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娴雅

——碧郢苑

　　“见过五小姐，五小姐请跟奴婢前来”一位身着上等婢女服的女子对雪曦躬了躬身。

　　见此，雪曦嘴角微勾，抿唇。

　　身旁的梓延倒是诧异，拉了拉雪曦的衣角，轻声说：“阿姊，三姐姐的婢女实在是得礼，倒不像我们，连婢女都欺负我们。”

　　雪曦转头，看见了梓延眼里的失落后，安慰道：“不怕，等阿姊回去定也好生调教那些以下犯上不知死活的人。”

　　梓延抬头，望进雪曦的眼里，忽然觉得他的阿姊变了，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变得有些不那么懦弱了，甚至变得有点陌生！

　　以前他的阿姊都是从来不说这些话的，可是从落水回来后就变了，可能是落水的原因吧，才促使了阿姊变了吧。

　　跨进门栏，一抹天蓝色浸入眼帘。

　　佳人巧笑倩兮，颦娉婷袅娜。

　　神情动染，两鬓留些许发丝，后半发髻盘曲，一木簪横过，留下三千发丝披于小背及肩。

　　雪曦见此倒是知道，为何若朵曦实则并不喜欢若斓曦了。

　　生成如此美不可方物之貌，她都实在觉得惊艳，何况若朵曦自来高高在上的。

　　这梳妆打扮倒是素简，然，一笑一颦全然胜过若朵曦。

   　那位身穿天蓝琉璃素杉齐腰襦裙的美丽佳人，若斓曦，见到雪曦时，浅笑，随之对着她身旁站着身着绿色婢女服的女子说道：“还不快去摆席，倒想饿着五妹么。”

　　婢女听罢，躬了躬身，“是”。完，对着雪曦服了服礼，出去了。

　　“妹妹请坐”斓曦提手示意雪曦入座。

　　雪曦见此，不扭捏，轻轻拉起衣裙摆淡然地坐下。

　　斓曦见此，笑笑。转身对着一位婢女说：“邪瞳，去将我那身白素莲裙取过来。”

　　叫邪瞳的婢女福了福身，“是”。

　　梓延看着邪瞳退下，不知这位三姐姐要作何。

　　呵，白素莲裙！

　　听这话，便知那身衣服为白色。想来，斓曦却是极喜欢蓝色。刚刚经过路途之时，没有一位女子如她般穿蓝色。

　　不一会儿，邪瞳便抱着一身衣服前来。

　　那竟然不是全白，而是有粉的！她最不喜欢粉的了，只觉得幼稚。

　　“五小姐前来试衣。”邪瞳道。

　　雪曦挑眉，不答反问：“不知姐姐如何可知，我能穿下？”

　　邪瞳一听，不耐，“自然，这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只是刚说完，就收来斓曦一记冷眼过去，顿时，邪瞳身形一抖，不敢再来开口。

　　只见斓曦笑笑，启言：“妹妹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量身定做！？她那里竟有斓曦的人呐，不过也不奇怪，这斓曦想来也不简单，在她那里放人可谓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进到试衣间，环顾一周发现，这里看上去素雅。可是看看窗纸上的飞禽走兽可是生龙活虎一般，那衣橱认真看一下便会发现，那其实是紫檀木所制。

　　待邪瞳摊开衣服，雪曦才发现那是一身齐腰襦裙。上身为粉色，中间绣着白色的开着花的白莲；下身为全白，裙摆处绣着黄色的郁金香。

　　“请小姐让奴婢为小姐穿衣”邪瞳小心翼翼拿起衣裳，毕恭毕敬地道。

　　见邪瞳这副模样，雪曦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如今语气变好了？”

　　“是奴婢俞距了，还望五小姐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一回。”邪瞳低头。

　　“我大人有大量？呵”雪曦不禁嗤笑一声，双手负后，“不曾想你家主子教你们倒是教的很好。”

　　“请小姐抬抬手。”

　　雪曦见邪瞳没回她，笑笑，边抬手边道：“邪瞳，你们主子管教你们的很好啊。”

　　邪瞳倒是笑笑，并不说话。

　　等到弄完，邪瞳拿来一条粉色长长的衣带，来做姬礼用的扶带。从背部横过双臂，再垂下。

　　雪曦见此，挑挑眉。心叹，哎，这古装虽不错，可就是太繁琐了。

　　“好了，五小姐。”邪瞳说完又全身看了一遍若雪曦，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小姑娘，十一二岁模样，虽被若斓曦管教的好，但是依然还有一番可爱的美观。

　　大堂

　　一出去，便见到若斓曦淡淡然的坐在饭桌旁，然而梓延则坐在她右侧。

　　若斓曦本是静静地坐在桌旁，如今见到雪曦穿着白素莲裙，跟刚才的模样全然不同，眸底不禁闪过一丝惊艳。

　　扶带横过雪曦的双臂，步风吹起白色的裙角。也不知哪来的微风，抚了抚雪曦的腰裙，腰肢的纤细若显。

　　相比若斓曦淡神色不同的是，梓延眼睛瞬间挣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神物似的。

　　见此，雪曦微微笑笑。

　　毕竟她这一身，其实是挺配她的，素简。但是，她敢肯定在若斓曦身上一穿觉得丝毫不差她。

　　若斓曦肤白貌美，容貌更可谓倾国倾城，纤纤玉手白而净，分明不留丝毫多余的积肉。

　　鼻子小巧而又挺尖，红如火灼伤了天涯般的樱桃小嘴。

　　其，轻轻一笑，便能轻易的扶乱人的心神。

　　想来，该也是祸国殃民之女子了。

　　而，她呢。肤黄而不透亮，不仅如此还身上伤疤多。她的手并不是细嫩白白净净的，而是伤多疤多又糙厚。

　　哎，说来也是，这原主子倒是活的很难啊。不过，这若朵曦竟然没有毁去她的容貌呵，她肯定不相信若朵曦不敢或者心善。

　　不过，想来便是有善人帮她了。

　　“妹妹坐吧”若斓曦轻轻招了招手，眼神含笑。

　　见此雪曦倒是诧异，可谓说有何之母便有何之女。但是，若斓曦母亲生性冲动，毫无大局观，却有着如此冷静不失分寸的大观，惩罚拿捏的甚好的女儿。

　　这实在没办法不令人奇怪，毕竟性格这种东西，是遗传啊。

　　除非，非其女！

　　斓曦见雪曦一直看着她，不禁笑了笑，说：“怎么，姐姐我的脸上有脏东西了么？”

　　雪曦听若斓曦这么一说，回过了神转而回笑，“不，只是见姐姐的美貌愣了一会神，实在惊艳。”

　　呵，惊艳？谁信？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只怕是因为她这性子吧！

　　“这衣服可还满意？”若斓曦问。

　　“自然是满意都不及的”若雪曦答，说完藏在衣袖的手还轻轻摸了一下。

　　这丝绸感，柔软又顺滑。绸质冰冰凉凉的，却并不伤身。可谓说，这身襦裙那可是上等材质所剪裁而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雪纺冰蚕丝所制。这种衣料不仅好之上乘，且制作此件衣服的人也必是高手。

　　即使，她仍是傻傻痴痴，抑或是个废柴，但是最起码也是知道这种衣服穿起来是真的好。

　　听此，若斓曦轻轻抿笑，只轻轻吃起菜来，没回话。

　　“你为何要来帮我”雪曦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毕竟，她本和她没交集，帮了她不就是相当于与若朵曦为敌了么。

　　听到最想听到的问话后，若斓曦才停下，拿过旁边邪瞳举着盘子上的手帕纸，轻轻碰印了唇，又伸手招了招，示意婢女们下去。

　　等见这里只剩下她们三个后，才缓缓地道：“因为终于等到你回来了。”说完抿笑，看着若雪曦。

　　刚雪曦还奇怪着，是什么事那么神秘，谁知听若斓曦一说，雪曦心中猛的咯噔一下，莫不是，若斓曦知道她并非这个世界的？

　　“回来？”旁边的若梓延听到也觉得奇怪，“阿姊不是一直都在这里么？”

　　听此，若斓曦只是轻轻笑笑，并不回梓延，“妹妹请过来”说完，反身走进自己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