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昏迷,奇怪的梦
——深夜
若羽扬,正在把这些年在外学到的一些些医术与巧宁探讨着到底是什么毒能把苧皊毒到至今不醒。
葱白的脚踝处,如今已是黑紫的伤口。
外面风呼呼地响,拍打着窗圃,寒风凛冽拍着门强势地撞开吹进来。若羽扬见此便起身去关门,修长的手指刚碰到门,一抹清丽的身影走了进来,现出倾国倾城的容颜,后面跟着一位鹤发童颜的男子,着白色道士服,眸子垂着,身板却是挺直的。
若羽扬愣住,这位女子是谁?
面前的女子着蓝裙,裹挟着夜晚的秋风,带起裙角处的郁金香飘飘扬扬。
蓝衣女子气质极佳,仿若幽兰,带着丝丝不近人的冷。
而在姜懿抬眸瞬间,便看到一位风度翩翩,长相俊美的着黑色锦袍的男子。姜懿皱眉,怎么苧皊闺房内还有其他男子。
青含见状赶紧行礼开口:“大少爷,这是二小姐。”
见到前几日的道士时,碧兰不解问道:“二小姐,这是?”
彩晗则赶紧去热茶水。
“小姐,这”,邪瞳询问了一句,看到姜懿点了点头后赶紧行礼:“见过大少爷,这位是小姐特意为五小姐寻的医师”。
邪瞳是聪明的,主子的一举一动她稍微猜一下就知道事情,不然也不可能在姜懿身边挺久,所以在知道若五小姐受伤后,自己主子又特意去找那道士便知道自己主子认识这道士并且知道道士可以救五小姐。
若羽扬早年已离家去历练,离去时家里的弟弟妹妹甚小,如今见到身材纤细,长相倾城的妹妹确实不太认出来那是小时候面色暗黄,唯唯诺诺的二妹妹若澜曦。
“原来是澜曦,那快让医师看看五妹妹的情况吧”,若羽扬温和地笑了笑,拂开衣袖请人进来。
虽然,看上去这个医师着道士服不太靠谱,但是如今宫里的安太医不愿意医治,巧宁又束手无策,现只好让这位姜懿带过来的人试试了。
巧宁轻轻拉开被子的一角,把若苧皊的手轻拿出来,用一个丝巾放在那皓白的手腕上,给道士让开位置。
——雅兰苑,若府书房
若凌耿放下手上拿着的一副水墨画,听着管家的话,拧了拧眉,问道:“安太医走了?”
“是的,老爷,这五小姐虽然不得您宠爱,可这般公然离去却是明着于若府何地?”,管家端着稍烫的茶水给若凌耿。
若凌耿喝了口茶,收起那幅水墨画,想起几日前若雪曦被太后一旨宣进了宫,顿了顿:“宫里人估计没想他治雪曦,去请位郎中来给雪曦看看吧。”
管家看着若凌耿慢慢地轻轻把那幅画装进一个精美的盒子,心内波涛汹涌,却是不动神色地收回了眼神,“老爷,三小姐带了位郎中过去,可那位似乎是之前做法的道士。”
若府的这位管家刚从青城回来,先前的管家被查出有参与谋害前大夫人的嫌疑,被送去了若家本家审问。
若凌耿听后抬了抬眸,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不明:“你去查查那道士的来历。”
“是,老爷”,管家没走,顿了顿,还是开口了:“老爷,外面寒凉,二小姐还在外头跪着呢,这都一个时辰了。”
若朵曦在禁足期间私自跑出去参加秋宴节,所以一回来,若凌耿便罚她在书房外头跪着,让她什么时候知错了再起来。
很明显,她倔强如牛,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外面冷风瑟瑟,带着尖锐的声音穿过门缝呜呜地响着。
若凌耿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起身去开了门,风瞬间涌进来。而管家则被挥手示意先下去了,管家走前还看了一眼那个曾经嚣张跋扈的二小姐,如今眼里还满是不屈。
这深秋的夜风像个刀子一样,连若凌耿这个功力稍深厚的人都觉得寒冷,看着面前跪着的略显虚弱眼底却还倔犟的女儿,终究还是软下了心。
错的只是她的母亲,朵曦终究是他女儿。
“进来吧,为父有事同你说说。”
——不久
“女儿不要去青城,没有父亲在,您是要让女儿举目无亲么”。
书房处传出若朵曦撕碎般的哭声,过来书房给若凌耿煮了莲子羹的三夫人顿住了脚步,眉头紧了紧,随即轻轻笑了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只听得若凌耿无奈的声音:“朵曦,你也大了,还未有多少历练,先去青城书院学习,有时间,为父自会去看你。”
“在这里多不见父亲,可还要女儿奢望在青城有父亲的照拂?呵,父亲,女儿每月见到您面都才几回,何敢要父亲有时间来瞧瞧我?”
若朵曦冷笑,眸中的泪水凝在眼眶中。
若凌耿顿时一噎,面色忽红忽青。
良久,若凌耿才坐下开口:“我们该回本家了,无需担忧其余事情。”
等在外头的三夫人的侍女看着自己的主子还拧眉地站着,不禁担忧地开口:“夫人,现在夜中寒气重甚,不宜多留,可要进去?”
“本是无她,如今却是我多想了”,三夫人嘴角拧着微微苦涩的笑,有些空落地喃喃自语。
“夫人,您说什么?”侍女跟在三夫人身边不久,不太能理解三夫人的意思。
三夫人看了看屋里,眸中闪着些些不甘,“走吧。”
声音苍凉,侍女担忧地拧眉,看着有些落魄的主子,忽是脑中闪过了什么。
她转身端着盘子跟上三夫人,她仍尤记得当时三夫人身边的大侍女说过,她们的主子在前大夫人离世时才装作愚笨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三夫人是第一次在她面前不一样。刚刚老爷说要回本家了,这不是好事么,怎么自家主子这么忧伤?
中夜,小雨丝丝,顷刻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打落梧桐叶,似美人哭倒长城势而不绝。庭中花落纷纷,室内烛火摇曳闪闪,隐而人影忽动,风逐雨追甚久,阁中灯火方熄。
一只冰羽燕尾落水鸟儿正匍匐在窗圃处,小小一只缩着,发出微弱唧唧声。
正给若苧皊掖好被子的姜懿听见了声音,轻声打开窗圃,一道黑影闪过,反之被姜懿一手轻捏住,扑腾两下,倒在那只温暖玉手中。
姜懿挑眉看着手里冰蓝色羽毛湿淋淋的鸟儿,看了一下若苧皊睡得安稳后,抬手渡入几分灵力,霎时鸟儿周围浮现幽蓝色光影,显然这灵力被吸入却与本身灵力相碰而导致。
姜懿诧异,没想这鸟儿是只凤凰,且习冰冻之术翻了翻鸟儿的翅膀隐隐有些伤口凝固了血,爪子处黑糊糊俨然已烧焦。看来这是只破壳不久被雷劈的凤凰,只是这冰羽凤凰怎会出现在这个小国?
她的灵兽是只习火阳之气的凰鸟,故而她的灵力也带着甚多炽热。这般自然不可再渡入灵气与内故而从囊中取出一枚小灵丹,用灵术将其炼化为灵气缓缓渡入。看着仍未醒的鸟儿,姜懿终是取出了一条小白毛毯子,抬手将其裹卷着,再轻念咒语成光罩护住鸟儿,保得今夜这鸟儿不因灵力散尽而亡。
将鸟儿放好后,姜懿便回去给踢掉画枕被的苧皊盖好,面色不动,抬眸看了看若苧皊。冰系灵兽只会被冰系灵兽所吸引,成配偶除外,这府中她探查过没有人的契约灵兽为冰系。
难不成苧皊有灵兽且习冰系?可能吸引冰羽凤凰这般神兽必定也该是神兽。姜懿捂了捂脸,最终没想下去,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榻上美人沉瞌睡去,梦虫鸣声散开,席成一抹云气,待云气散开惊现一抹竹林,林中紫袍男子席地而坐,座前放有风云琴,旁处小矮桌,桌上摆着两只玉色莲印杯和一盏透着暖玉光泽玉壶。
长松落落,卉⽊蒙蒙
不同天苑景,先得⽇边春。⾊浅微含露,丝轻未惹尘。
紫袍男子长指轻捻琴弦,转是拨弦三两声。琴声余余飘青殿,水波粼粼附碧纹,袅袅炊烟远方起,青丝相伴相思曲。
小溪潺潺流淌,云雾缭绕着小河岸处女子飘飘逸逸裙摆,紫气东来,淡风轻吹拂开云雾浮出女子惊人容颜。静静立着似是不染人间烟火仙子,静淑珏染。
“来了?近日我新作了一曲红尘诀,快些品听”,紫袍男子停住琴弦,抬起黑曜石般明眸,嘴角微微凝着笑,声音轻缓。
“既然公子盛情难却,那小女却之不恭了”,说完,女子挑了挑眉似是难为情,却飞身跳过小溪,紫衣飞飞扬扬,撩拨起风带起几滴溪水。
小草上挂着半掉不掉小露珠,黑色似蛇之物躺着懒懒散散,被一个踩着白茉冰丝绣鞋女子踩到尾巴,瞬间暴躁起来要咬上一口时,便被男子收入袍中。
“安分点,咬到人拔了你牙”,男子抚开衣袍,低声警告着衣袍中小灵物,随之转笑看向女子,丢去一把锃亮锃亮灵剑,声音极尽温和,与警告小灵物全然不同:“舞一剑?”
小灵物无比委屈,焉着脑袋躺在宽大袖袍中。
女子伸手接过长剑,轻轻笑了笑,随之拔出剑鞘,顺着风轻轻吹来,抵剑而出,转之灵力渡出飞上空丢出长剑,足底凝力,旋空接住。
剑光寒,美人舞,抚琴悠,醉晨梦。
翌日,晨光微熹。 几声鸟叫声从窗外传来,趴睡在床边的姜懿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随之睁开了迷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