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爵闷哼一声,跃起时不知怎么的膝盖弯曲了下来,径直跪在了棋盘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意识很清醒,但是身上却是像被固定了一般,虽然使劲的想挣脱束缚,但是身体却丝毫没有动。
殷羡微微抬头,看着他的眼神微微变得冷漠,却是没说什么。
在他的眼里缪凌本身就不是一个弱女子。
“我不喜欢虚礼,那些敬畏的词我就不说了。”
缪凌坐下,自顾自的捻起一枚白子放下。
几个白子和黑子相继落下,棋盘上摆满了子,剩下的空只有最后几个了。
还没有分出胜负,但是现在显而易见的是——
这是死局。
无解。
殷羡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一袭黑衣,不整齐的黑发显出了几丝慵懒。
殷羡嘴角扬起不高的弧度恰好被缪凌所捕捉,两个人都没有戴往日的面具,在鬼爵的那个角度看来,两人都掩不住绝世容颜。
风华正茂,而佳人刚好就在眼前。
一眼对视,两个人产生了不同的感觉。
面前的女子让人眼前一亮,在他的眼里,她胆大却不武断,眼神里有别人没有的温柔,眼睛里清澈无比却又有别人没有的坚决。
而在缪凌的眼中,完完全全看不出往日传闻里他的弑杀成性,衣服很干净,又有一股特别的冷香。
掩饰得很好。
鬼爵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家王爷与人和平相处。
“你能给我什么?”
殷羡倒了杯茶,拿起黑酒杯,慢慢抿唇。
“你什么都不缺,我又能给你什么。只不过来找你是最简单的办法罢了。”
殷羡咧嘴一笑,嘴边的弧度有些大,给人几分诡异的感觉。
“我缺一个女人。”
缪凌听到后夹着的棋子没拿稳,掉到了棋盘上,清脆的声音出现在平静的空气中。
不是紧张,就是有一丝惊讶吧,但是这句话经过大脑后,其实也就没什么了。
自己找他是最简单的办法,而他找自己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省得再去找一个比自己更合适的人。
“好。”
殷羡笑得更烈了,那股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眼神里也露出了一股肃杀之气,随后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放在了缪凌面前。
缪凌把头上的白玉簪取下来换走了殷羡的玉佩。
算是交换定情信物了吧。
两个人都没有犹豫。
此生不一定要和相爱之人在一起。
因为,或许他们都明白,再爱的人也比不过合适这两个字吧。
缪凌起身,斜眼看了一眼鬼爵,身上的阴冷之气很是瘆人,捻起一颗白子往鬼爵身上的穴位一打。
“咳……”
就像一股威压卸掉了一样。
一根银针掉落下来。
“你……”
鬼爵突然感觉这个称呼不对,看了一眼自家王爷,转而道:
“不知王妃是……”怎么做到的……
只见缪凌把玉佩揣在了怀里,还没等鬼爵说完就‘嗖’一声走了。
殷羡挥挥手,一副习惯了的样子,等鬼爵退下后,悄摸摸把簪子放进了里衣夹层中。
…………
次日,
“小姐,温大人家送了帖子来,请您正午过去做客。”
柒悦帮刚起床的缪凌梳头,顺便拿出了件最亮眼的衣裳。
“小姐,你脸上的疤好了,今儿去可要大放异彩呢!”
缪凌在镜子前摸着原来有疤痕的地方。
“不了,宝贝是要藏着的。”
缪凌在‘藏’这个字的语气加重了些,拿起梳妆台的面具戴了上去。
树上的枝丫动了动,柒悦负有警告意味的说了句:
“你是谁?!”
树枝那边没有动静,柒悦这才明白对方已经走人了。
她没有察觉到。
缪凌拍拍柒悦的手背,说道:
“打扮得隆重点吧。”
……