人?等案子办完了我再教你可好?”
“好”太好了,她的女侠梦啊!
陌若锦伸手弹了一下出神的洛浅,“好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好”洛浅答的格外欢快,只要想到大侠梦整个人瞬间豁然开朗,应了声就出了府衙。
陌若锦站在那里看着洛浅的背影眸光温柔暖人,片刻后才冲连城招手“看着秦文卓,他那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来通法司只为了向夜寂庭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连城抱拳点头后也离开,陌若锦长睫微颤,瞳中的红光一闪而逝,他看了看腕上的红珠复又垂下手。
“快了”
沂安主街
“阿西!”洛浅拽住一个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满脸惊讶,她怎么在这?
“你做什么?”香儿一把将自家小姐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洛浅。
上官子宴笑着将香儿推开,“无碍的香儿,这位姑娘想来是认错人了”上官子宴直直的看着洛浅那双眸子纯粹却无神,洛浅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不过姑娘实在是与故友有几分相似,敢问姑娘芳名?”
“上官子宴”
洛浅看着面前女子浅浅笑起时那对可爱的小虎牙只觉得,若是她的眼睛能看得见的话那定当是个比洛浅还要灵动的人儿,
“小姐,我们还有事呢,快些走吧”香儿不断催促,她还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没什么好感。
“嗯,”上官子宴应了后朝着洛浅微微颔首,然后在香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怎么能这么像呢?”
“什么这么像?”
“??啊!”洛浅看见身侧的秦文卓立马退后一步,“你离我这么近干嘛?”秦文卓嗤笑一声合上扇子,提步靠近洛浅,
“你说呢?难道你不曾听闻我秦文卓花间浪子的……”秦文卓看着洛浅的脸话语突然一顿,“哈哈哈哈,瞧你那怂样,往日不一直是横着走么,前几日还敢踩我,怎么?今日是无人撑腰,横不起来了?”
洛浅闻言身子一僵,本想怼回去,奈何泥柳不在,真的没人撑腰,便垂下了头
“哎?你这令牌瞧着有些眼熟啊?”洛浅指着秦文卓腰间的黄铜令牌说到,“眼熟?”
“对啊,啊!我记起了,今天哥哥刚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小半块黄铜令牌!”秦文卓闻言脸色倏然冷了下来,待洛浅抬头时却又恢复常态。
洛浅直勾勾的盯着秦文卓的眼睛看了一会,又突然跳开用手指着秦文卓道,“你…不会就是杀人凶手吧!”
“黄铜令牌京城官宦几乎都有,你少将脏水往本公子身上泼!”
洛浅轻笑一声答道“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秦…公子,等通法司按照宫里的京城截牌图查了,不就明白了么?”
洛浅言毕好心情的给秦文卓行了一礼才离开,秦文卓慢慢捏紧了手中的扇子,
“公子,要不要…”
“令牌已经到了洛津手中,现在去等于是去告诉他,我,就是凶手,”秦文卓用手中的扇子挡着烈阳看向天空,
“回府”
通法司
“哎呦!哥,你做什么打我!”洛浅捂着脑门喊到,“谁许你做这些危险的事?万一秦文卓对你不利呢!”
“我…我不就想试试是不是他么?要是真的是他,说不定他一着急就来通法司抢东西了呢?”
“洛兄莫要生气,阿浅也是想要帮忙,不过阿浅莫要再有下次了,我与你哥哥都会担心的,好么?”
洛浅避开陌若锦的目光支支吾吾的应了,陌若锦嘴角微勾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口,“想来秦文卓应当也不会自己送上门来,要来也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洛津闻言点了点头,“要想破解,唯有林宽”,洛津从袖中拿出一块黄铜令牌置于桌上,“不过…这个谎我来撒有些难以取信,还得劳烦七皇子了”陌若锦不语,看了洛浅一眼后抬步走了出去,
“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浅儿当真忘了么?”洛津突然敛了笑意看着洛浅,洛浅心中一晃,难道他发现端倪了?
洛津抚了抚洛浅的发,叹了口气,“其实七皇子挺好的,哥哥能感觉得到他对你的爱护,绝不比哥哥差,可惜你却忘了”洛浅闻言松了一口气
“哥,我真的忘了,兴许这也是上天给我和他的考验呢?若我又能够喜欢上他,那不才是天定么,哥就不用替我担心了,不过我怎么听说,最近你和秦家月如小姐好像……”
“那个什么,我去看看七皇子有没有要帮忙的……”
通法司地牢
“林大人,你当真不愿说?”陌若锦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给林宽,林宽立马颤着手接过,“下官惶恐,七皇子真是折煞下官了”
“既然林大人不愿说,那本皇子也帮不了你了,那林大人就去刑法司与家人团聚吧,哦,对了,到了大牢好好与秦公子叙叙旧,黄泉路上有你这样忠诚的手下陪伴,自当是不会寂寞”
林宽突然全身失了力气颓坐在地上,陌若锦起身抚了抚衣上的灰尘,摆了摆手示意捕快将人带走,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们根本没有证据,你在骗我!”林宽用手指着陌若锦,目眦尽裂,几近疯狂。
“骗你?秦将军已经在上书房门口跪了三个时辰,父皇都未曾答应要放过秦文卓,何况是你?”陌若锦缓缓从袖间取出一枚黄铜令牌放在桌上,“这就是你要证据,如何?还不想说出实情?”
林宽看着桌上那枚刻着秦字的金牌颤抖着跪了下去,看着陌若锦拜了一拜,才道“下官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求饶恕,只求七皇子放过下官一家老小,下官愿将所知告诉七皇子”
“若你所言非虚,本皇子定当如你所愿”
“谢七皇子”林宽颤颤巍巍得拜了一礼后才娓娓道来…
“林宽招了?那我的银子怎么办”
陌若锦轻笑着弹了一下洛浅的头,“算,放心吧,你先快点回家”
洛浅捂着脑门郁闷的嘟囔“怎么一个两个都爱弹我的头,再弹都成大头娃娃了”
洛津闻言笑了笑,“好了,回去吧”
“哦”
补一章,为了我的马虎大意,求评论收藏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